卓心儀心中一驚,強自鎮定,問:“誰是叛徒?”
“你。左天王盯着她,眼神就像毒蛇一樣冷酷。
卓心儀強笑道:“天王在開玩笑嗎?”
馮聖使冷哼一聲:“卓心儀,你就不要裝了,很多年前,你就替華布衣做事。只是我們還不清楚,你到底是從一開就爲華布衣做事,還是半途背叛了我們。”
卓心儀道:“左天王,馮聖使,說是我叛徒,你們要拿出證據!”
“當然有證據,否則天王豈會開口?”馮聖使拿出一支錄音筆,接下了播放鍵,裡面頓時傳出兩人的對話。
先是卓心儀的聲音:師兄,你現在好嗎?最近連續發生的一些事件,讓左天王非常惱怒,頻繁有高手出沒他的住宅,看樣子是要展開行動了。
之後的聲音是華布衣的:心儀,你立刻離開左天王,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去處。再留下來太危險了,左天王這個人生性多疑,他說不定已經在懷疑你。
卓心儀:師兄你放心,我沒有任何疑點,他們抓不到把柄。
播放到這裡,馮聖使停止了播放,他冷笑一聲,說:“卓心儀,你還有什麼話說?”
卓心儀站起身來,她緩緩退開幾步,神色居然很平靜,道:“你們是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是聖女。”聖使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着她,“你沒想到吧,第一個懷疑你的人是聖女。聖女告訴我們,要暗中監視你,找到你背叛聖教的證據。”
“不過你做事確實小心,除了與華布衣聯絡之外,我們找不到任何線索。爲了拿到這份錄音,我們可沒少費心機。”
卓心儀突然“哈哈”大笑:“你們想要殺我師兄,想要殺我師侄嗎?簡直是做夢!”她從身上拿出一部手機,用一種極度平靜的語調說,“師兄,心儀要走了,替我報仇!”
“不好!”左天王一驚,長身抓向卓心儀。
可已經晚了,卓心儀咬破口中毒丸,當場斃命。這毒丸是她很久之前就準備好的,萬一被抓,她就會自殺,免得遭受非人的痛苦。
眼看卓心儀救不回,左天王拿起手機,手機一直處於通話狀態,但裡面一片寂寞。他眼神一寒,道:“華布衣?”
“左天王!”華布衣的聲音中,有一種壓抑着的憤怒,一種驚濤駭浪般的殺機。
左天王淡淡道:“布衣兄,你不該讓一個女人白白送死,我看得出,卓心儀應該很喜歡你。一個女人,只會給她喜歡的男人賣命。”
華布衣:“左天王,我會親自斬你項上人頭,祭奠我師妹!”
“是嗎?我等你!”
華布衣掛斷電話,他此刻位於血手堂的分堂總部,面前站着十二血衣衛。他眼裡流露出深深的哀傷,他的師妹卓心儀,剛剛離開這個世界。
恍惚中,他回到了師父剛去世後的那段時光。那時他心中充滿了憤怒、仇恨,心境處於非常危險的狀態。
那時卓心儀還很年輕,她討好地捧了一碗蓮子羹遞給華布衣,眼中滿是柔柔的情絲。
“布衣哥哥,你已經幾天沒吃飯了,吃一點吧。”她在用哀求的語氣相勸。
華布衣嘆息一聲:“心儀,對方太強大了,我怎樣才能替師父報仇呢?”
“再強大的人,也有弱點,再強大的帝國,都有衰落的一天,我們會有機會的。”卓心儀安慰道,“師兄,我相信你!”
華布衣振作精神,用力點了點頭:“沒錯,不管如何,我都要強大起來!”說着她接過了蓮子羹。
等他吃完了,卓心儀面上露出堅毅之色,果決地道:“師兄,我的資質不好,再修煉下去也不如你的成就高。所以我決定混入聖教內部,這樣還能幫到師兄。”
華布衣非常吃驚,立刻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你絕不能去!”
卓心儀笑了,說:“布衣哥哥,你覺得我就這麼沒用嗎?放心好了,進入聖教之後,我將以聖教成員的角度考慮問題,除此之外,我只向你彙報情況,誰會發現我呢?”
回憶往事,華布衣眼角流下清淚,喃喃道:“師妹啊師妹,要不是你一次次提醒我,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我欠你的何時才能還上?”
他很快鎮定下來,接通了張均的電話。
此刻,張均正在香港,他沒想到華布衣會打電話過來。電話中,華布衣的聲音非常低沉,極度的哀傷。
張均大吃一驚,道:“師父!”
華布衣:“左天王已經準備對你我師徒下手,此外,我還擔心陸雲祥他們。以左天王的作風,在動手之前,他一定會掃清一切障礙,除掉我的朋友。”
張均一驚,道:“師父放心,我心裡有數。”
“你的身份已經暴露,傲凌天、張富貴、張神農這三個身份都不能再用。”華布衣道,“因此我希望你去南海走一趟,見一見南菩薩。”
“爲什麼要見他?”張均奇怪地問。
“南菩薩是爲師的知交,爲師與他相識多年,可依然看不透他的修爲。”他道,“他有菩薩心腸,你去找他,必有收穫。”
張均點頭:“徒兒記下了。”
“還有,當初傳授你功夫的幾人,你也要一一拜會,確保他們的安全。最好能把他們留在你身邊,助你成事。好了,爲師不多說,你一切小心。”
掛斷電話,張均的心情難以平靜,左天王的情報系統果然很強大,居然分析得這麼精準。同時他也感覺華布衣的情緒不大對勁,可他沒敢多問。
“香港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給文舟他們處理好了,我要先去南海走一趟,見一見南菩薩。”
一番準備之後,第二天清晨,他就坐上了前往南海省的飛機。
南菩薩的影響力雖然不小,可他在南洋一帶的聲名更響亮,“菩薩”這個稱呼,也是西洋人對他的尊稱。
南海省的南部沿海,一座小樓裡,南菩薩盤坐榻上,他的對面是五名中年人,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恐怖異常。
“皇甫奇,左天王要見你,請跟我們走一趟。”一名中年人道。
南菩薩笑了,說:“左天王的臉面沒那麼大,你們也請不動我,趁早回去。”
五人臉色一變,另一人道“皇甫奇,我們兄弟的脾氣可不怎麼好,你敬酒不吃,那麼只能餵你罰酒。”
南菩薩淡淡道:“早就聽說左天王養了五條狗,號稱五戰僕,大約就是你們。”
五人並不生氣,那人道:“能夠做天王身這的狗,那是咱們的榮幸,別人想做都沒機會。”
南菩薩大笑:“言之有理!”
五人眼見請不動,就要出手。南菩薩卻道:“慢着,等三分鐘。”
一人冷笑:“好,就再給你三分鐘時間。”
三分鐘後,張均走進來,他並沒有易容,而是以本來面目示人。
張均沒理五人,他拜見南菩薩:“見過前輩!”
南菩薩微微一笑:“你來的正好,這裡有五隻狗,我懶得出手,你打發了吧。”
“是!”張均轉過身,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殺機涌現。
五人一驚,喝問:“小子,你是什麼人?”
張均不想和死人說話,一言不發地揮拳就打。抱丹之後,他突破了內視,目前處於外罡境界,而且是上品。他現在的實力非常強,即使內罡高手也非他之敵。
眼前這五人,都是半步抱丹的人物,他們練有一種五行合擊之術,名叫五行殺陣。殺陣威力強大,布罡之人都不能破開。
張均一出手,五人就結成殺陣,雙方對拼。讓五人震驚的是,張均一上來就把後背和肩膀讓出去,只對付其中一人。
“撲撲!”
對方的武器砍在他身,只能稍稍破開皮肉。而張均卻趁機連轟兩拳,第一拳打扁了一人腦袋,第二拳打爆了一人的心臟。
五去其二,五行殺陣也就破了。三名半步抱丹的人而已,遠非張均敵手,被他一招一個殺了。
除掉這五人,南菩薩嘆息一聲,道:“出手必有死傷,這又是何苦。”
張均道:“前輩,這些人死有餘辜,他們身上揹負大罪惡,都是殺人無數的惡魔。”
南菩薩點點頭,問:“張均,你怎麼跑到我這裡來?而左天王又想請我出山替他做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均道:“不瞞前輩,這幾年我一直隱藏,暗中與聖教作對。現在左天王知道了我的身份,準備對我和師父下手。另外,他們還會對付師父的朋友,前輩就是其中之一。”
南菩薩道:“原來如此,如果我不接受邀請,左天王一定會下毒手。你師父好算計,這個時候讓你過來,是想讓我幫你。不過我久不問外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張均道:“前輩,左天王這次失敗了,下次還會派人過來,與其這樣受騷擾,不如與晚輩一同離開?晚輩準備成立一個專門對抗聖教的組織,由前輩擔任護法一職。”
南菩薩擺擺手:“你不要說了,外面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準備外出遊歷,訪勝遊景,而且馬上就會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