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這時便走到手術檯的前段,看了看那鼻子中插着氧氣管,一個臉色微黃處於昏迷狀態的老太太,輕輕地吐了口氣,然後朝着器械護士伸出手去。
兩個器械護士自然是記得江源這個恐怖一助的,自然也知曉江源需要什麼,當下其中一人趕緊將那消好毒的幾根銀針送了過去。
江源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消毒棉球...”
另一個器械護士立馬地便又伸手從器械臺上拿起一把鉗子,夾起一個酒精棉球遞了過來。
接過鉗子之後,江源便伸手在這老太太的脖子上消了消毒,然後深吸了口氣,從手裡的銀針中,挑出一根,正要動手,誰知旁邊卻是傳來一個質疑的聲音:“老孫...這脖子上能亂插針麼?這老太太這麼大年紀,莫要弄出意外來了!”
聽得這話,江源這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轉頭看了一眼那位主刀的老同志,沒等臉帶苦色的孫主任言語,便淡聲地道:“如果現在的情況,您有把握給這位老太太止住血,那麼我就不給她扎針...如果您沒辦法,那麼還是相信我來比較好!”
“你...”這位老同志明顯是附一院地位最高的外科教授之一,這被江源一句不軟不硬的話頂着,這眼睛一瞪,就要發怒,但是這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這個病人,這又冷哼了一聲之後,卻是沒有再言語了;
這位老同志自己清楚的很,對方的話說的沒錯。這自己要是能夠止住這個血,就不會任由老孫請對方過來了,這自己這般言語,只是不忿這竟然還真有這乳臭未乾的年輕人來在其中插上一手。這讓自己等人的顏面何在,纔會這般言語了一句。
但是此時,卻是沒有辦法去質疑人家,這位老太太可是緊要的很,自己要是因爲這個,而耽誤了老太太,那不管自己到底做沒做對,都會因此而負責的。所以,他這也只能是生生地忍着,不好再說話了,因爲要是再說。反倒是損傷了自己顏面去。
江源這時也不再遲疑,伸手便飛快地在老太太的兩邊脖子上紮了兩針,然後輕輕地吐了口氣,這老人家他可是不敢下太厲害的手;
原本他現在已經對這樣的針法有了些把握,能夠通過幾針。將老太太直接陷入假死狀態,但是這老太太年紀太大,而且現在又是處於深度麻醉的狀態之下,他可沒有把握保證老太太承受的住。所以這便只紮了兩針,差不多應該能夠將她的血流速度減緩近半。
這樣血流速度減緩了一半之後。那麼要找那個出血點,那麼就容易了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現在就看這幾位老同志的手段了。
扎完銀針之後,江源邊又在旁邊兩位老同志不忿的目光下站回了三助的位置。
“怎麼?就好了?”首先那位老同志看着江源哼聲地道。
“好了...稍稍等一會!”江源沒有理會這位老同志言語中的那些不屑,他從來都堅信,面對任何人的輕視,亮出自己的實力,纔是正道。
聽得江源那淡淡的言語,這位老同志又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後看向一邊的監護儀,他可是真擔心,這老太太這被紮了幾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麼。
不過還好,他這順眼看過去,卻見得心跳基本上還在正常範圍之內,只是似乎血壓稍稍地較之首先低了一些。
老同志眉頭一挑,然後沉聲對着一旁的護士問道:“剛纔血壓是多少?怎麼我好像看到低了!”
那位護士正待言語,江源卻是淡聲又道:“現在血流開始減速,血壓稍稍降低是正常的,只要不低於最低水平就沒有問題!”
聽得江源的話語,這老同志臉色一沉,實在是惱火的很,話說他在這醫院這麼多年,誰見他不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只有這個小子,對自己那愣是一點敬意都沒有,只是江源這話說的在理,他卻是也不好反駁,當下只得是冷着臉不說話,這要不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給這老太太找到出血點,止住血的話,他早就叫人把這小子給轟出去了。
不過這老同志也不想一想,原本就是他倚老賣老,瞧不起人的,這要還想別人尊敬他,養成了這般高高在上的態度,這一般人不看你眼色吃飯的,誰會尊敬你!
而這時,隨着江源的話語落下不久,只見得隨着抽吸器將那腹腔中的血液漸漸抽去,腹腔中那些積血,便只見得是在慢慢地減少,看來江源的鍼灸果然是有效了。
一旁正伸着頭看着的孫主任,這時驚喜地叫了起來,道:“出血減少了...減少了...”
那位主刀的老同志這時眼睛卻是也瞪圓了,看着那腹腔中越來越少的血液,眼中露出了一股不可思議之色。
江源在一旁,倒是淡定的很,這出血已經減少了,那麼出血點應該就好找不少了,希望這位老同志能夠順利找到出血點纔好,否則那這個老太太,就算是持續不斷的有大量血液輸入,以補充失血,但是老太太這情況只怕是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這位老同志這時雖然對江源的鍼灸有如此神奇的效果,感覺到十分的驚詫,但是卻也並沒有言語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又拿起止血鉗和持針器,開始專注地找起腹腔內的出血點來,準備止血。
不過,雖然腹腔中的積血越來越少,但是這位老同志卻是並沒有找到什麼出血點,這好不容易過了兩三分鐘之後,找到一個出血點,老同志動作相當迅速地用止血鉗夾住,然後興奮地在一助的那位老同志幫助下,將這個出血點扎住之後,卻是發現,這血依然不知從何處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當下這位老同志這額頭不禁地是一陣陣的細密汗珠冒了出來,這好不容易等得出血減少了,但是竟然只找到了一個小出血點,但是其他卻找不到,這如何讓他不急。
旁邊的護士很體貼地,幫老同志將額頭上的汗珠擦去,但是似乎是沒有什麼作用,因爲隨着老同志在病人的腹腔中查找,但是那卻再找不到什麼新的出血點了,那血依然是源源不斷地冒出,讓這位老同志的額頭又布上了一層細密的汗意。
江源這在一旁,微微地皺着眉頭看着,如同旁人有人能夠看到他的雙瞳的話,卻是可以看到,江源的雙瞳,這時正在快速不停地收縮和舒張着,時而有如綠豆一般大,時而又如同針尖一般的小。
隨着江源雙瞳的快速收縮和舒張,那病人腹腔中的一切都被江源看的清清楚楚,甚至江源都在血液被吸取的一瞬間,從那腹腔之中捕捉到了兩到三處小的出血點;當然...這個只是他自己看到,旁邊的人是看不到的。
江源轉頭看着那位老同志在病人的腹腔中翻來覆去,額頭的汗珠出了一層又一層,但是卻再找不到一個新的出血點了,這深吸了口氣之後,終於忍不住了,淡聲地道:“老同志...您休息一下,讓我接替一下吧!”
隨着江源這話一出,這手術室中的諸人都是臉色一僵,這位主刀的可是附一院資格最老,也是經驗最爲豐富的邱教授,這他不叫人插手的時候,這一般人誰敢亂插手。
但是這位可怕的一助同志,卻是開口了,這衆人這時都趕緊看向邱教授,生怕邱教授這惱羞成怒了。
這邱教授這時這正額頭冒汗,聽得江源的話,下意識的便是看向江源眼睛一瞪,這正待發火,但是看着江源那雙瞳之中滿是淡然的神色,還有那隱藏的一絲深深的自信,邱教授這時眼睛微微地一愣。
這別人都已經將出血的速度減慢許多了,但是自己卻是還找不到其他的出血點,如果要是自己再堅持下去,說不定這老太太真要這樣就慢慢沒了;
而且現在這個年輕人,說要接手,卻是一個讓自己鬆一口氣,減少些壓力的好機會;這臺手術主刀的可是自己,這要是真老太太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責任還是要自己負的;這要是這個年輕人真能找到出血點的話,那麼就算是自己丟些顏面,但是也比讓手術出問題好。
而且自己這最多還有一年就退休了,這萬萬在這樣的關頭可是不能出問題的...
想到這裡,這邱教授臉色的怒色便漸漸地消散了,深吸了口氣,然後將手頭的止血鉗遞給江源,稍稍地讓開一些位置,道:“好...年輕人眼睛可能好一些,你既然想試試,那就試試吧...希望能夠找到出血點...”
聽得這邱教授,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的言語,江源微微地笑了笑,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接過止血鉗,然後站到了邱教授的旁邊;
不過這時,江源卻是擡頭看了眼手術檯旁的兩位器械護士...
看着江源朝着自己兩人看來,兩位器械護士心頭微微地一緊,便想起了上次的事,但是她們這時也領會到了江源的意思,兩人吞了口口水,然後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背,表示已經做好了準備!
江源點了點頭,然後便轉頭看向了病人的腹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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