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章 法杖之二
許一見狀吃了一驚,立即拔腿衝了過去,推開窗戶一看,就見傳法凌空一個翻身,宛若一隻大鳥一般飛上了屋檐。
“小師叔,上來吧,你也可以的。”
傳法向許一招招手,緊接着他的雙臂一振,整個人沖天而起,隨後在空中一個翻身落在了更高的一座塔尖上。
許一眉頭一擰,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如今已經進入了深秋,此刻也已經是深夜了,再加上街道上已經戒嚴了,大金塔附近已經沒有了人影。
右手一探,抓住牀沿,許一腳尖一點,宛若一隻輕盈的燕子一眼飛了出去。
一老一少一前一後地飛向了打金灘的最頂端,此刻,大金塔附近的燈光已經熄滅了,許一兩人倒也不怕驚世駭俗。
“小師叔,你感覺到了什麼沒有?”
傳法單腳立在塔尖上,雙臂合十,宛若打坐參禪一樣,許一學着他的模樣站在另外一根塔尖上,張開了雙臂感受着清冷的夜風迎面撲來,居高臨下地俯瞰着整個仰光市,看着星星點點的燈火,第一次發現原來落後有時候也是一種風景。
聽到傳法說話,許一頓時平復了一下心情,明白傳法這是讓自己去感受信仰之力,難道法杖就放在這塔尖上?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許一釋放出神識,頃刻間神識便席捲而去,迅速地將大金塔的上半部分包裹住了,慢慢地向裡面滲透進去。
片刻之後,許一就感覺到了有幾股龐大的靈氣存在。分別分佈在不同的方位。其中有一處地方。有一個佛門禪杖一樣的物事,有一處地方的靈氣更甚,似乎是幾根頭髮,黑色的頭髮。
“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拘留孫佛的法杖就在那一層。”
許一鬆了一口氣,伸手一指大金塔,“而且。法杖的斜對面有幾根頭髮一樣的東西,也蘊含有極濃厚的信仰之力呢,那是什麼東西,真的是頭髮嗎?”
“不錯,據傳說那是佛祖留下來的頭髮,很多附近國家的信徒趕到大金塔來朝拜,爲的就是拜祭佛祖的那幾根頭髮。”
傳法呵呵一笑,“小師叔,爲什麼枯木對拘留孫佛的法杖那麼感興趣?”
“應該是枯木以爲法杖裡面有什麼好東西。”許一略一沉吟,目光轉向大金塔頂端的圓球。“如果枯木真的只是爲了佛法,佛祖的幾根頭髮比起拘留孫佛的法杖更有價值。”
“不錯。如果真的是爲了感應信仰之力,鑽研佛法的話,枯木應該去找那幾根佛祖的頭髮,而不是去打法杖的主意,小師叔,我們走吧,該走進一點去查看法杖了。”
傳法點點頭,雙臂一振,凌空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了一座矮了很多的金塔尖上。
“小師叔,我們進去吧。”傳法見許一雙腳穩穩落地,微笑着點點頭,“既然你能夠感應到信仰之力,那就證明師祖說的對,你跟這法杖有緣。”
許一跟在傳法身後進了大金塔,一路拾級而上,傳法一路走,一邊在嘴裡唸叨着什麼,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地莊嚴起來。
兩人來到大金塔的頂層,許一就見中央一個金色的玻璃罩下,一個佛門法杖靜靜地躺在臺子上,不過,許一很快就發現了不對,也明白傳法爲何着急叫自己來仰光了。
因爲法杖的手柄居然裂開了,從那裂縫處許一可以看出來那是嶄新的裂痕。
許一釋放出神識,能夠清楚地看到絲絲白色的霧氣從裂縫處噴涌而出,看着這一幕,許一有些心疼不已,尼瑪,多麼浪費呀。
“小師叔,你看到那個裂縫了吧?”
傳法伸手一指玻璃罩中的法杖裂痕處,“就是把手中間的位置,上次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裂開的,這些可都是用的最好的紅木做的呀,怎麼可能突然裂開呢,對了,小師叔你看到什麼沒有?”
“看到了,我看到一絲絲白色的霧氣從那裂縫裡冒出來。”
許一點點頭,看着那裂縫處,“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信仰之力了,那些信仰之力都蘊藏在法杖裡面了,這個法杖被人佈下了陣法,信仰之力只能進不能出,要不是法陣裂開,信仰之力絕對不會漏出來的。”
“好厲害的陣法啊,這位前輩真是太厲害了。”
許一看着法杖讚歎不已,他也懂得陣法,對於在這個小小的法杖上佈置這麼複雜一個陣法,那可不僅僅是懂得陣法就可以了,還需要高深的修爲。
“啊,有信仰之力泄露出來了。”
傳法一愣,有些肉疼地看着法杖,“小師叔,那泄露的信仰之力不少吧?”
“沒關係,這法杖吸收了幾百年的信仰之力呢,就這麼泄露幾天,沒什麼大不了的。”許一呵呵一笑,搖搖頭,“而且,這信仰之力源源不絕,只要這法杖供奉在這裡,每天就有信徒奉獻出信仰。”
“小師叔,枯木以爲這法杖中藏着我們哆達磨教的功法秘籍,所以,才三番五次地想要盜走我們的法杖。”
傳法搖頭嘆息一聲,“對了,小師叔你還是馬上試一試吧,看看能不能將信仰之力轉化真氣,或者轉化成爲神識。”
“好,我這就試一下看看。”
許一點點頭,目光盯着玻璃罩中的法杖,運轉功法絲絲縷縷的信仰之力便繞着許一旋轉起來,然而,這些白色的信仰之力只是將許一牢牢地包裹起來,而且包裹得越來越緊,甚至於讓許一感覺到有點氣悶。
漸漸地,漸漸地,那些信仰之力越轉越快,許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裹挾着轉動起來,傳法愕然地張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眼前這一幕,他看不到什麼信仰之力,只看到許一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裹挾着旋轉起來。
傳法很想大聲問許一這是怎麼了,不過,看着許一那入定的模樣,嚇得一個字都不敢說,唯恐驚擾了許一。
懸在半空中的許一越轉越快,傳法甚至都有點眼花繚亂的感覺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許一突然頭朝下,腳朝上一個倒栽蔥地倒了下來,與此同時,玻璃罩劇烈跳動起來。
只不過,玻璃罩上被上了一把鎖,傳法大驚失色,立即掏出鑰匙打開鎖,愕然地看着臺子上的法杖慢慢地轉動了一個角度,恰好是位於倒懸的許一的下方。
與此同時,倒懸的許一越轉越快,傳法甚至感覺到空氣中已經形成了氣旋,耳邊只聽見風聲呼嘯,卻一點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傳法能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纏繞着許一,那股氣勢雖然凌厲,卻透露出一絲讓他有些熟悉的感覺,而許一此刻表露出來的咬牙且此的難受分外的令人觸目驚心。
信仰之力,這一定是信仰之力,傳法心頭一陣狂震,雖然早就知道有信仰之力這麼一回事,不過,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玩意兒,此刻有機會看到,又怎麼甘心錯過?
傳法立即功聚雙目,凝神看着法杖上的裂縫處,這裡是信仰之力源源不斷向外傾瀉的地方,要是能看到那些信仰之力的話,這個位置是最好的。
儘管傳法傾盡畢生功力,聚於雙目之間,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視力有了極大的提高,哪怕他能夠清楚地看清楚許一臉上的毛孔,不過,他還是沒能看到一絲所謂的信仰之力!
情況若此,傳法也無可奈何了,只能說他守着金山要飯,果然是沒有了神識就是不行啊,任你真氣修爲通天也沒有覬覦這信仰之力的可能。
事實上,許一併沒有看起來那麼灑脫,此刻,他雖然是頭朝下,腳朝上,卻沒有任何不適,當然,這種不適說的是頭朝上下,腳朝上的習慣,而不是他的身體沒有不舒服。
相反,此刻,許一的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舒服的。
剛開始的時候,那股濃郁的信仰之力將他緊緊地包裹着,而且越來越濃郁,幾乎讓他喘息不過來,要知道如今以他的修爲能夠超越他的人並不多了,可想而知那信仰之力旋轉起來的力量有多強大了。
只不過,當他被那股信仰之力倒懸之後,這種喘息不過來的感覺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些信仰之力從他手心的勞宮穴,額頭的神庭穴等等穴位瘋狂涌入。
許一甚至感覺到自己就好像一個氣球,一個正在被不停地充氣,隨時都要爆炸的氣球一樣,渾身漲得難受。
不行,必須儘快煉化這些信仰之力,許一的心裡一動,立即運轉功法,很快黃色的神識就從神庭穴飛快地流出來,與此同時,那些進入體內的信仰之力似乎有意無意地跟神識流轉起來。
神識運轉之下,許一頓時覺得自己就好像隨時要爆炸的感覺漸漸地減輕了,當下拋棄一切雜念,全力運轉功法。
漸漸地,許一忘記了身外的一切,沉浸在那種奇妙的感覺中。
只不過,許一不知道的是,隨着信仰之力慢慢地被煉化,從法杖之中洶涌而出的信仰之力越來越多,繞着他轉動也越來越快,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傳法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了,他身上的袈裟也被這吸入了漩渦之中,頃刻間就化爲齏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