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前兩個小時,維岡競技俱樂部新聞發佈中心。
凌楓穿着他的11號球衣與穆倫步入了新聞發佈中心,在那裡已經有好多記者等着了。
凌楓在維岡競技踢了三場球,進球十五個,每一場比賽都攻入對方五球,他的比賽視頻早就在各大視頻網站被炒得火熱,他也被譽爲英冠球場上的“綠茵殺手”,收穫了大量的粉絲。維岡競技俱樂部早就放出風聲,說凌楓將在這場比賽之中“傷愈復出”,首發登場,這個消息自然就吸引了衆多的記者前來採訪報道。
綠茵殺手,這個稱號其實也很適合凌楓。他目前在英冠射手榜上名列第五,距離第一名科諾奇差十五個球,當然不能算是最佳射手。不過他僅僅參加了三場比賽,第一名克羅齊卻已經參加了三十場比賽,就進球的效率而言,凌楓甩他好幾倍。如果凌楓也像他那樣勤奮,參加三十場比賽的話,他的進球數肯定早就上三位數了。
一個賽季進球達到三位數,這樣的事情想想都覺得恐怖。
有些尷尬的是,作爲客隊的沃特福德隊沒有地方召開賽前新聞發佈會,所以也在同一個地方召開新聞發佈會。這樣的情況在體育競技界並不稀罕,在拳擊界甚至是一種普遍的現象。賽前,主辦方甚至會要求對戰的拳擊手擺出搏擊的姿勢方便媒體記者拍照。
一個新聞發佈中心,兩支對戰的球隊發言人,免不了就有些言語上的碰撞。
“我們是英冠聯賽的第一名,我們此前在主場5:0戰勝過維岡競技,我相信我們在客場一樣可以帶走一場體面的勝利。”沃特福德隊的主教練伊萬毫不客氣地說道。回答記者提問的時候,他的視線移落到了對面坐在穆倫旁邊的凌楓的身上,眼神卻有點兒複雜。
“科洛奇先生,你是英冠聯賽第一射手,本場比賽你會進球嗎?”一個記者問道。
科洛奇說道:“我會盡我的全力爲球隊爭取本場比賽的勝利,說到進球,這是每一個職業球員的夢想,我當然想進球。維岡競技的後防線很出色,不過我想我有能力突破,將球送入皮克的大門。”
這樣的話說客氣也客氣,說不客氣就半點都不客氣,先誇一下維岡競技的後防線,然後說自己能突破,將球送入維岡競技什麼樣皮克守衛的球門,這無疑是在藐視維岡競技的後防線了。
“穆倫先生,上次你們客場出戰沃特福德以0:5慘敗,這次你們會在主場復仇嗎?”這邊,也有記者提問。
穆倫說道:“沒有永遠贏球的球隊,皇馬和巴薩也會輸球,我們當然不會例外。不過,上次的失利並不會影響到我們,我們完全有信心在主場拿下沃特福德隊。”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你們也看見了,我們的核心球員凌楓先生已經傷愈復出了,他將在今晚的比賽中首發登場,有他的比賽,我們維岡競技還從來沒有輸過。”
一個記者跟着就向凌楓提問道:“凌楓先生,你加入維岡競技隊,但這個賽季只踢了三場比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凌楓笑了笑,“你們剛纔也聽見了,我這次是傷愈復出,我在訓練的時候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嘛,我也沒有辦法。不過現在好了,我的傷已經好了,我能參加更多的比賽。”
“你是神女集團的老總,你的公司在韋根有一個基地,之前還是戴夫德蘭先生的產業,你成爲維岡競技的球員,與你們之錢的公司收購有關嗎?”一個記者提出了這樣的問題。他顯然是有過一番詳細的調查的。
凌楓看了穆倫一眼。
穆倫跟着說道:“凌楓先生只回答與比賽有關的問題,至於他的公司,他與戴夫德蘭先生的交易,你們應該在賽後去採訪他們。”
“好吧,凌楓先生。”剛纔提問的記者又說道:“你參加了三場比賽,每一場都會進五個球,這一次比賽你會複製你的傳奇嗎?”
凌楓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訓練,我現在的狀態很好。不過能不能進五個球我就說不準了,總之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縮短與科洛奇先生的差距。”
這話一出,新聞發佈中心裡頓時一片議論聲。
科洛奇目前排在英冠聯賽射手榜第一名,場均進一個球,多凌楓十五個球,凌楓直言要縮小與科洛奇的差距,那不擺明了是說會進很多球嗎?
就在這時,一個女記者走到了發言臺前,探手將一隻錄音筆向凌楓遞去。
卻沒等她把手中的錄音筆遞到凌楓的跟前,一個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頓時一痛,手中的錄音筆也脫手落下,往地上掉下去。
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腳尖輕輕一挑,那隻錄音筆還沒掉在地上便倒飛上來,她鬆開女記者的手,探手一抓便將那隻錄音筆抓在了手中。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連女記者本人都沒有回過神來,更別說是她身邊的同僚了。
這個穿着黑色長裙的女人便是迦陀莎,假裝女記者,用僞裝成錄音筆的微型手槍暗殺目標的事情她不是沒有做過。混在記者羣中保護凌楓的她見到這種類似的情況,豈有不制止的道理。
那隻錄音筆倒飛回她的手中的時候,她就知道那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錄音筆,而不是僞裝成錄音筆的微型手槍了。不過她的反應也快,她跟着就將錄音筆遞給了那個一臉驚怒的女記者,“不好意思,你的錄音筆掉了。”
“你什麼意思?”女記者生氣地道。
迦陀莎卻不再理會女記者了,她有些心虛地看了凌楓一眼,擔心凌楓因爲她的魯莽而生氣,但她看到凌楓對她笑了笑,頗有讚許點讚許的意思,她又輕鬆了起來。
凌楓肯定是不會責備她的,她如此盡心盡力地保護他,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又怎麼會因爲一個不認識的女記者而指責她呢?
別的記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剛纔發生的事情,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兩支球隊的發言人身上。
賽前新聞發佈會還在繼續。
新聞發佈會門口,兩個警衛攔着門外的球迷。一些球迷拿着手機在拍照,一些球迷在談論凌楓和科洛奇誰更厲害。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子在人羣中顯得很安靜,他靜靜地看着凌楓,但別人卻看不見他的眼神。他戴鴨舌帽的角度巧妙,別人只能看見他的一點鼻頭,還有一張嘴巴,其餘的部分都被遮掩了起來,無法看見。
就在迦陀莎抓住那個女記者的手,然後又將錄音筆還給那個女記者的時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
“好了,就這樣吧,我們球場上見吧。”穆倫用這句話結束了新聞發佈會。
凌楓起身站了起來,準備跟穆倫離開新聞發佈中心。就在起身的一瞬間,他忽然生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感覺總有人在暗中窺探他一樣。他的視線也跟着看向了門口,恰在那時,他看到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子轉身離開。他只看到了一個背影,普普通通的背影。
“那是誰呢?我怎麼覺得……好奇怪。”凌楓的心裡暗暗地道。
這是他的直覺,對危險的直覺。好多次他都是憑藉這種難以解釋的直覺化險爲夷,所以他非常相信某些時候莫名其妙就冒出來的感覺。
地震來臨之前,狗會狂吠,這是狗對危險的直覺。人類的直覺相對較弱,但凌楓的直覺卻遠比一般人強大。這或許是因爲身有內力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爲陰陽戒的原因,很難解釋,但它卻是真實存在的。
可惜,他的直覺很強烈,反應也夠快,但還是隻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背影,而且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移動的速度很快,路線也很巧妙,不到兩下眨眼的時間就無法看見了。
迦陀莎也發現了什麼,跟着也看向了大門,可惜她沒有看到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球迷倒是有很多,但她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
“凌先生,走啦,去準備一下吧,很快就要登場了。”穆倫催促道。
“嗯……好的。”凌楓這纔回過神來,他收回了視線,跟着穆倫離開了新聞發佈中心。
迦陀莎和薇薇安也跟着凌楓離開了新聞發佈中心。
“凌,你剛纔發現了什麼人嗎?”凌楓與穆倫分開之後,迦陀莎就走到了凌楓的身邊問道。
凌楓剛纔也在琢磨那個奇怪的人,但他沒有一個確切的判斷,他說道:“沒什麼特別的人,只是忽然覺得有人在監視我。可是我又不確定是誰,我倒是懷疑一個戴鴨舌帽的,但我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他的背影是什麼特徵?”迦陀莎追問道。
凌楓苦笑了一下,“很模糊,我就瞧見了一眼,然後就看不見他了。”
迦陀莎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是一個能力僅次於凌楓的女人,她也有着凌楓所說的那種很奇怪的直覺,所以她完全相信凌楓說的話。
薇薇安這才插嘴說道:“你們別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們現在不在印度,而是在英國。再說了,我哥一直在外面,如果他發現了什麼可疑的人,他肯定會給我們一個暗示的。他什麼都沒做,這就說明一切都很正常。”
凌楓說道:“或許是我太緊張了,想多了吧,沒事,你們注意點安全,我這邊也會小心的。沒問題最好,沒問題防範一下也是好的。”
薇薇安和迦陀莎一起點了點頭。
凌楓往球隊戰術研究室走去,路上,他的心裡卻還在想着剛纔瞧見一眼的那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
一隻羊,就算披着狼皮也難以從它的身上感受到殺氣。但是如果是一隻狼,它就算披着一張羊皮,它也很難掩藏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殺氣。就憑這一點,雖然只是短短一兩秒鐘的看見,對方卻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且特殊的印象。
那麼,他是誰呢?
或者,他代表哪方勢力呢?
最後,他又想起了那個神秘的空姐,以及她留下的那張紙條:收手吧,不然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