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幹什麼?哈,你問得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是來要債的!”大門口,一個流裡流氣的青年氣焰囂張地道。
章晨學氣得臉色鐵青,“我們是剛剛成立的科研單位,我也是第一次見你,誰欠你什麼債了?你快讓你的人把剷車開走,不要擋着我們卸貨!”
“卸貨?你還想卸貨?你卸你媽的貨!”青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氣焰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你——”章晨學老教授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秀才遇到兵的時候有理說不清,更何況他遇到的是流氓!
“老子今天把話放在這裡,限你們一個小時搬出這裡,不然的話剷車可沒長眼睛,哼!”青年惡狠狠地威脅道。
“憑什麼讓我們搬出去?”章晨學的一個學生氣憤地道。
“我告訴你們,這個實驗室欠了我們老闆一大筆錢,我們老闆現在已經起訴到法院去了,在法院沒有判決這個實驗室的歸屬前,誰都不能使用這個實驗室!”青年的聲音很大,口氣也很硬。
“胡說!這裡是科學院的財產,現在已經出售給神女集團了,不是你們老闆的財產!你們老闆是誰?我要起訴他!”章晨學激動地道。
“你個老不死的,跟你講人話你聽不懂,那我就用拳頭跟你講話!”青年一拳頭就向章晨學的臉頰揍了過去。
一塊石頭突然橫飛過來,狠狠地打在了青年的臉上。
“哎喲——”青年頓時一聲慘叫,兩顆牙齒和着一口血水噴了出來。他驚怒交加地回過了頭來,正好看見凌楓往這邊走來。
青年的幾個幫手也是驚怒交加,但見凌楓大步向他們走來,臉上沒有半點懼意的時候,他們原本想衝上去揍人的心思竟爲之滯了一下。
“凌楓,你來得正好,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你來跟他們說說,這裡究竟是誰的!”看見凌楓過來,章晨學激動地道。
“凌總,我們已經報警了,可警察說這不歸他們管!”章晨學的一個學生氣憤地說道。
秦天瑞的父親是京都市的市長,傅偉業的二叔傅定山更是京都警察廳的一個副廳長,這事要是警察出警解決,那纔是奇怪了呢。
“沒事沒事,你們都往後退退吧,我來跟他們講講道理。”凌楓淡淡地道。
章晨學跟着就將他的學生帶着退進了大門。他的學生們都很配合,畢竟他們也知道眼前這種事情不是他們這種“文弱書生”所能解決的。
兩個新聘請的保安卻沒有退進大門,他們膽怯地站在大門口,想退又不敢退。他們的臉上都紅紅的,還有輕微的淤腫的現象。不難看出來,他們剛剛捱過拳頭和巴掌。
“你們倆也進去吧。”凌楓說道。
兩個保安將凌總開口說話了,趕緊退進了大門裡面。
大門口就只剩下凌楓和幾個來鬧事的人了。
凌楓仔細觀察了一下,帶頭的人自然是被他用石頭打掉兩顆牙齒的青年,另外他還有七個手下,一個坐在剷車裡的司機,對方總共九個人。
“呸!”被打掉兩顆牙齒的青年站直了身體,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然後狠狠地盯着凌楓,那眼神就像是一匹飢渴的頭狼。
青年的七個手下也不約而同地站到了青年的兩側,惡狠狠地盯着凌楓。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凌楓無視這些流氓混子的眼神,他看了看手上的腕錶,淡淡地道:“我現在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離開這裡,如果三分鐘之後你們還在這裡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爲首的青年愣了一下,隨即怪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幾聲怪笑之後他突然又止住了笑聲,面色猙獰地道:“你媽個逼,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在老子的面前說這種大話?”
凌楓淡淡地笑了笑,他又看了一下腕錶,“嗯,你們還有兩分三十秒。”
“媽的,你有錢,老子爛命一條,今天老子弄死你,划算!”青年拔出一把獵刀,突然向凌楓衝了過來。
“凌總小心!”一個科研人員失聲叫道。
不僅是他,章晨學和他的學生們已經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面無人色了。
就在一片驚呼聲之中,凌楓突然一腳踹了過去。他的速度遠比青年的刀快,對方剛剛有一個刺人的動作,他的右腳已經狠狠地踢在了青年的小腹上。
青年的身體離地飛起,在空中飛退的時候也是一個蝦仁的姿態。他足足飛出了幾米遠才墜落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凌楓的攻擊之狠,之快,直到昏厥的時候他甚至連一個慘叫的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青年的七個手下,還有坐在剷車上的駕駛員面面相覷,都驚得面無人色了。
沒人敢上去碰凌楓一指頭,因爲沒人想像他們的老大一樣被人打掉幾顆牙齒,再被一腳踢昏死過去。
“你們還有兩分鐘。”凌楓說道,聲音冰冷得很。
“你會後悔的!”坐在剷車駕駛室的司機忽然說道:“兩分鐘?再過兩分鐘你就會後悔!”
凌楓看着他,“你說什麼?”
“哼!我們走着瞧吧!你馬上就會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剷車司機冷笑道。
正常的情況下,這些人早就應該逃走纔是,可他們非但不走,還一副等着看戲的樣子。
刺耳的警笛聲突然拉響,幾輛警車從一個村莊的方向疾馳而來。閃爍的警燈,還有刺耳的警笛都讓人感到緊張。
看見這幾輛警車,凌楓突然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這幾個來鬧事的流氓混混只是一個幌子,幕後指使他們的人非常希望他出手打傷人,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他抓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你們很聰明。”很奇怪的是,麻煩很快就會降臨頭上凌楓非但沒有半點後悔的樣子,反而還笑了起來。
“富不與官鬥,你太年輕了,這次有你的苦果子吃。”剷車司機一臉嘲諷的意味。
就他這句話就不難看出他們在來這裡鬧事之前其實是有過一番瞭解的,他們很清楚凌楓的底細。
警車越來越近。
凌楓向倒地的青年走去,他伸手摸了一下青年的脈搏,然後手腳麻利地從他隨身攜帶的金屬藥盒之中取出了一顆大病丸塞進了青年的口中。然後他壓了壓青年的人中穴。
昏死的青年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看見了凌楓,那一剎那間,他的腦袋裡彷彿一下子被灌入了一碗漿糊,一下子就昏沉了起來。然後,他的腦海裡響起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
警車呼嘯而來,爲首的一輛警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傅定山從警車裡走了下來。
傅定山一下車,後面幾輛警車也陸續停了下來。十幾個警察下了車,跟着傅定山向大門口走來。
傅定山親自帶隊,這場面真的有點大,也完全可以看出這次事件的精心佈局。
傅定山大步向凌楓走來,臉上帶着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凌楓啊凌楓,你讓我怎麼說你呢?”傅定山一腔惋惜的口氣,“你說你,幾十億的身家,你犯得着跟一些小青年打架鬥毆嗎?你不但跟人打架鬥毆,還把人打成重傷,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你我雖然認識,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次就對不住了。”
傅定山身後的一羣警察立刻散開將凌楓圍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章晨學忍不住了,他走出了大門,氣憤地道:“警官,是這些人來堵我們的門,還揚言要拆了我們的實驗室。你應該抓他們!”
一個保安也說道:“他們還打人,他們先動手打人,我就是被他們打傷的!”
星河科技公司這邊的人員也涌了出來,爲凌楓證明。
“一邊待着去!”傅定山兇巴巴地道:“你們有什麼要說的,我等會兒會安排人給你們做筆錄。凌楓打傷了人,人現在還在地上躺着,不知道死活,這纔是大事!”
“你們……你們是串通好了的!”章晨學氣得不行。
“你給我閉嘴!亂說話我告你誹謗!”一個警察說道。
另一個警察乾脆掏出了槍,兇悍地道:“你們敢鬧事的話,我就敢抓你們去坐牢!”
星河科技公司這邊的人員頓時噤聲了,他們的膽子畢竟比不上那些來鬧事的流氓混混。
這時凌楓從躺在地上的青年身邊站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睛,然後才睜開眼睛看着傅定山,“哦,原來是傅廳長來了啊,你來得正好,這些人來鬧事,我正想報案了,卻沒想到你老人家親自帶隊來了。”
“說什麼胡話呢?報案的是他們,不是你。”傅定山冷笑道:“我們剛好在前面的村莊裡抓一個逃犯,接到報案就趕過來了。那誰,誰報的案?站出來!”
剷車司機跟着就從駕駛室裡跳了下來,“是我,我報的案。”說完,他指着凌楓說道:“就是他,他惡意傷人。”
傅定山看着凌楓,冷笑道:“現在你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你現在最好求神保佑你打傷的人沒什麼大礙,要是重傷或者死了,你這輩子就完了。帶走!”
一個警察取出手銬,大步向凌楓走來。
“等等。”凌楓指着爲首的一輛警車說道:“讓警車裡的人出來見個面吧,我想跟他說句話。”
傅定山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沒有吭聲。
“木婉音,秦天瑞,出來吧,我都看見你們了,這個時候你們不想看我的笑話嗎?現在正是時候,如果你們不出來看看,我可就跟着警車回警局了,你們會後悔的。”凌楓笑着說道。
第一輛警車的車門打開,木婉音和秦天瑞從兩側的車門裡走了下來。
木婉音一身黑色的裙裝,如果不是臉上的一抹冰冷的笑意,看見她的人還以爲她是某個葬禮上的未亡人。
秦天瑞的臉上也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很溫和的感覺,但他的眼神卻有着一抹殘忍和戲謔的意味。
凌楓完蛋了,這大概就是木婉音和秦天瑞此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