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英本來就是帶着心中的鬱悶而來,本以爲這件事情可以順順利利的進行,還被葉婉蓉不知道是從哪冒出的男友要掃地出門,她怎麼說也是上層社會的人物,怎麼能受得了這般侮辱?更沒想到的是,一個不長眼的傢伙也敢跑到自己面前來撒野,這下子楊英滿肚子的火氣終於有地方發泄了。
於是乾脆利落的輪起了大耳光,在葉婉蓉身上無法做到的事就可以在這個不長眼睛的小子身上實現了。打了一個不長眼的東西,既使他們氣憤,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楊英在輪起右手的時候,心裡的憤怒竟然消失了一大半。
“啪!”
楊英的手還沒有打到秦逸的臉上,卻被一隻手給死死的抓住,停滯在半空中,無法向前進一步,也無法將手給收回去。
“你…你給我放手!你這個不知道尊卑的狗東西居然還敢還手!”楊英掙脫了兩下,沒辦法將自己的右手從秦逸手裡抽出來,心裡的火氣又嗖嗖的往上竄,左手又抽了過去。
啪!
這次響起了乾淨利落的耳光聲。只不過捱打的對象換了,秦逸避開楊英的攻擊後,又反手抽了對方一手耳光禮尚往來嘛。
楊英不能躲開,甚至她根本沒有想過要躲。她無法想象,一個不知道從哪跑來的小雜碎竟然真的敢出手打她。
楊英呆了,葉婉蓉也呆若木雞的看着沒事人般的秦逸。而楊英的丈夫,也就是葉婉蓉的舅舅,看到自己的老婆被人揍,小腹猛竄起一陣陣怒火,面露猙獰,爆發出一聲怒吼:“小雜種,反了你!”
葉婉蓉的舅舅一邊瘋狂的怒吼着,一邊朝秦逸撲了過去。秦逸將楊英的身體一甩,那個女人便蹬蹬蹬的撲進了他丈夫的懷裡,也不知道穿那麼高的高跟鞋有沒有崴到腳。
夫妻倆撞成一團,楊英吃疼下才反應過來,捂着臉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葉婉蓉的舅舅摟着自己的妻子,知道自己使蠻力不是這個不長眼睛的對手。
“婉蓉,這就是你口中的男朋友嗎?”葉婉蓉的舅舅憤怒的指責道。
葉婉蓉這下子也有些爲難了,他們這種開門做生意的人最講究個‘臉’字,如果有人敢煽自己一巴掌,估計負氣和人拼命的心思都有了。可現在秦逸卻打了蕭家的人,這讓她如何處理纔好?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恐怕會引起蕭家內部的的仇恨。
葉婉蓉知道事情的棘手,抽了幾張紙巾過去安慰着楊英,幫她止住淚後,看着舅舅說道:“舅舅,這件事發生的太匆忙,我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要不這樣吧,我讓秦逸給舅媽道歉,這件事就算了行嗎?”
楊英聽了更是憤怒,一把推開葉婉蓉幫她擦拭眼淚的手,尖利的叫道:“道歉?葉婉蓉,你到底是不是蕭家的人?我雖然姓白,可我現在嫁到你們蕭家,也是你們沈家的人。我被人打了耳光,你臉上就有光彩?”
“二嫂,我知道,這是秦逸的錯。我先讓他給你賠不是,然後我們再好好的懲罰他,行嗎?”
“不行。我被人打了耳光,道個歉就成了?”。
葉婉蓉走到秦逸身邊,哭笑不得的看着這站在哪兒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大爺,瞪着他說道:“你怎麼動手打人啊?”
“你沒看到嗎?是她先要動手打我的。”秦逸說道。
“可她不是沒打到你嗎?”葉婉蓉想去咬死這個混蛋,他還一幅理所當然這麼幹的表情,難道不知道這後果很嚴重嗎?
“是啊。她沒打到我的原因是因爲我閃開了。”秦逸說道。
“那你怎麼還動手打她?”
“她能打我,我爲什麼不能打她?”秦逸咧開嘴笑了起來。“她也可以閃啊,只是她太蠢了閃不開而已。”
葉婉蓉頓時崩潰!
看着不肯罷休的楊英,心裡也有些爲難了。她對自己這個舅媽是很有些怨言的,如果不是她整天在蕭方兩家裡招惹是非,自己也沒必要離家出走從京城跑到這麼個小地方來。
今天又咄咄逼人的跑來勸自己回去參加方老爺子的生日宴會,爲了實現自己的一已私慾,卻想將自己的終身幸福賭上去,這無本的買賣她倒是做的輕巧。如果真答應她跟她回去的話,那就等於是自己默認了成爲方家兒媳的事實。這是自己不可能接受的事實。
而且,是她動手在先。秦逸打她------當然,這件事確實是有些意外。秦逸這麼做雖然讓她心裡隱隱有些快意,可事情卻變的無比棘手。
既便爺爺再維護自己,遇到自家的兒媳被一個外人煽耳光這種有辱家門的事兒,還是會站到楊英那邊的。不然,爺爺也無法向白家人交代。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更會讓京城其它的家族笑話。
“舅媽,那你覺得怎麼樣處理這件事好?”葉婉蓉心裡厭惡這個女人,臉上卻不得不表現如常。當然,笑臉奉承是不可能的。
“讓他過來給我煽幾耳光,再向我道歉,我就原諒他。”楊英指着秦逸說道。
“舅媽,這有些強人所難了吧?”葉婉蓉回頭看了秦逸一眼,拒絕着說道。要是普通人,或許這樣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對於秦逸這樣的人,她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
秦逸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會向自己的舅媽去低頭嗎?別說自己的外公來了,恐怕就是那個五嶽劍盟的李家來人了,恐怕秦逸也不會給對方留一點面子。她能看到的不僅僅是別人也能看到的假象,還有內心世界。這是一個驕傲的男人,從他毅然出手煽了楊英一耳光就能看出來。
“什麼?”楊英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十分貝。“強人所難?他煽了我耳光,我煽他耳光怎麼了?這就是強人所難了?葉婉蓉,你在替誰說話呢?”
“舅媽,我沒有要替誰說話。我只是公平的陳述事實。是你先動手的,他只是被迫防守。”葉婉蓉說完這句話,仔細一思量,突然覺得有些心虛。她確實是在幫秦逸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