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雲陽+根本沒有考慮的時間,從他打開空間的那一個剎那開始,就已經註定他要將這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回去。
面對着一個文明從誕生到衰落,最終被埋在無盡大海之中,這本身就是一陣悲哀。
流失在海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天朝文明尚且如此,張雲陽也實在不願在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
只看這海底的密藏,張雲陽頓時失去了心思,將這十三口棺材挪放到這座曾經金碧輝煌的宮殿內裡,張雲陽已經耗費了不少的力氣。
然而接下來,張雲陽鬆了一口氣,在這深沉的石門之中,在這隱藏着無數秘辛的宮殿之中,張雲陽忽然呼吸到了極其精純的空氣。
是空氣!沒錯!張雲陽的感覺不會錯!這裡有空氣,也就說明這座大流士王朝的遺蹟與地殼是連接在一起的,張雲陽沒有猶豫,跟着心中的感覺走。
越是朝着後方走,張雲陽的心也就越來越輕鬆,似乎已經能感受到出口就在前方,而自己,也即將走出這一片海域。
當張雲陽重新出現在海面上的時候,身上並沒有繩索,這還是張雲陽第一次解開繩索的束縛去探一探大海的深淺。
張雲陽看到了森川雄一的那艘船,就在離自己不足幾十海里的地方。
大海之中,要尋覓一個人是何其難?
只看森川雄一看了好久,才發現在海浪之中,冒出一個頭來的張雲陽。
森川雄一興高采烈:“快!去把張先生接回來!”
不多時的功夫,衝鋒舟衝在平靜的海面上,“張先生!”
來的是向東,同時還有水樹櫻,只看水樹櫻的小臉上似乎還掛着一顆顆的淚珠。
張雲陽疲憊的笑了笑,周身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甚至就連最隱秘的部位也沒能遮擋住。
向東倒是司空見慣,畢竟在月經國這種國度裡,不穿衣服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傳承已久的撲戲。
張雲陽有些微微臉紅,只看順手扯過向東的衣服,蓋在自己的身上。
緊接着,張雲陽便發出一聲驚呼,急匆匆地在自己的衣服口袋裡尋找着什麼東西。
當他拿出那一顆碩大無比的珍珠時,向東驚呆了,剛要伸出手來去接着,卻不料被張雲陽一巴掌打在手上:“老子讓你動了?”
說着,便毫不在意的將那一顆碩大無比的珍珠拋給水樹櫻。
水樹櫻一臉歡喜的看着張雲陽,張雲陽卻是無所謂的咂了咂舌,“向東,去告訴森川雄一,海底下面有金子。”
向東一臉詫異,在這個時候神神秘秘的衝了上來:“你難道不給你自己留一些?都要交給他?”
張雲陽撇了撇嘴,“本來就沒多少東,撈上來給兄弟們分分,你還怕跑了你我的那一份?”
實際上,張雲陽故意丟在那裡的纔是少量的,而真正的金山銀山,早就被張雲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一點都不曾含糊。
過了好半晌,當貨船上的龍門吊和起重機開始運作的時候,張雲陽彷彿看見森川雄一那閃閃亮的大黃牙。
隨着時間的流逝,當森川雄一笑得合不攏嘴,來到張雲陽面前時,張雲陽翻了一個白眼,這才淡淡的開口:“我的那
份呢?”
森川雄一嘿嘿一笑:“早就給先生你準備好了,這次先生辛苦,多拿一些是應該的。”
張雲陽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起這個月經國的二號扛把子,淡淡的點了點頭:“回去吧,我想回去過後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森川雄一重重的點了點頭,野心就像是野草,一旦被點燃那麼自己的理智只會被燒得一乾二淨。
森川雄一現在就是如此,想來北海組苦盡甘來,總算是碰上了一個能人,森川雄一豈能不趁此大好機會爭取把山口組給弄過來?
當下,張雲陽看着森川雄一似笑非笑,而森川雄一看着張雲陽的眼光也是躲躲閃閃。
“你不用躲避,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回去之後,我想你就該對着四代目發難了。”張雲陽翻着白眼。
森川雄一老臉一紅:“真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張先生,我的確有這個打算,這麼多年來我北海組吃盡了苦頭,總不能讓觀葉正雄那個老傢伙把所有的便宜都佔了吧?”
張雲陽搖了搖頭:“這是你們的事情,這一票幹完過後,我也算是還了當年向東給我照顧,要回去了。”
森川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陡然之間站起身來,“張先生你要走?!”
張雲陽擺了擺手:“不用留着我,就算是留着我,我也依然會走,我的家在那邊,不是你們這裡。”
說這話的時候張雲陽臉色鐵青,而森川雄一卻是知道張雲陽的想法,只得長嘆了一聲:“我不留先生,只求先生能夠訓練一下我的兄弟們,北海組昔年的精銳早就死光了,還希望張先生能夠在臨走前給予我們幫助。”
張雲陽不客氣的擺了擺手拒絕道:“教?你的那些手下都是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有誰是肯真正拼命的?沒有這種人,你北海組拿什麼跟觀葉正雄掰手腕?”
森川雄一仔細的想了想,突然發現圍繞在自己身邊的其實都是一些飯桶,真正肯賣命的人絕對不會多到哪裡去。
當下,便看張雲陽嘴角一勾:“你現在手裡已經富的流油,這世界上的好東西你還是可以去弄一弄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不是?更何況你北海組的人雖然不多,但我看身手倒還算是不錯,這一次的出海也把膽子給練出來了,你也該知足了。”
森川雄一臉色微微一沉,不由得苦着一張臉開口說道:“張先生……”
張雲陽從躺椅上站起身來:“好了,跟你說了這麼久,你也應該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我要回家了,畢竟我的家在華夏,而不是你們那櫻花開放的地方。”
說着,張雲陽已經起身朝着船頭走去。
王處長那邊接二連三的傳來消息,對張雲陽的所作所爲十分不滿,概因張雲陽不但以一批來自於月經國的原料和貧鈾彈就將中東搞得一團糟不說,另外一面王處長還接到了向東的消息,恐怕張雲陽即便是在月經國也堅決不會放過一次讓他們窩裡斗的一場好戲。
王處長用無線電發來的消息只有短短的幾個字:“速歸,安全。”
張雲陽明白王處長的意思,雖說黑臉王處長實在算不上是什麼好人,但好在他還是比較護着自己手下的人,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暴露。
但奈何張雲陽這個人,一旦出了國
界,那麼絕對是危害一方的土匪強盜,據張雲陽自己說,這就是骨子裡頭帶出來的血性,無論想怎麼改都改不掉。
接連數日的海上航行,讓船上的歡聲笑語漸漸地少了許多,就連張雲陽也是如此,尤其是船上的海盜頭子,此時已經快進入北海道的海域,海盜頭子清楚的記得,自己就是在這裡遇上了張雲陽。
那慘痛的記憶讓他一陣陣的冒冷汗,根據張雲陽先前所說,這件事情一旦了結,張雲陽就會放了他們回去,可是長路漫漫,終究是要在這茫茫大海中再航行上幾個月纔算是罷了。
眼看着進入了北海道的海域,張雲陽的一顆心也不由得焦躁了起來,算起來自己已經離開天朝足足有三個半月的光景,不知道李青玉過的怎麼樣?小丫頭馬莉莉是否還依然如同以前一樣?
看着距離自己的國土越來越近,張雲陽的心情就頗爲激動,這些天縱然是他不願意教授森川雄一的手下,但在船上時,張雲陽還是露出了一兩手。
畢竟他希望森川雄一回去後跟觀葉正雄那個老傢伙爭得死去活來纔好,該收集的罪證早已經給王處長髮了過去。
過不了多長時間,就算森川雄一真的能夠坐穩山口組龍頭老大的寶座,恐怕等待他將是國際法的嚴懲。
張雲陽歸心似箭,向東一臉羨慕的看着張雲陽,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朝着船尾走了過去。
只聽見向東小聲開口道:“上面的任務已經下來了,讓我繼續留在這裡,將一切情形上報。”
張雲陽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那兄弟我就先走一步。”
向東點了點頭,只看森川雄一也來送張雲陽,下了船過後,張雲陽就會直接飛往李州,而那些海盜頭子,張雲陽讓森川雄一給他他們準備了的一艘船,最後的一條逃生路其實還是沒有用上,張雲陽心中慶幸,留下了退路而不用,這纔是最好的結果。
轉眼之間,張雲陽已經到了澀谷機場,跟在他身後的正是藝伎水樹櫻。
水樹櫻自從那一晚上過後,便已經認定了張雲陽,並且在自己的胳膊上用鋒利小刀子劃了一個漢字的“張”字,證明自己已經是張雲陽的人了。
森川雄一沒有反對,不過是一個藝伎而已,自己又有什麼捨不得?
當張雲陽的腳終於踏上了天朝的土地,這種感覺既親切又熟悉,就好似是這世界中唯一能讓自己熱淚盈眶的東西。
過了沒多久的功夫,當張雲陽走出機場,這才掏出電話來開機,幾個月的時間,除卻自己用無線電給李青玉發送了一條消息過後,就再也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打開手機的瞬間,張雲陽便收到了十幾條短訊,無論是馬莉莉還是李青玉其實都知道張雲陽在執行秘密的任務,故而每一個短訊都發的含糊其辭。
但張雲陽卻是看出來了,李青玉和馬莉莉都希望張雲陽能夠快些回家。
自古離別最是傷人,更何況還是一走了三個月的張雲陽?
只是這個緊緊跟隨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實在是不好說。
張雲陽不曾想到,就在那天晚上,當張雲陽說出要讓水樹櫻留在月經國的時候,這個女人的反應竟然如此強烈,甚至不惜用鋒利的刀子給自己的身上留下一個深刻的烙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