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隻要拿出證據來,你們葉家就不會說什麼?”說這句話的,不是蘇老爺子,是風凌天。風凌天見蘇老爺子準備不充分,加上葉崔爲人比較無賴,事情都已經明確了,他還要矢口否認,藉着四大家族之間的鬥爭,想從縫隙裡求生存,冷笑幾聲,緩緩地從一邊的椅子站了起來,突然回頭衝蘇老爺子微微一笑,問道:“老爺子,這裡可以抽菸嗎?”
“別人不可以,可風少你就可以。”蘇老爺子給予風凌天最大的特權,在這大堂裡,開着家族大會,是不容許任何人在這裡做出任何不敬的事來,包括抽菸等行爲,凡是進入大堂參加家族大會,在蘇家都是身份顯赫的人物,這些人要是伺候不好,那蘇家就會鬧翻了天。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實話,我這煙癮有點大,這麼久沒抽菸了,就有點不習慣了。”風凌天壞壞一笑,抽出根菸點上,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一陣煙霧,而後,斜眼看着葉崔,笑道,“老爺子,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個葉崔無賴是無賴了點,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不過,他這幾句話倒真是有點道理。有的時候,事實就是事實,但沒有證據照樣定不了一個人罪。有的時候,明明知道這個人是冤枉的,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他沒罪也得被定罪。這是一個時代的侷限性,怪不誰。那有人說,幹嘛要什麼證據,事實就是事實,定罪不就行了。那可不行,法律的精神就是要講究證據,試想一下,任何判決都不需要證據,只要人的一句話就可以,那與封建時代的專制有什麼區別呢?還不是人統治的社會?”
“小子,你到底想說什麼?”葉老爺子知道風凌天的這一番話對葉崔很有幫助,蘇老爺子拿不出證據來,那就不能定葉崔的罪,可是,風凌天畢竟是蘇老爺子的幫手,他故意說出這番話來,絕不是來幫他,一定是有其他的深意,所以,他才冷冷地打斷風凌天的話。
風凌天吐出一陣煙霧,冷笑幾聲,淡淡道:“葉老爺子,我贊成你們葉家的第二代繼承人的觀點,怎麼,你是覺得我說錯了,還是說葉崔的觀點是無稽之談呢?要是葉老爺子覺得我說錯了,那我的觀點是支持葉崔的,豈不是你也說葉崔是胡言亂語,那這麼說的話,就不需要什麼證據,我們現在就可以定葉崔的罪了。”
“你-”葉老爺子臉色很難看,冷哼道,“小子,別耍嘴皮子,蘇家不是你一個外人可以招惹的。”看到風凌天那淡定的表情,他內心裡不由自主感到一陣害怕,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他根本看不透風凌天在想什麼,下一步會怎麼做。
所以,他有點害怕風凌天。
“那我還真想要招惹招惹,葉老爺子,你又拿我怎麼樣呢?”風凌天嘴角含笑,冷冷地看着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冷道:“我不與你廢話,蘇兄,你若拿出證據,那麼葉崔是死是活,都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關,可你要是拿不出證據,那就不好意思,我要帶葉崔回去。”
“慢着,想要證據,有什麼困難的。”風凌天呵呵一笑,道,“只要葉崔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可以了。第一個問題,三年前,你在華夏銀行裡突然多出三千萬華夏幣,而且,轉賬出來的是盤龍幫的一個賬戶,葉崔,請你解釋下這是爲什麼?”
“哪,哪有的事?”葉崔大驚,不知風凌天這件事是怎麼知道的。
“真的嗎?”風凌天彈了彈菸灰,淡淡道,“這種事情很好調查的,只要去銀行拿出你的身份證,就可以查閱出你的轉賬記錄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葉老爺子怒道,“蘇兄,你讓一個外人來審訊我們蘇家的人,又有何居心?”又想把水給攪渾了。
“他不是外人,而且,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代表我蘇某人。葉老爺子,你若不服氣,大可衝我發火。只要我還是蘇家的掌權人,我就有權處置蘇家的任何事。”蘇老爺子臉色冰冷,嘿嘿冷笑道,“葉老爺子,你不要心急,事情會有水落石出的,你那麼心急,難道是怕葉崔會說出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來嗎?”
葉老爺子氣的七竅生煙,偏偏又發作不得,只得忍住心中怒火,哼道:“蘇兄,希望你不要後悔。”
“我蘇某人做事從來不會後悔。”蘇老爺子冷道,“我們還是不要打斷風少的話,仔細聽聽風少是怎麼說的。”
風凌天緩緩吐出一陣煙霧,見葉崔滿頭冷汗,呵呵笑道:“葉崔,你是說不出來,還是不敢說?這個盤龍幫好大的手筆,隨手一轉就給你轉了三千萬。你要說時間太久了,記不起來是怎麼回事,那好,我們說一件最近的事,半個月前,你的賬戶上突然多出一個億,而且,也是盤龍幫的賬戶轉賬到你的賬戶下,這又是怎麼回事呢?蘇家不是經商大家族,與盤龍幫可沒任何的商業往來啊!”
“我,我不知道。”葉崔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全身瑟瑟發抖,眼睛不敢與風凌天的眼睛相碰撞。
“哦,不知道啊!那也好,就說說你知道的事。”風凌天摸了摸鼻子,笑道,“蘇家每一個重要地方,都安裝了攝像頭,尤其是在入口處,更是安裝了明暗兩種攝像頭,明的攝像頭已經被人給破壞了,可暗的攝像頭卻完整地拍攝下所有的畫面。我們在攝像頭裡看到了你帶着盤龍幫的戰神等人進入蘇家大門,還看到你去破壞明攝像頭,這個你又怎麼解釋呢?”
“我,我-”葉崔惶恐不安,風凌天厲聲喝道:“你不要說你不知道,整件事你都參與其中,還有,蘇老爺子被戰神打傷,你在旁邊還幫助盤龍幫的人對付蘇家的人,種種跡象表明,你與盤龍幫有勾結,這難道就不是證據嗎?如果這不是證據,那請問你,什麼叫證據?”說到最後一句話,眼神冰冷地看着葉老爺子。
“啪”葉老爺子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風凌天句句戳中他們的要害,若他們此刻還想要抵賴,那就給別人一種敢做不敢爲的姿態,而且,證據如此充實,他們再抵賴就是無視家族的族規,到時候,蘇老爺子也可以依照蘇家規矩,定葉崔的罪。
“老爺子,你要救我,你要救我。”葉崔見大勢已去,心中着急,跪着地上爬到葉老爺子跟前,苦苦哀求道,“老爺子,我還不想死,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救你,我怎麼救你?你犯下這麼大的過錯,叫我怎麼去救你?”葉老爺子痛心疾首道,“我氣我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縱容你,要是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早一點改正你的錯誤,就不會讓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以致犯下這樣大的過錯。葉崔,你勾結外人,意圖覆滅蘇家,根據家族的規矩,你,殺無赦。”
“你,你要殺我!?”葉崔滿臉不相信地看着葉老爺子,哈哈狂笑道,“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要是不救我,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有什麼的。”
“逆子。”葉老爺子大怒,猛然出手,一掌拍在葉崔的天靈蓋上,“啪”葉崔天靈蓋盡碎,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雙目瞪的大大的,身子徐徐向後倒下去,顫抖幾下,立時斃命。
蘇老爺子冷冷地看着葉老爺子,冷道:“葉崔過錯雖大,但若你求情,按照家族的族規,他還是可以不死的。可你出手殺了他,葉老爺子,你出手太快了點。”
葉老爺子神色尷尬,呵呵訕笑道:“蘇老爺子,都是我葉某人教導無方,才讓葉家出了這等畜生,給蘇家造成的麻煩,我心裡愧疚啊!放心,我葉家永遠支持蘇家是我們的靈魂家族,絕不敢背叛。”
“呵呵,葉老爺子,其實剛纔我說的那些,都是胡編亂造的。”風凌天掐滅菸頭,微笑道,“什麼盤龍幫轉賬給銀行,什麼暗的攝像頭等等,都是我胡亂編造出來嚇唬葉崔的。哪想到葉崔這麼不經嚇,才三言兩語的,就把自己的罪行給說出來了,我還以爲葉崔開玩笑呢,可沒想到葉老爺子等不及了,直接出手殺了葉崔。要說這事啊,也是怪我,不該信口雌黃,開這樣的國際玩笑。”
“小子,你敢!”葉老爺子驟然知道風凌天是戲弄他,令他不得不出手殺了葉崔,心中大怒,氣勢一迸發,就想掌斃了風凌天去。哪想到風凌天微笑地站在那裡,見他想要動手,“嗖”驟然來到他的跟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感到脖頸一涼,低頭一看,風凌天的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飛刀來,而這把飛刀的刀尖就抵在他的喉嚨處,稍微用力,就可以貫穿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