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伏在永寧帝的牀邊小憩,睡醒了,慢悠悠的睜開雙眼。一雙陰冷的眼眸死死額盯着自己,在自己的臉前。“啊!”皇后嚇得身子一軟,往地上一坐。雙手撐着往後退了幾步,想起什麼,站起身來,仔細一看。
“快,快來人啊,太醫,太醫,皇上醒了!”皇后面色一喜,跑到門外大聲的呼喊。太醫蜂擁進去,張老太醫走在最前面,拿出手枕,放在永寧帝的手腕下。先是面色一喜,隨即看着皇上眼神有些呆滯的永寧帝,臉色黯淡下去。
皇后焦急的問道,“怎麼樣,張太醫?皇上怎麼樣?”張太醫看着皇后,搖搖頭,“皇后娘娘,皇上醒是醒了但是收了如此重的傷再加上之前高燒不退,身子……癱瘓了,可能……可能神志也不太清楚。”
皇后如驚天霹靂般,一下跌坐在椅子上,“這不可能,皇上身子一直好好的,不可能的。說,你們快想辦法,給皇上開藥。肯定可以恢復的,你們想辦法啊!想不出來,本宮宰了你們。”
皇后面色發狂,做到永寧帝的牀邊,含淚看着憔悴的永寧帝,眼神呆滯,久久不見轉動。她顫抖着雙手,握住他的,“皇上,你怎麼能這樣對臣妾?你肯定是在逗臣妾對不對?那天你一身戎裝的出城,還好好的,笑着對臣妾說話呢……皇上……”
皇后在牀邊哭得泣不成聲,太子聽到消息之後匆匆趕過來。張太醫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蕭智遠的臉色沉痛,“張太醫,你給父皇開藥吧,調理調理,慢慢來,父皇總會好起來的。這大晉的百姓還等着他呢。”
說着眼圈紅了,背過身去,下面一衆太醫都沉默的低着頭,整個宮殿裡面都瀰漫着沉痛的氣氛。最終太子將衆人屏退,留下了他一人。“孤要和父皇待會,你們都出去吧。”太子站在永寧帝的牀邊,語氣悲痛。
等到人都盡了,蕭智遠在永寧帝的牀邊緩緩坐下來,看着牀上眼神呆滯,半張着嘴喘氣的永寧帝。收起了剛纔沉痛的表情,恢復了冷漠。他看着永寧帝,“父皇,你說你現在這樣是不是生不如死呢?”
“父皇,我知道你已經查到了我和陰聖教一起奪取鐵礦,謀殺的古家奪取了冶鐵術。你早就知道了江南水患之事我也插手了,對不對?所以你才用你的人馬打擊我江南的勢力,控制了我好幾個分點。”
“父皇,我知道你原本是想斷了我的爪牙,自己再好好的坐幾年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兒臣原本也是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在大理寺待了這麼久,你不但沒快點結案,也不管民間的言論,你其實就是想毀了我,對嗎?”
“我外祖慕家的勢力太過強大了,你已經開始忌憚了,皇位你想給三弟,也不傳給我。所以,父皇,你不要怪我,我做的這一切都是你逼的。”蕭智遠冷笑的看着在牀上動彈不得的永寧帝,一擺袖袍,離去。
牀上的永寧帝眼珠轉動了
幾下,他現在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動。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狼子野心,卻內料想到鄭王在這個時候發動戰事。永寧帝眼底沉痛萬分,他怎麼也想不到皇后和太子聯手對抗自己。
自己的一衆兒子裡面偏生只有太子最爲出色,也像極了自己,手段剛柔並濟,凍得收服人心。現在……永寧帝從心底升起了一股無力感……
不斷有朝中大臣來看望永寧帝,連連搖着頭出去。尤其是幾個之前一直不支持太子登基的幾個老臣,更加是心情沉重。皇上成了這個樣子,太子登基是定局了。
果然第二日早朝之時,以慕大人爲首的一衆官員齊齊舉薦太子登基。“殿下,皇上現在已經無力迴天,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西遼人馬還在大晉內虎視眈眈。”
“殿下,你原本就立爲太子,這些年來你爲朝廷,百姓做的,我們都看在眼裡。繼承皇位,是順勢之舉啊。”一個官員站出來說道。
秦玩淮掃了一眼周圍的官員,在微微擡高眼皮,看了一眼太子。坐在皇位之上,臉色悲痛,眼下青黑,眼中血絲密佈,一看就是爲了達到今日這效果,用辣椒摸了眼睛。
秦玩淮早就和太子有接觸,知道他一心想要立登皇位。鄭王,碩親王,還有三皇子都是隱形的競爭者,太子也一直在暗中積累實力。
這一次皇上重傷,神志受損,全身癱瘓,也算是太子登基的一個極好的契機。無論現在他怎麼做,都是理所當然,情理之中。
下面的大臣還在爭論不休,太子一揮手,下面的大臣立刻閉嘴沉默。“父皇如此重傷,孤悲痛不已,無心管理朝政,登基之事暫且不提。孤相信父皇會好起來的,都退下吧。”
秦玩淮眼中精光一閃,欲擒故縱,太子的計謀還真是玩的好。
果不其然第二天,百官跪在朝陽殿前,齊聲請太子登基,掌管朝政,安定民心。太子卻派了人趕他們離開,結果雙方對峙。
秦玩淮也跪在其中,太子不過是要一個登基的藉口,那麼他就給。皇位都要定下來了,還能有什麼差錯。秦玩淮表態之後,加上慕家的一衆人,整個朝中大臣都跪拜下來請柬。
東宮中,太子坐在上位,晃盪一下手中的茶水,“現在外面如何?”“回殿下,百官還在跪着,說是太子您不登基,他們就長跪不起。”回話的是張小公公。
張公公伺候着永寧帝,太子監國之後張小公公就賽過去輔助他。太子點頭,“這麼冷的天氣,再這樣下去,明日我朝中豈不是沒人管事了,真是……唉”
“殿下,你還是出面看看吧,這般下去也不是個事。”張小公公勸道。太子轉動一下扳指,“也罷,也罷。”
太子來到朝陽殿前,看着跪在雪地裡的朝臣,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諸位大臣,請起吧。孤想了一日,決定登基,安定我大晉。”
一句話,下面的朝臣皆歡
呼,太好了,太子終於鬆口了,我們也不用再雪地裡跪下去了。一個個大臣,僵持着麻木的雙膝,被人摻扶着坐上馬車,一個個回府了。
太子要登基的皇榜很快就傳到了各地,百姓皆歡喜。太子是這麼一個孝順的人,新皇上位,可能會減輕賦稅啊。對於老百姓來說,這就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蕭樊也接到了消息,秦安然走過來,看了一眼信上面的字,“太子還真是迫不及待呢!”蕭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讓她坐在膝上。
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我原本想着按照太子的性格也要等到太后的喪事結束,沒想到這般速度了。”秦安然頭看着那張字條,“所以,我們要回京了?”
蕭樊將她往懷裡帶了一些,“對,再回京,我怕來不及。”秦安然的雙手握上抱着自己的那雙手,兩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秦安然看着窗外,心裡總有些憂慮。就這樣,決定了……
是夜,蕭樊洗浴了一下,穿着中衣從暖房裡面走出來。秦安然如同往常一樣正靠在牀上看書,她體寒,又加上受傷,身子總是暖不起來。這幾日都是要等着他上牀了,貼着他才能睡着。
他掀開一邊被子,帶起一陣風秦安然往裡面縮了縮,蕭樊一把將她撈過來。雙腳夾着她的,手也包着她的手,“你怎麼總是這般冰冷,回京了定然要葉兄開藥給你好好調理一下,如此體寒,以後可怎麼好。”
秦安然放下書,舒服的在他懷裡找了一個位置,“有你就好了啊。”蕭樊一愣,她從不曾說過這樣的話,面上一喜,笑開了臉,將懷裡的嬌人兒拉起來,讓她面對着自己,捧着臉吻下去。
秦安然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伸出手主動的繞上蕭樊的脖子。蕭樊微微一愣,臉上的笑意愈來愈盛。睜着雙眼,溫柔深情的看着摟着自己的秦安然。秦安然也不避諱,笑着,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
“蕭樊,你知道我要的愛是什麼樣的嗎?”秦安然擡起眸子看蕭樊。蕭樊低頭吻吻她翹起的脣角,“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秦安然點頭,“這只是一點。蕭樊。”秦安然極其鄭重的呼喚他的名字,拉起他的大手,十指相扣。眼中真摯而又專注的看着他,繼續說道,“真正的愛是給予,是相互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共同進退。我不要你瞞着我任何事情。”
蕭樊收齊了笑意,承諾,“我不保證事事都和你說,但是能夠與你說的,我都願意坦誠相待。然兒,你太聰明,我不想讓你太累。我能做好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操心。”蕭樊將她摟得更近一些。
秦安然將靠在蕭樊胸上的頭擡起來,看着他,“我們做真正的夫妻吧。”話音一落,不等蕭樊反應,手指靈活的解開了他腰間的繫帶。蕭樊邪魅的一笑,伸手將牀幔放下。
牀幔飄飄,微微晃動,相愛的人,第一次抵死糾纏,緊張顫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