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護龍堂,彭一鳴和封子言覺得到處都新鮮,四下張望着。
肖遙注意到了這一幕,笑着說道:“這裡還不錯吧?”
“嗯,挺不錯的,可以算是固若金湯了。”彭一鳴笑着說道。
“是啊!嘿嘿,算是個好地方。”封子言也點了點頭。
肖遙笑着說道:“那不然,我將你們兩個留在這吧?”
封子言和彭一鳴猛地一怔,臉色刷的都變了。
“少主……”封子言看着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話。
彭一鳴咳嗽了一聲,看了眼封子言,眼神黯淡,說道:“子言,有點規矩,不管怎麼樣,少主的話都要聽,少主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做什麼。”
“……”封子言雖然有些難受,可還是點了點頭。
肖遙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封子言和彭一鳴。
“我是和你們開開玩笑,至於那麼較真嗎?”肖遙無奈說道。
聽肖遙的這句話出了口,彭一鳴和封子言才都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少主,我還真以爲你要將我們兩丟在這裡了。”封子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舒了口氣。
肖遙瞪了他一眼,笑罵道:“出息,至於嗎?”
“嘿嘿,少主,這個你不懂了,雖然我們會聽你的話,但你要是真讓我們留在這,我們還是會難過傷心的,畢竟在雲霄殿待了那麼久,怎麼說散散了呢?我這輩子都得是雲霄殿的人啊!”封子言說道。
彭一鳴也點了點頭:“少主,我們都不適合廟堂。”
肖遙擺了擺手,目光深邃:“即便你們想要留在廟堂之,怕這廟堂也容不下你們。”
彭一鳴和封子言顯然都沒明白肖遙這番話的意思,兩人面面相覷。
肖遙只是擺了擺手,沒有接着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
有些事情,和彭一鳴封子言說出來,他們也聽不懂,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說呢。
剛進了護龍堂沒一會,諸葛焚天李單等人趕了過來。
在李單的身邊,還跟着畫扇。
“少主,回來了?”李單走到跟前,笑着說道。
肖遙點了點頭,問道:“這邊進展的還順利嗎?”
“還行。”李單說起這些,只能報以苦笑,“少主,他們那些人,昨天才剛離開京都,即便有捷報,也不會那麼快啊!“
肖遙哈哈笑了笑:“說的也是。”
諸葛焚天走到肖遙跟前,小聲問道:“肖先生,這些都是雲霄殿的人啊?”
“肖先生?”肖遙轉了轉眼珠子,看着組合格豐田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諸葛焚天只能報以苦笑:“聽着很怪對吧?其實我叫着也很彆扭,不過沒辦法,刀都架在脖子了。”
李單哈哈大笑:“諸葛先生,您這可有些不厚道了啊,看到少主,開始責備我們了。”
諸葛焚天苦笑了一聲,拱了拱手:“殿主言重了,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啊!”
肖遙擺了擺手,笑着說道:“諸葛前輩願意叫什麼叫什麼便好了。”
“那還是肖遙舒服點。”諸葛焚天哈哈笑道。
笑了一會之後,他又說道:“我們去辦公室吧。”
肖遙點了點頭。
關門,辦公室裡,李單,諸葛焚天,還有肖遙三個人了。
諸葛焚天第一個提出了心的疑惑:“肖遙,我有一事不明。”
肖遙想了想,問道:“諸葛先生有什麼疑惑,說出來便是,我別的本事沒有,解惑的話,應該還是可以的。”
諸葛焚天原本不是一個喜歡墨跡的人,聽肖遙這麼坦然,當下直言了當說道:“殿主等人,剛到京都,已經立刻分散離開了,有必要這麼着急嗎?”
肖遙眯着眼睛看着諸葛焚天,眼神古怪。
“其實我也不想那麼着急,但是我不着急,別人不着急了?”肖遙問道。
諸葛焚天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肖遙,你這話怎麼講?”諸葛焚天問道。
肖遙嘆了口氣,苦笑着說道:“諸葛先生既然已經明悟了,又何必還要發問呢?”
“我只是覺得,面那些人,應該沒這麼小氣吧?不管怎麼說,雲霄殿這一次來到京都,都是爲了幫忙的。”
“幫忙那去幫忙好了。”肖遙笑着說道,“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是那些人心裡這麼想的。京都到底是華夏最重要的地方,一下子多了這麼都修煉者,還都是個頂個的高手,他們在京都待一天,那些人恐怕得失眠一天,那些人啊,年紀都大了,我怎麼忍心看着他們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呢?”
諸葛焚天苦笑了一聲。
肖遙說的這些,他也都明白,只是之前不敢肯定這樣的想法而已。
肖遙手指頭在桌子敲了敲,說道:“等會,恐怕得有人來請我了。”
諸葛焚天剛想說話,辦公室的門卻已經被人敲響了。
“進來。”諸葛焚天咳嗽了一聲。
林旻彥推開門走了進來,小聲說道:“肖先生,周老爺子來了,說要請你去個地方。”
肖遙看了眼諸葛焚天,哈哈笑道:“諸葛先生,你看,我沒騙你吧?”
諸葛焚天苦笑了一聲。
他覺得那些人到底還是出了昏招啊。
小心是好事,謹慎也沒錯,但是過度小心,過度謹慎,未免落了下乘。
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多做逗留了,我帶來的這些人,諸葛先生悉心照料便是。”肖遙說道。
“好——肖遙,你之前是護龍堂的堂主,現在應該還是。”諸葛焚天說道。
肖遙擺了擺手:“累了,乏了,這地方終究不適合我,我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諸葛焚天張了張嘴巴,最後只能眼睜睜看着肖遙站起身離開,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他覺得,肖遙既然還願意讓雲霄殿的人來幫忙,證明心裡還是有護龍堂的。
可是那些人的過度小心,反而引起了肖遙的不滿,這也導致了肖遙剛纔脫口而出的話。
“着急了,太着急了啊,這些人,個頂個的聰明,怎麼一到了關鍵時刻,開始犯糊塗了呢?”諸葛焚天搖了搖頭。
李單倒是不爲所動,說道:“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廟堂這地方好是好,可說到底,還是太過於危險了,一不小心會掉進冰窟窿裡,哪有江湖裡來的痛快?”
諸葛焚天擺了擺手:“說來也是,肖遙原本不適合混跡廟堂,他的性格太傲了,要真有人開始腹誹他,恐怕不管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肖遙都得拉着對方,狠狠揍一頓了。”
李單哈哈大笑:“這樣不快哉嗎?”
“快哉是快哉了,可做人如銅錢,內方且外圓,棱角太重了,不是什麼好事啊,總有些人,想要將去磨掉。”諸葛焚天在廟堂不知道待了多少年,這些道理,他怎麼可能不懂呢?
李單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了。
出了護龍堂,看到了周屠龍。
“周老爺子,還親自來找我?我受寵若驚啊,直接打個電話,小子不還得屁顛屁顛的趕過去?”肖遙嬉皮笑臉說道。
周屠龍笑了一聲,說道:“你小子,在我面前還要裝傻嗎?真不知道是什麼人要見你?”
肖遙收起了臉的笑容,說道:“猜到了一些。”
“行了,先車吧,了車再說。”
等坐了黑色的紅旗車裡,周屠龍看着肖遙,問道:“好一陣子沒見,曬黑了不少。”
“男人嘛!皮膚太白不是好事。”肖遙笑着說道。
周屠龍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年輕人,這一次,面那位想要見你,到底是什麼目的,我想你也知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們想要見我,我去是了,還能說什麼呢?”肖遙好問道。
周屠龍樂呵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來找你,自然和他們站在一起了?”
肖遙不置可否,只是臉含笑。
“其實這一次他們讓我來找你,還真不是什麼壞事。”周屠龍說道。
“我覺得,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肖遙說道,“我不怪他們,別人考慮自己好了,他們哪能只考慮自己啊?既然坐在了那個位置,得爲所有華夏人負責,這麼說沒錯吧?”
周屠龍擺了擺手:“這話一聽,是在打馬虎眼,你要是真的能這麼想,我也能省心不少了。”
肖遙眯着眼笑着。
紅旗車開進了紅牆大院。
等停下來,肖遙跟着周老爺子走進一間屋子裡。
屋子裡,關門,在肖遙的面前,坐着一排人,大部分都是在電視經常看到的,坐在最間的那位,是一號首長了。
他含笑看着肖遙,手邊放着一個瓷杯。
“肖遙,我們不去找你,你不願意來見我們了啊?”一號首長笑着說道,“先坐下吧。”
肖遙拉開跟前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笑呵呵說道:“您各位日理萬機的,我是一個市井小民,怎麼敢來打擾呢?”
“市井小民?”一號首長笑了一聲,氣十足聲音說道,“你覺得你是嗎?”
“是。”肖遙擡頭望着天花板,“以前覺得自己能成爲天下第一人,能成爲最特別的那個,最不濟,也值得各位高看一眼,後來琢磨透了,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啊?我還是一地黃葉的一片,汪洋大海里的一滴,沒什麼不同的,這樣也好,樂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