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魏吳國皇帝的提出的,威楚國自然遵行。”威楚國皇帝捋捋八字鬍,隨即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了。
南夷國獻出來的寶貝是謝氏玉,碗口大的一塊美玉,竟然沒有一絲瑕疵當真是難得。魏吳國皇帝見之一樂,愉快的收下了。威楚國自然也不敢落後,奉獻出了一座寶鼎。
“這可是伏羲氏寶鼎?”魏吳國皇帝雖然不曾見過伏羲氏寶鼎,但也聽人傳言此寶鼎在威楚國手中。
威楚國皇帝點點頭道:“這個寶鼎傳承已有五千年,威楚國不敢獨有,故奉獻給魏吳國。威楚國願意同魏吳國永爲友邦,互幫互助,友誼綿長。”
魏吳國皇帝當真是比剛剛更加快樂了,不知是爲了這伏羲氏寶鼎,還是爲了威楚國剛剛說的話。要知道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沒有比他國臣服自己更快樂的事兒了。
“這次各位能賞臉前來,實在是我們魏吳國的榮幸。爲了天下和平起見,朕提議成立五國聯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魏吳國皇帝高聲道,眼神銳利如刀。
論實力,如今天下本來就是魏吳國居首,是以其他國家對於魏吳國的提議都不敢表示反對。這年頭縮着腦袋都怕別人前來打自己,怎麼能主動挑起話頭吶。
上官惜若早就得到消息,自古宴無好宴,魏吳國皇帝肯定會從中撈出來點兒什麼的,看來魏吳國想要佔據盟主之位。不過,讓上官惜若意外的是,這魏吳國君主竟然如此在意虛名。
西戎國太子最先開口表示同意,其他三國也紛紛拱手錶示贊同。
“可是既然成立了五國聯盟,總得有個盟主吧。倒不是用來管制其他各國,而是來爲其他國家牽頭服務。各位覺得,哪一位君主可以勝任盟主之位吶?”
西戎國太子再次熱烈的擁護道:“論實力,魏吳國若稱第二,天下無人敢稱第一。自然這盟主之位,也理應實力強者居之。就在下看,除了魏吳國皇帝你,天底下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西戎國可汗忍不住用手擋住了臉,他有無數位女人,爲何偏偏桌面上只有這樣一位讓人丟臉的太子?其他三國的君主,各自交換了一下視線,隨即表示贊同。這不廢話嗎,在別人的地盤上,小命兒都捏在人家手裡,誰敢當傻不愣登主動找死的出頭鳥兒啊。
順利解決了問題,魏吳國皇帝臉上終於映現出一副志得意滿的笑容。隨即大手一揮,魏吳國重臣紛紛登臺,位於廳堂另一側。而舞女們也紛紛扭動起腰肢,一場歌舞昇平再次上臺。
無意中望見了壬擎棋,在短暫的眼神交匯瞬間,上官惜若明白計劃進行的很順利,是以她的心也漸漸放鬆下來。不過心理的巨大變化,卻並沒有表現在面上,滿座之中除了韓赤月已經無人能看穿。
不一會兒魏吳國皇帝最寵愛的營鳳公主來到宴席,魏吳國皇帝臉上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寵溺的問道:“營鳳,怎麼現在纔來。這是你最喜歡的酒釀丸子,來嚐嚐。”
營鳳公主微微蹙起眉頭,興致不高的行完朝見之力,隨即坐在了魏吳
國皇帝身旁,但是並沒有動筷子。
“營鳳,怎麼了,怎麼興致不高?”
營鳳公主默然許久,隨即纔有些許抑鬱的道:“父皇,營鳳馬上要遠嫁他國了。營鳳捨不得父皇,也捨不得母后。”
“你去看你的母后了,她身體好些了沒?”魏吳國皇帝面色微沉,語氣倒還算平常。
營鳳公主搖搖頭,隨即咬了咬嘴脣道:“父皇,母后的日子不多了,而你和上官楚兒姑娘的未來卻很長。所以,能不能讓母后安安靜靜倖幸福福的度過她最後的日子?”
“朕也想啊,她畢竟是和朕的皇后,是朕曾經非常喜歡的人。可是她那麼恨上官楚兒,朕已經爲她答應不封上官楚兒爲妃了,總不能再爲她殺了上官楚兒吧。”
因爲威楚國二公子所在的位置距離魏吳國皇帝很近,是以可以清晰的聽清楚父女二人的對話。聽營鳳公主突然提起上官楚兒來,不由得心頭一顫,飛快的看了上官惜若一眼。
上官惜若卻一臉平靜,對威楚國二公子的視線熟視無睹。雖然她距離魏吳國皇帝的位置較遠,但是自營鳳公主從小門來到魏吳國皇帝身旁時,她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兒。
“父皇,能不能把上官楚兒賜給兒臣。兒臣帶她出宮後,你可以爲她另尋一個地方兒居住。這樣母后會認爲你很重視她,而你也不會有真正的損失。”營鳳公主說出了這番話,她是真的不忍母后再自我折磨。
魏吳國皇帝目露慈愛之色,點頭道:“若不是真心爲咱們這個家考慮,想必你也想不出這樣的方法。也好,女兒的一片孝心,朕怎麼會不成全吶。”
營鳳公主大喜,跪拜道:“謝父皇,父皇仁慈行天下定能萬壽無疆。”
“朕能不能萬壽無期不要緊,重要的是朕的女兒快樂就好。”魏吳國皇帝臉上表情更加柔軟,因爲沒有辦法親近皇后,是以他纔會這般寵愛的自己的女兒。
上官惜若淡淡一笑,明白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小半了。
營鳳公主前來向壬擎棋致謝,畢竟若不是他爲自己出了這樣完美的計策,家中的亂麻還是不容易割開。發現壬擎棋的欲言又止,營鳳公主道:“先生似有話說,不妨直言。”
壬擎棋當真是猶豫了許久,在營鳳公主的堅持下才慢慢說道:“聽說皇上有意讓上官楚兒姑娘今日就搬去和公主同住,臣爲此有點兒擔心。”
“父皇是怕楚兒姑娘和我待不慣,是以想要試上一試。我也覺得這樣能讓父皇安心一些,所以纔沒拒絕。”營鳳公主神色有些疑惑,她當真不知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臣是擔心有人會受傷。”壬擎棋嘆了一下,話只說了一半。
營鳳公主若有所思,沉默半晌道:“我的人兒我能管得住,他們不會對上官楚兒不利的。”
“上官楚兒隨時有兩位保鏢護身,她的安危臣到不擔心。倒是皇后娘娘最近神色不好,性格又堅毅,恐怕這個機會她不會放過。”
營鳳公主視線微微一顫,嘴巴抿成了
一條線,有些黯然的道:“母后,還是不樂意嗎?”
“人之常情,畢竟是長達三年的宿敵,她又怎會放棄這個機會?若是皇后娘娘動手了,雖然不至於兩敗俱傷,恐怕皇后娘娘要受點兒委屈了。”
“不會的,先生過慮了。”言罷,營鳳公主便略顯倉促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宮,還未來得及喝茶壓下所有的情緒,一件她非常不樂意的事情發生了。
營鳳公主靠在桌子上,身體不斷顫抖着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公主,剛剛皇后娘娘執意要見上官姑娘,奴婢們勸阻不住。等皇后娘娘離去後,楚兒姑娘竟然已經中毒昏睡在牀上了。”營鳳公主的貼身侍女說道,若不是她懂得一點兒醫術,說不定上官楚兒早已見了閻王。
營鳳公主當真覺得天塌地陷,努力嚥下口中那抹血腥,喘着粗氣道:“這件事兒還有誰知道,御醫知道嗎?”
“奴婢不敢告訴別人,也只對其他侍女說楚兒姑娘有些累了,想要休息。可是紙包不住火,這事兒還得公主你來拿個主意。”
營鳳公主眼裡浮上一抹淚光,她究竟是得罪了誰纔會擁有這樣鬱悶的人生。她閉眼沉思後,輕聲吩咐道:“我需要再出去一會兒,若再有人來探望楚兒姑娘,你就告訴她楚兒正在和我一起沐浴,不便見客。”
對於再度踏入自己門庭的營鳳公主,壬擎棋並不覺得有絲毫意外。依舊慣常的接待對方,只是對方並沒有入座。
營鳳公主孤單的站在一旁,本就不光亮的面龐更添了一份憂傷。當真是需要步步爲營,一不小心就會擰成死結。營鳳公主擡起頭,揚起臉龐道:“還望先生再次助我。”
“臣本身就是爲各位貴人排憂解難才存在的,哪裡有什麼幫與不幫?公主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只要臣能有所爲,自然不會吝嗇。”
想起剛剛侍女的彙報,營鳳公主的心就如同被刀子紮了一般,痛個不停。本欲向壬擎棋說明事情往來,誰知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個不停,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壬擎棋望了十分痛苦的營鳳公主一眼,開口道:“如果臣猜錯沒錯,是不是上官姑娘出了什麼事?”
營鳳公主點了點頭,想要止住眼淚,卻只能是枉然。
“上官姑娘應該還活着,對不對?她只是受傷了,是嗎?”對方無力交流,壬擎棋只要以各種設問句獲得信息。
營鳳公主再次點頭,努力發出聲音道:“中毒了,可我又不敢請御醫,當真是不知該如何辦纔好。”
“據臣所知,似乎漢唐皇帝身邊的一個人醫術頗高,公主何不去那兒問問?”這壬擎棋總算是把矛頭指向了上官惜若,但願上官惜若當真能有所作爲。
營鳳公主眼圈依舊是紅的,但卻已不像剛纔那般無助,重複一句道:“漢唐皇帝?他身邊有醫術高手?”
“是,不過漢唐皇帝爲人性子古怪,只怕他未必會幫公主。”爲了不讓營鳳公主懷疑自己是托兒,壬擎棋還不忘損上官惜若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