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珠這座擁有上千萬打工者的城市中,夏美娜也不過是其中一員,普普通通,過着早九晚五的生活,租住在打工者集中的城中村,過着社會底層人羣的生活,誰也不會去關注她的人生故事,更不會有人知道她曾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當然,包括王冬生在內,目前也不瞭解她的過往與故事。
就目前來說,在他的眼裡,夏美娜只是一個猶如鄰家姐姐一樣溫馨善心的女子。
初來廣珠的他,打心裡的感激她。
而在夏美娜的眼裡,像王冬生這樣初來廣珠闖蕩的男人,她也見過不少,大部分都是懷揣着理想與抱負來的,有的成功了,但大部分都是沉寂於了人海,再無人知曉。
她之所以決定幫幫這個男人,那是因爲這個男人很真實,尤其是這個男人憨憨的說出那五個字‘掙錢,娶婆娘’,她就很想幫幫他。
一會兒,待到了西環路的錦繡花園下車後,夏美娜看了看王冬生,又是忍不住說道:“一會兒你應聘的時候,別畏手畏腳的,別讓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剛從大山裡出來的,明白?”
“嗯。”王冬生這貨這會兒像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似的,忙是應聲點頭。
很難想象在瑤溪村被罵作狗犢子的他,也會有如此乖順的一幕。
要是被村裡人瞧見了,準會罵他:裝比、賣萌。
只是,待穿過馬路,來到錦繡花園門口的時候,也不知道咋回事,只見一輛火紅色的2009款的4.3L自動16M紀念限量版的法拉利有着幾分囂張與張狂地攔住了王冬生與夏美娜的去路。
這種豪車對於王冬生這種山炮來說,可能還很陌生,他只是覺得開車的這傢伙太囂張了吧?尼瑪,再嘚瑟老子就將你丫四個車軲轆的氣全部放光光!
但對於夏美娜來說,多少有幾分驚豔。
儘管如今的她已心如止水,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瞧了瞧駕車的那個人……
令她不解的是,車上坐着卻是一個非主流的皮褲美女,xing感、熱辣。
這就令夏美娜有些費解了,要是車上坐着是一紈絝子弟的話,她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曾被這樣的紈絝子弟追求過。
只是……皮褲美女又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她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正在夏美娜費解的時候,車上的皮褲美女則是扭頭衝王冬生肆無忌禪地一笑:“王冬生,上車。”
王冬生?上車?
頓時,夏美娜只覺自己的腦袋各種短路……
難道這傢伙玩得是紈絝子弟扮窮比吊絲的橋段?
因爲要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認識這種開着限量版法拉利的熱辣美女呢?
指定是他這傢伙玩膩了熱辣美女,然後想換換口味試試我這種女人?
哼,這種紈絝子弟扮窮比吊絲的橋段……看來他還真是用心良苦呀……
越想,夏美娜越是來氣,氣得都忍不住一陣氣喘呼呼的……
想想也是,自己的同情心就這樣的被肆意騙取了,還被肆意的玩弄了一把,任何女人都會生氣的,甚至發瘋。
其實,就此刻來說,瞅着車上坐着的那個皮褲美女,王冬生自個的腦袋又何嘗不是各種短路?甚至心裡狂奔各種草泥馬,老子認識你嗎?
他呆呆的懵懵的足足得有兩分鐘,然後才衝皮褲美女說了句:“老子不認識你。”
這會兒,皮褲美女沒有生氣,反倒是夏美娜生氣了……
夏美娜氣怒地扭頭惡狠狠地瞪了身旁的王冬生一眼:“別裝了!不就是紈絝子弟扮窮比吊絲的橋段麼?老孃我認栽了還不行麼?算是老孃又一次瞎了眼!”
連老孃都用上了,可見夏美娜是真生氣了,否則的話,像她這樣的女人是不會自稱老孃的。
只是王冬生更是懵圈了,懵懵的扭頭瞅着夏美娜,心想她說的什麼紈絝子弟呀?什麼就是扮窮比吊絲呀?老子本來就是原生態的窮比吊絲好不?還用扮麼?
再瞧瞧皮褲美女,王冬生心裡又是各種草泥馬狂奔……你這小娘們究竟是他瑪誰呀?你這叫老子怎麼跟美娜姐解釋呀?
忽見夏美娜哼的一聲,然後就眼淚唰唰地扭身走人了,沒轍,王冬生也只好忙是扭身一邊追上去,一邊忙道:“美娜姐!”
然而,夏美娜也不再吱聲了,只顧踩着高跟鞋一陣咯噔咯噔地往前走去,最後氣得她乾脆脫去高跟鞋,流着眼淚,打着赤腳一陣狂跑……
這氣得王冬生也急了,回頭便是衝皮褲美女大罵:“草泥馬,臭娘們,老子根本就不認識你好不好呀?”
誰料,皮褲美女也火大了:“槽尼大爺呀,我是汪晴晴!”
汪晴晴?!
王冬生腦子裡再次各種短路……她是盧紫妍的那個閨蜜?!
這……這他瑪德……都什麼情況嘛?老子只是剛從大山裡跑出來的一個山炮,哄女人也不會呀?
忽然,汪晴晴驅車過來,便是衝王冬生嚷嚷道:“把她的高跟鞋撿起來呀,上車呀,我開車帶你去追呀!”
王冬生這貨仍是愣了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趕忙彎腰去撿起夏美娜的高跟鞋來,隨即便忙是上了汪晴晴的車。
汪晴晴一邊驅車去追夏美娜,一邊扭頭瞧了瞧副駕座位上的王冬生,忍不住罵道:“尼大爺德!你再說不認識老孃老孃就閹了你!”
我擦,這娘們也太彪悍了吧?
這便是王冬生對汪晴晴的第一印象。
而瞧着前方打着赤腳在哭着瘋跑的夏美娜,王冬生只覺一陣莫名的心疼,也倍覺一陣莫名的害怕,生怕她再也不會理會他了……
因爲他潛意識裡真把這個女人當做自己的親姐了。
汪晴晴一腳油門,追上夏美娜之後,忙是扭頭衝還在瘋跑的夏美娜嚷嚷道:“美娜姐,你真誤會啦!王冬生之前確實不認識我!他確實只是一個剛從大山裡跑出來的山炮!再說了,美娜姐,你仔細瞧瞧,就他即便西裝革履也裝不出紈絝子弟的風度來,他怎麼可能會是紈絝子弟呢?他真是個山炮!他真是他們村裡的那個狗犢子!”
聽得汪晴晴這麼的嚷嚷着,王冬生忽覺不對味的一愣,麻痹的,這娘們到底是在幫老子哄美娜姐,還是在罵老子呀?咋越聽越不對味呀?
隨即,汪晴晴又道:“美娜姐,我知道你現在的宣泄也不完全是因爲王冬生,也有可能是你對過去的一場徹底的告別?你或許也正需要這樣的一場宣泄來祭奠自己的過去?我知道你才認識王冬生這狗犢子沒有幾天,還不至於愛得這麼痛徹心扉,況且你也不一定會真的愛上王冬生這狗犢子?你或許只是同情他罷了?”
當聽完這幾句話之後,夏美娜忽然停止了瘋跑,猛然扭頭驚看着汪晴晴,忍不住震驚的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