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在從錦繡花園回別墅的途中,丁雨嘉一路無話。
秦師傅通過車後視鏡瞧着車後座的她,見得她不語,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只是他心裡明白,或許這會兒她需要正是沉默不語。
但,秦師傅也想不到王冬生那犢子竟然會要離職。
想想,現在在海辰物業混着,可是要比他過去在工地上混着好上百倍不是?
而且,丁雨嘉也將晉升爲海辰地產廣珠總部的副總裁,要是王冬生那犢子跟着丁總混的話,將來怎麼也得在海辰地產混個小頭目不是?
關於今晚王冬生突然提出的辭職一事,確實是令他們費解。
丁雨嘉一直在反思,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
他一個從大山裡跑出來的犢子到底想要什麼?
或許她讓他成爲了廣珠四少的公敵確實是有些不應該,但是,那她也是想幫他不是?
只是不知道他個犢子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即便他是個有野心的傢伙,那麼在海辰地產這樣大型的集團公司還不夠他施展的麼?
最終,在快回到別墅時,丁雨嘉終於忍不住問了句:“秦伯,您覺得王冬生爲什麼會提出辭職呢?”
秦師傅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然後則是回了句:“可能還是圈子的問題吧?”
“那他個狗犢子想進入哪個圈子?”
“聽說……他個狗犢子好像跟番禺的鷹哥有接觸?”
“秦伯的意思是……他個狗犢子有可能想混黑?”
“不排除這個可能?”
“那可是一條不歸路!”
秦師傅則道:“人各有志。”
而丁雨嘉忙道:“我想我應該再與他好好談談。”
趁機,秦師傅試探地問了句:“丁小姐真的喜歡他?”
丁雨嘉愣了一下,然後則道:“秦伯,我覺得您不應該問這樣的問題。”
“那好吧。抱歉!”
“……”
而這晚上,當王冬生最終回到錦繡花園樂瑤的家後,卻發現汪晴晴那丫頭居然與餘秘書都睡了。
這倒是令他倍覺意外。
事實上,汪晴晴也只是在電話裡咋咋呼呼而已。
因爲,其實,這晚上她與餘小麗餘秘書相處得很好。
由於她們兩個女人睡覺也沒有關臥室的門,所以王冬生也就站在門口瞄了一眼,只見汪晴晴那丫頭的一條腿居然還搭在餘秘書的身上……
由此,王冬生這貨突然心想,要是真是大的與小的相處得這麼融洽的話,該多好呀。
意銀地想了想之後,他這貨這才輕輕地幫着關上了房門。
完事後,他去衝了個澡,然後則是回西側那間臥室了。
……
這晚上,王冬生這犢子也是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然後乾脆爬起身來,跑到窗戶前點燃一支菸來,悶悶地吧嗒着,一邊瞧着夜空下的廣珠……
這座城市在夜空下依舊是那般的燈火璀璨,依舊是那般的迷人,然而自己真正能在這座城市紮根嗎?
自己又真的喜歡這座城市嗎?
一系列的問題,在心裡涌現,卻是沒有答案。
或許答案只在他的心裡?
隨後,他在想,或許自己抉擇離開海辰地產是個錯誤的決定?
畢竟跟混黑比起來,在海辰物業纔是一種安穩。
但是,他心裡卻明白,憑着自己的初中文化,想在海辰地產出頭實在是太難了。
若不是丁雨嘉有意罩着,壓根就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而且,按照正常應聘,他壓根就進不了海辰地產。
但是,丁雨嘉又能罩着他多久呢?誰知道?
與其那個時候狼狽地離開海辰地產,倒不如現在自知之明的滾蛋。
況且,自己內心的計劃,也只是想到海辰物業享受那帶薪學車的待遇而已。
現在車學會了,駕照也拿到了,那麼也應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何況,他內心早已想好要正式面見鷹哥了。
儘管他知道這是一條邪道,但未必就不是一條捷徑?
最起碼離他的報仇計劃更近一步。
因爲想要他忘記自己曾像一隻流浪狗似的被周少宇追擊那一幕,他永遠也做不到!
因爲他總是在問,憑什麼?
想想也是,那時他纔剛到廣珠,確實是沒有招惹過誰,但卻一來就被周少宇那等二世祖死命的追擊。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不該與夏美娜走得那麼近。
可問題是,他與夏美娜走得近,那難道不是他的自由麼?
可那種自由在一個欺男霸女的二世祖面前,竟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所以,自己必須強大起來!
不爲別的,哪怕只爲了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自由!
狗犢子也不懂什麼大道理,只記得村裡的秀蓮嬸說過,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瑤溪村、想到了秀蓮嬸、想到了二丫、也想到了盧紫妍、也想到了趙二狗……
想着這些,他忍不住又點燃了一支菸來。
最後,他纔想到秦芳……
畢竟他把人家秦芳給睡了,所以不得不好好想想。
但,有些問題,在他心裡也是無解。
比方,他能給秦芳一個未來嗎?
之後,實在是困了,他才躺回到牀上。
……
“王八蛋,起來!”
第二天一早,在汪晴晴的嚷嚷聲中,王冬生這貨不得不迷迷瞪瞪地睜開雙眼來,心想咋了?老子昨晚上沒有把你個小婆娘也給睡了吧?
瞧着他還迷迷瞪瞪的,汪晴晴不由得一腳踹來:“起來,王八蛋!”
此刻,餘小麗則是站在門口瞧着笑話,一邊幸災樂禍的樂着,呵——
似乎她最初所想象中的那個王先生早已不復存在。
現在展現在她面前的,則是汪晴晴所說的那個狗犢子。
但,這個狗犢子還是令她感覺有些可愛、也感覺他並非那麼普通。
畢竟現在在踹他起牀的那個汪晴晴可是一位開着限量版法拉利的女孩。
最終,待王冬生皺着眉頭坐起身時,汪晴晴則道:“王八蛋,你還皺什麼眉頭呀?快起來給我們做早餐吃!”
而王冬生那貨則依舊是犯困地揉了揉雙眼,然後打了個哈欠,完事後才問了句:“幾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