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少龍跟嚴歡又沒什麼交情,也沒有麥蒙那醫者救死扶傷的覺悟。除了有些尷尬之外並沒幫着求情的想法。走到宋青丹面前說:“師父,你說的這一年內只要回答你一個問題就可以出谷。你問吧,問完了我好回去讀書。”
宋青丹愣愣地盯着趙少龍,“你說什麼?”
趙少龍又重複了一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是說過的。我只要回答完你的問題,就可以出谷,你問吧?”
宋青丹這次聽明白了,沒好氣地大聲說:“你想出谷想瘋了吧,拿着書一個小時沒到,你就全部背下來了?”
“說話算數,你問吧。”趙少龍怔怔地看着宋青丹,眼神一點也沒有慌亂。
宋青丹狠狠盯着趙少龍,“不爭氣的東西。好,我就問你。麥蒙當時爲什麼一針就把嚴歡刺成了假死?”
趙少龍在記憶力略加思索,張口就說,“下針過猛,應該先把十指刺破,再刺破左耳垂,扎右腳的涌泉穴。病人就可以醒來。”
宋青丹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開口又問:“如果胃絞痛,用什麼針扎什麼穴位能快速止痛?”
趙少龍苦着臉說:“師父,你不是說只問一個問題嗎?你不能耍賴啊。”
宋青丹冷哼一聲,“師父不能加試一題嗎?萬一你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整理了一下思路,趙少龍緩緩說:“這一題回答對了,你可不能耍賴啊。有外人在場吶,你是長輩,不能言而無信。”
宋青丹冷哼一聲,“回答不上來了吧。少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一般都是用銀針扎虎口中間的合谷穴來止疼。但最快速的方法是扎虎口中間第一合谷和第三合谷之間的第二合谷穴。用銀針不如用大拇指指端來的快,這個穴道用大力透入,比用銀針效果好得多。”
趙少龍說完,滿懷信心地看着宋青丹又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宋青丹眼睛這次瞪地比雞蛋還大。心裡驚詫萬分,這是頭妖孽啊,麥蒙學了三年都沒他一半造詣。
“不錯,回答的比我想象的還精準。我再給你拿幾本醫書,學完了就正式開始教你施針。”
宋青丹說完,站起來,朝木屋走去。
趙少龍一臉憤懣,“師父你說話不算數。”
宋青丹悠悠說:“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宋閻王。”
趙少龍泄氣地坐在石桌上,暗裡腹誹:媽蛋,你這種節操,跟你學出來也是獸醫。
麥蒙學醫不精,但力氣不小,格鬥實力驚人,也算繼承了宋青丹三分之一的真傳。難得的是對家務有狂熱的愛好,收拾房間和做飯是一把好手。大鵝這畜生也算聰明,惹禍後到山頂去咬了一隻鸛鳥回來,在趙少龍腿邊一蹭一蹭地討好。
趙少龍一邊吃飯一邊看着旁邊宋青丹拿來的十幾本書,打算下午就去湖邊消化掉。如果宋閻王再次違約,只能偷偷跑出谷去放風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好,宋閻王對自己是在是恩情太大了。
宋青丹一臉笑意地看着趙少龍吃飯,心中喜不自勝。沒走眼啊,以他的速度這些書很快就能倒背如流。還有一兩百本看完記熟,就可以教他施針了。
施針需要臨牀練習,就拿嚴歡來做活體實驗吧,能教好少龍,即使把嚴歡扎死也無所謂。
嚴歡依然跪在地上,擺明了不治傷就不起來的架勢。
宋青丹邊吃邊喝,還饒有興趣地丟了一大塊肥肉給大鵝,看的出心情很好。宋青丹和趙少龍杯來杯往,死跪在地上的嚴歡完全被兩師徒當成了空氣,只有麥蒙不時眼中閃過幾絲憐憫。
麥蒙終於開口說:“師父,你既然救了他的命,乾脆把他傷也治好把。”
宋青丹慈愛地看了看麥蒙,這徒弟雖然學藝不精,但可能以後救治的人比自己還多,心善啊。
“嚴歡,你起來吧。我雖然不願意給你治,但我的徒弟趙少龍可以給你治。他雖然剛學了半天,但進步神速,只要他把你的傷治好,你們兩個都可以出谷。”
嚴歡聽到前一句猛然擡起了頭,滿臉的感激。後面一句話又讓他臉色瞬間就黯淡了下來,才學
了半天,這是把自己當成實驗室的小白鼠嗎?
宋青丹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冷冷說:“你不願意嗎?不願意算了,也許有其他人可以讓你幾十年的內勁恢復也不一定。”
嚴歡猛吸了一口氣,“我願意。”
……
又過了三天,趙少龍除了扎針沒有熟練之外,醫道秘籍已經通過了宋青丹的終極考覈。上百本醫書,十幾本採藥煉藥的書已經深深印在了趙少龍的腦海。接下來就是練銀針,和宋閻王獨門的金針了。
嚴歡只穿了一條大褲衩,橫躺在木塌上,渾身已經佈滿了金針眼。趙少龍和宋閻王一臉鎮定,麥蒙在旁邊內心糾結,眼中滿是不忍的神情。
嚴歡精神和神經已經徹底麻木了。身體一會左邊全麻,一會右邊全麻,一會耳朵變聾,一會眼睛失明……最過份的是一會雞雞硬如鋼鐵,一會又縮陽入腹。接着是心臟驟停、深度昏迷、血流加速、假死……
金針的神奇讓趙少龍歎爲觀止,同時他也讚歎嚴歡身體素質的良好和精神世界的強大。
扎這麼多次金針,不停地練習各種施針後的狀態,擱其他人身上,只怕早就瘋了吧?
當嚴歡第三次在假死狀態中被扎醒了時候,他終於流下了不堪忍受的熱淚。宋閻王老懷安慰地拍着趙少龍肩膀說:“這個針法你已經完全掌握了,以後要帶病人入谷就先紮成假死,免得他知道敢當谷的位置。”
趙少龍點了點頭,“這個挺好玩。我看那本《天合補遺》上面記載了一種能三針讓人達到欲仙欲死狀態的針法,我不可以試試?”
又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在嚴歡的枕頭旁,“少龍兄弟,不要玩這麼大吧。快用金針給我療傷吧。”
宋閻王搖了搖頭,“你這傷金針沒什麼效果,必須要用藥。可惜備用的藥已經用光了,你只能等我再煉一爐出來。”
“不能治傷幹嘛扎我啊?”嚴歡弱弱地問。
宋閻王愣了愣,老臉微紅,咳嗽了幾聲說:“先要診斷嘛,不瞭解病情,如何對症下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