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了!”謝晚秋對趙少龍說。
不等趙少龍又什麼反應,謝晚秋給自己臉上蒙了塊黑布,已經率先跳出去了,溟虹劍出竅,反射太陽光,差點沒亮瞎趙少龍的眼。
秋哥當大家都瞎麼?這麼**的出場,就算矇住了臉,天下有幾個人認不出他帶劍麒麟的溟虹劍?
不過那一劍真是絕了,劍光晃動,首當其衝的幾棵樹攔腰截斷,乾脆利落!趙少龍目瞪口呆,和自己比試的時候,謝晚秋還是有所保留的!
巨大的樹幹緩緩滑到,牽連了附近其他樹木。樹幹轟然倒地的時候,幾個人影逃出來,都被謝晚秋一一追上,劍光閃動,那幾個人影就頹然倒地,不動彈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死透了。
趙少龍跟着站起來,收起玩笑的表情:“來了多少人?”
謝晚秋重新跳回到他身邊:“應該全來了。我們在這裡等,來多少滅多少,這是正常比賽,天涯海閣的人不會注意到我的。”謝晚秋指指自己的胳膊,袖子上還真的又一個天字標籤,估計是謝晚秋打暈了那個倒黴鬼弄來的。
樹林中鳥雀驚飛,百年巨樹倒地時發出的巨大轟鳴聲震耳欲聾。層層樹木擋住視線,雖然看不到遠處的遠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不時聽到肉體受到重擊的沉悶響聲,以及短促的慘叫聲。
“秋哥,你哪兒弄來那麼多人埋伏在外面?”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都是參賽者,勸他們投靠我們這邊很簡單。凡事幫我們的,人手一旗,保證晉級。”
謝晚秋抱着溟虹劍,和趙少龍並排而立,望着重重樹木的遠處,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鬼,過了一會兒皺起眉頭來對趙少龍說:“第一波都解決了,就是不知道第二波還敢不敢來。咦,竟然有幾個漏網之魚。”
樹林中第一個跑出來的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女,正是兩三句甜言蜜語就能釣上鉤的好年紀。女子穿着一身勁裝,纖細的腰肢和稚嫩的胸脯曲線盡顯,雙目水汪汪亮晶晶,好像一個打不過就要撲過來撒嬌一樣。
“發什麼呆?那個女人歸你,那邊兩個男的歸我。”謝晚秋重新帶好面具,瞪了趙少龍一眼。
這麼分配最好,和糙老爺們兒打架有什麼意思?而且看謝晚秋今天的手段,撞到他刀口上的,恐怕都沒命活下去,這麼水淋淋的小姑娘死在自己眼前,趙少龍可受不了。
趙少龍點頭答應,那少女已經衝到他面前。趙少龍瞥了一眼少女的衣袖,帶的是宇字號旗子,宇字號裡面也沒有自己人,要不就把旗子給人家的了,就當是個見面禮……
趙少龍心裡胡思亂想,手上下意識地在少女脖頸間一點,對方就軟軟倒在地上。
回頭看謝晚秋,也早就把兩個男人搞定。趙少龍蹲下來把少女拖到一邊的樹幹上掛好,年輕女孩子嬌柔的身段是不是擠壓着趙少龍的耐力。
又過了一會兒,遠處的樹林再起**,趙少龍悠閒地靠在樹幹上等謝晚秋給他彙報戰況。
時間已近黃昏,天邊夕陽如火燒,倦鳥在樹林上方盤旋,數到第一百聲慘叫,遠處的樹木還在震動。
靠,有完沒玩?!
趙少龍按耐不住,問謝晚秋:“秋哥,前面是在打架還是打野戰?玩樹震呢吧,怎麼這麼久了也沒有消息?”
謝晚秋冷着臉,斜覷了他一眼:“好幾百號古武者,哪兒那麼快打得完?到現在也沒漏幾個人進來,看來我沒有挑錯人。”
趙少龍摸摸鼻子:“我又不是沒見過古武者打架,剛剛還看你一刀幾個,跟砍瓜菜一樣,現在外面到底埋伏了不少人,這一架都快打三四個鐘頭了吧。”
“還不是因爲你?要是我挑出來的人各個都跟我一樣強,接下來幾輪比賽你打的過麼?我不還得挑比你小子實力差那麼一點點的麼?本來我對你還挺有信心,不過聽麥蒙說你早上被打得褲子都來不及穿上……”
老子有那麼不堪麼?!
謝晚秋看了看時間,也感覺好像過去太久了,抓起溟虹劍起身眺望。
“不過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出去看看。”謝晚秋說。
趙少龍等的就是謝晚秋這句話,首先跑出去。在林子裡待了半天,他身上都要閒出毛來了。快點搞定,趙少龍好快點回去看虎清蘭醒了沒有。
沒想到兩人到最外圍的戰場,立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十幾株百年巨樹懶腰而斷,到處倒着或死或傷或暈的人,血腥沖天而起,黏糊糊的血漿糊得到處都是,有膽子大的小鼠不時在傷亡者之間竄來竄去,膽子小一點的人恐怕當場就能吐出來!有不少人正連滾帶爬地逃走,有幾個沒有逃走的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連尹白羽在一共九個人,都是謝晚秋弄來的參賽者,惡狠狠地圍住一個圈子。
圈子裡站着一個禿瓢,禿瓢一手持佛珠,一手拿着一截胳膊,雙目緊閉,單腳而立,口中正念念有詞。
那九個人中果然又一人胳膊齊根而斷,傷口還沒有來得及包裹,但是不出血,看來是用內息逼住筋脈了。禿瓢竟然能在九人包圍之中傷人,應該是個厲害角色!
趙少龍看着這對奇怪的組合,不解道:“這兩個怎麼穿的這麼怪?玩角色扮演?”
謝晚秋眯着眼,冷哼一聲:“這人不是善角兒,自稱月生法師,甌越人,十年前早就被趕出沙門。以前在善果寺混飯吃,天天打死香客,說是超度他們,案發後善果寺被封,他連夜潛逃,已經很多年沒有在江湖上露面,他竟也參加了岐山大會?我竟然沒有發現。”
靠!趙少龍心裡大驚,問:“怎麼會有這種和尚?和尚不都是念阿彌陀佛的麼?!”
謝晚秋冷笑道:“他也念,他先念阿彌陀佛,再念殺你全家。”
禿瓢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鬆開手中的斷臂,宣了句佛號,擡頭看向趙少龍二人,說:“帶劍麒麟也來了,今日的陣仗也頗大了一點。”
謝晚秋皺了皺眉眉毛,摘掉臉上遮着的黑布:
“月生法師,這裡都是些晚輩,你要哪面旗子,我們直接給你就是了。不勞煩你動手了。”
“這個月生法師這麼厲害?”趙少龍低聲問。
“我們十一人聯手的話……”謝晚秋認真地說,“可能不會被他殺光……”
趙少龍嚇了一大跳,竟然又這麼厲害的角色在。
那九人聽謝晚秋這麼說,也紛紛臉色一變,唯恐月生法師要的就是自己想要的那面旗子。不過這個禿瓢的恐怖實力,大家剛剛都見識過了,不想再和這個禿瓢交手。
趙少龍把懷裡的十面旗子都拿出來,挑出其中一張天字旗,其餘的都扔給謝晚秋,說:“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打打殺殺的多不好。這位法師,你要哪張,不用客氣。”
禿瓢又慢慢閉上眼睛,一副世事與我何干焉的表情,沾滿鮮血的雙手合十胸前,淡淡道:“阿彌陀佛,貧道是與施主同隊相爭,都是天字隊。”
我靠,怎麼會如此狗血?!趙少龍心中哀嚎。
在場的其他都鬆了一口氣,唯獨趙少龍這口氣提起來。
要不,讓尹白羽把旗子讓出來?不行,老子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以後面子還往哪兒擺?
聽到禿瓢這麼說,尹白羽也愣了一下,從九個人的隊伍中走出來,朝趙少龍走來。
“施主,將天字旗交給我,現在我就離開。”禿瓢輕描淡寫地說話,連頭都沒有擡。
把旗子給你?那老子用什麼?
趙少龍和謝晚秋對視一眼,兩人一起後退數步,跳到身後的大樹之上。趙少龍大喊:“大師,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如地獄?我佛教我們要替別人着想,尊老愛幼,要不你跟莫婉秋說說,能不能改隊?”
“小子!你敢戲弄我!”禿瓢暴怒,一掌拍在趙少龍站的那顆樹幹上,樹震都沒有震,忽然朝着一邊倒去。
趙少龍和謝晚秋立刻跳到另一顆樹上,原來的那棵樹,樹腰不分已經碎成粉末了!
你妹!只是戲弄你,又不是調戲你,用得着發那麼大的火麼?趙少龍一邊站穩身型,一邊對樹幹被打成粉末的效果目瞪口呆。
……
樹林裡廝殺激烈,樹林外的岐山島還是老樣子。
海風撲面,海浪撞擊海岸,泛起白色的泡沫。
“七哥,虎清蘭被抓了!”
把左右都趕下去,高天養湊到正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軍艦的宮傲耳邊,低聲說。
宮傲的眉毛皺的更緊,不知道在盤算什麼,說:“該死,這個女人嘴巴緊不緊?會不會說出點兒什麼?”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聽說,閣主讓趙少龍把虎清蘭帶走了。”
“什麼?!又是趙少龍?!不過這樣也好,要是虎清蘭一直在閣主手上,一定會被問出些什麼來。到時候把我們兩個供出來可就不好了。”宮傲反而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想了想又問,“閣主讓我把蜀中姓陳的那一家處理掉,七哥,你怎麼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