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危險真的降臨的時候,落花香的腦子一片空白,就算是再飢餓,她也停下了啃食的動作,而是頗有介意的看着面前這個拿着森寒匕首,作勢要殺人的樓阿狗。
對於樓阿狗的想法,落花香是明白的,也許這種明白只是一種心裡的默契吧!對於一個剛剛成年的小乞丐來說,沒有什麼能夠比的過女人的滋味,興許,他還從來就沒有嘗過這種滋味了吧!
此刻的落花香根本就想不到其它的想法,也根本就不會知道樓阿狗的真實身份和真實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只是本能的感覺到樓阿狗眼中那兩團炙熱如火,感覺到他紅了的眼睛當中自己的赤果。
落花香往後退了退,看着樓阿狗然後就脫下了自己的衣服,一具近乎完美的酮體呈現了出來,只是那肚子已經藏不住了。
看到這一幕的樓阿狗很是震驚,他不知道落花香究竟在想什麼不切實際的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會在自己的面前脫了衣服,這一切都是荒誕而可笑的,讓人捉摸不透。
落花香的臉色已經潮紅了起來,她看着樓阿狗道:“來吧!只要你輕一點就可以,我不想讓孩子受苦。”
來吧?只要輕一點就可以?樓阿狗從來都沒有接到過這樣的請求,她手中拿的可是一把鋒利的尖刀呀!難道對方竟然能夠對這把刀,對自己視而不見嗎?這是一個多麼荒誕而又離奇的事情。
看到對方沒有動作,落花香慢慢的躺下,閉上了眼睛,她認爲樓阿狗一定是在見到自己近乎完美的身軀時,嚇得暈住了,所以纔不敢做進一步的動作,她躺下來閉上眼睛就是爲了讓對方更加方便,也避免了自己的尷尬。
樓阿狗一步步走過去,此刻的他已經換了一個面容,每當要殺人的時候,他喜歡將自己的本來面目露出來,因爲只有這樣纔夠刺激,也能在心理上得到安慰,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她是百變青雲。
鋼刀劃破了落花香的肚皮,那鋒刃破開皮膚的聲音就像是在割開一層皮革一樣,然後就聽到哇的一聲哭叫。
落花香瞪大了驚恐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在美貌上絲毫都不輸於自己的女人,看着她手中的尖刀和懷抱着的還帶着鮮紅的血,和自己體溫的小孩。
然而,落花香並沒有說出哪怕是一句話,她驚恐的瞪着對方的時候,那柄利刃就已經從她的胸口刺入,然後整個人就死過去了。
百變青雲,她之所以要選擇這麼做,就是因爲要給自己的臥底生涯找到一個最好的最保險也是最穩妥的依靠,這個依靠就是落花香腹中胎兒。
她知道何小羽很厲害,如果正面對決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戰勝對方,但是,在自己天衣無縫的易容術下,再加上這個何小羽親生的骨肉,這一切都會變的簡單容易。
可想而知,何小羽在看到落花香生出了自己的孩子,又在洛城之外的難民堆裡面受到那樣的苦楚之後,會是怎麼樣的心疼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這種關心和愛護,註定讓他不會多加堤防,而失去提防就是一個人被殺死最好的機會。
樓阿狗,或者現在乾脆叫她百變青雲,轉身
走向了洛城,而這荒郊野外的地面上的落花香還沒有閉上眼睛。
確切的說,落花香還活着,因爲她的心臟是長在右邊的,所以對方一刀刺來的時候,並沒有刺中心臟,而是穿透了她的肺部,讓她流血和疼痛。
此時此刻,還有什麼能夠比的上喪子之痛呢?落花香就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比用那把刀真正的刺中還要難受一萬倍的樣子,她掙扎着伸出雙手,想要去挽回什麼東西,可是已經不可能了。
那個抱着自己孩子的乞丐背影已經遠遠的離去了,她已經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悲哀的歌謠唱響在整片荒野之中,很多人都過來看,卻是在看到這一幕,一個將死的女人孤獨的躺在地上的時候,紛紛的就離開了這個地方,而且,這個女人唱的歌太悲哀了。
難民們的生活本來就已經夠悲哀了,再被這種詛咒一樣的歌聲詛咒着,他們幾乎都不想繼續活下去了,然後這些人就紛紛的離開了這個地方,離開了這片荒野。
這裡被稱爲是一個恐怖的地方,一個滿是悲哀和鮮血,只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在唱響恐怖歌謠的地方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落花香的血流的差不多了,她的歌聲也越來越微弱了,月亮升了起來,照耀在這片狂野之中,照耀在落花香的身上,此刻,她突然就想到一個古老的傳說,一個可以讓蠻族女子發生變異的歌謠。
對着明月唱響奇怪而恐怖的詛咒之歌,讓自己的身體發生着變化,讓每一寸肌膚都僵硬無比,然後生出一種堪稱恐怖的力量,讓這股力量永遠的留存在自己的身體當中。
這是一個詛咒,詛咒的對象卻是自己,這種詛咒從來就沒有人敢試驗,卻是現在,爲了自己那遠去的胎兒,爲了心中這口難以下嚥的氣,落花香詛咒了自己。
然後在明月升空的時候,落花香的指甲變長,她的口中長出獠牙,而身體也在扭曲着發生着變化,一身衣衫不知道是因爲詛咒還是因爲天上的陰雲和雷雨,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她的眼睛血紅了起來,當她盯着一個人看的時候,這個人就有種不想活着,趕緊去死了的感覺。
落花香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怪物,一個人見人怕的怪物,一個只有依靠鮮活血液才能夠活着的醜八怪。
她猛的騰空而來,背後竟然長出一雙肉翼,那漆黑的肉翼帶着鋒利的骨刺,在這一刻也變得如同魔鬼一般可怕,好似鋼刀一樣鋒利。
所以的一切都是朝着所有人不可預料的情形展開,更加讓人預料不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醜陋的半邊臉全是骨頭的女人出現在了落花香的面前。
她的名字叫做多多,曾經的魔後,何小羽最親愛的妻子。
魔後多多感受到了恐怖的氣息,這一種氣息與自己身體當中的氣息類似,只是,她並不明白到底是誰做出了什麼事情,她在想如果能夠破解了對方的謎題,自己就能恢復本來的那個面貌了吧!
所以她來了,來了卻看到了一個人形的怪物,這個怪物在仰天怒吼,一陣陣的翻飛出去,那巨大的肉翼在空中招展就像是一團漆黑的
烏雲一般。
這兩個女人的相見,無疑就是兩個怪物的相見,魔後多多雖然只是感染了邪術,但是她此刻的樣子竟然要比落花香還恐怖一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當年的哪一件事情,而她在不到最後不想提及。
已經成爲怪物的落花香管不了那麼許多,成了怪物之後就要殺人,不管是誰,只要在面前就會被殺死,她嚎叫起來,帶着古怪尖削的聲音,帶着那不似人聲的恐怖。
然而,對面的魔後多多並不害怕,沒有什麼能夠比得過待在枯井當中,不見天日而更加恐怖,她舞動起手中的長鞭甩出去,纏住了落花香的腳。
這一場大戰不知道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雙方到底是誰能夠勝出,然而在洛城的大殿當中,在何小羽的住所,北公公正邁動着沉重的腳步走上那高高的臺階。
武功全廢的他,現在只不過就是一個可憐的老頭,而且還是那種已經被閹割了的半男不女的老頭,然而,那些甲士卻並不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悲劇,他們拿着武器圍城一個半圓的形狀,緊緊的跟着他走並且小心的提防着。
何小羽的大殿已經今非昔比了,這個看似空曠的大殿當中不知道隱藏了多少恐怖的血傀戰士,他們等待着何小羽的命令,也許只要何小羽隨意的一個舉動,這些人就會衝出去殺掉來犯者。
所以,現在的北公公正處在危險當中,然而他卻並不在乎,對於一個將死而未死的人來說,什麼都不是問題了,因爲他現在所要做的這件事情就是在朝着死亡邁步。
如果仔細去想的話,從生下來開始,每個人都是在向着死亡靠近,這似乎已經成爲一個不爭的事實,所以就不用再去思考活着或者死了的問題了。
現在,只要能夠替先皇報仇,他這條老狗不惜一切的代價。
何小羽坐在那裡看着這條老狗,看着慢慢走進來的北公公,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費盡了周章都沒有抓到的人突然就出現在了眼前,這讓他很是詫異。
北公公走上臺階,看着坐在龍椅上的何小羽,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了,道:“老奴拜見大中華帝國大元首陛下。”
這種轉變來的實在太快了一些,何小羽有些不太適應眼前的變化,他看了看北公公,很是認真的看着他,不知道這個老東西的葫蘆裡面到底賣着什麼藥。
北公公道:“老奴一時糊塗,錯信妖人謬論,做下那等錯事,還望大元首陛下責罰。”
何小羽更加詫異了,先前只是覺得北公公太過可怕,爲了那七萬俘虜和即將得到的權勢才決定痛下殺手,然而此刻,在他看來這個北公公已經武功全廢了。
這種時候來投靠,難道另有什麼詭異而可怕的陰謀嗎?何小羽不明白,也搞不清現在的狀態,所以並沒有說話,而是這樣怔怔的看着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北公公。
“各路諸侯都兵敗而歸,而我也已經失去了一身武藝,現在,我這條老狗只想盡心服侍大元首陛下,還望你能夠念在多年相識的份上免我一死。”
北公公擡起頭的時候,眼淚滴答而落,這種表情讓何小羽的心中頗爲不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