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柔以極詭異的身法避開倭寇的全力一擊,自他身邊飛掠而過,斷劍化爲一溜冷芒,抹過對手的咽喉要害,整個人順勢朝王大善人撲去。
只感受王大善人逼發出來的凌厲殺氣,就知道他是個可怕的高手,小冤家雖身懷絕世神功,但憑目前的功力,仍不是敵人的對手,她剛纔是行險招,擊斃了對手,立刻撲向王大善人。
王大善人的氣機將提升至極限,一出手,必是雷霆萬鈞一擊,她唯有搶先冒險出手,後果是她要承受敵人兇狠霸道的凌厲攻擊。
爲了心愛的小冤家,她什麼都可以付出!
凌厲寒芒化爲一道匹練,直劈而下,武士刀急速劈落的破空嘯聲懾人心魄,凌厲無匹的勁氣壓迫得她滿頭青絲飛揚,難以呼吸。
“叮”的一聲清響,舒雨柔踉蹌退後三大步,蒼白的面頰閃現一抹酒醉般的紅暈,手中斷劍再斷去一截,只剩下把柄。
那一刀的速度快得嚇人,力量也大得驚人,她故意震斷手中的半截劍,至少消去了對方的五成功力,但剩下的五成,仍然震得她氣血翻騰不暢,難受得幾欲吐血。
她心裡憋屈又無奈,倒不是她的功力與對方差別這麼遠,一個連場拼殺,真氣損耗過半,一個以逸待勞,佔盡便宜,奈何。
舒雨柔被震退,何小羽吃了一驚,立時衝上,長劍一陣亂攻,逼得王大善人放棄攻擊舒雨柔,轉而對付他。
何小羽先前威力恐怖的一劍,擊斃了好幾個倭寇兵,不僅震懾了倭寇,更令王大善人不敢存有半點小視之心。
雖然長劍只是亂劈,完全是普普通通的刀法招式,王大善人仍全力以對,武士刀全力攻擊。
一連串刀劍猛烈撞擊的叮噹爆響,火星迸現,何小羽被兇狠的力量震得連退五步,差一點摔下臺階。
右臂疼痛欲折,差一點握不住長劍,體內氣氣洶涌翻騰,難受至極。
這傢伙的修爲很可怕,至少在舒雨柔之上。
何小羽被震退,緩過氣來的舒雨柔立時揮掌撲上,纏住敵手。
奶奶個熊的!
何小羽喘了口氣,“柔姐,接劍!”
他拋出長劍,雙手一掏,雙槍握在了手上,指着前方。
舒雨柔扭身接劍,見他手上握着槍,已明白他的用意,嬌喝一聲,縱身撲上,以劍當刀,直劈而下。
“當”的一聲爆響,星火四濺。
硬碰硬的一擊,真氣損耗過半的舒雨柔自然吃了大虧,悶哼聲中,整個人被震得向後飛拋。
王大善人也因爲強大的反震力量,退了一步。
他穩住身形,看到何小羽手上那兩管黑洞洞的鐵傢伙瞄着自已,瞳孔驟縮。
常識中,那兩管黑洞洞的鐵傢伙應該是以機簧發射的暗器,一般淬有見血封喉的暗器。
饒是他修爲高深,也不敢大意,雙手握刀,鷹目緊緊吸住何小羽的眼睛。
眼睛是心靈之窗,心中所想,眼睛自然而然的表露出來。
不過,何小羽的眼神,讓他生出古怪的感覺,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睛裡,還透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就好象在看死人一般。
死人?
這小子這麼有信心?
王大善人精瘦的臉上露出不屑、自信的笑容,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他會過不少
高手,其中更有以一些暗器見長的高手,足以列入宗師級,還不是被他一刀劈爲兩半?
機簧發射的暗器,近距離發射雖然霸道,但比得上高手以內力發射的暗器厲害麼?
見他嚴陣以待,何小羽差一點想要大笑出聲,這傢伙不會蠢到想接子彈吧?
不過也不能說人家蠢,只能說還沒見識過子彈的厲害,把子彈當成一般的暗器而已,哈哈哈。
“byebye!”
何小羽勾動了扳機。
白白?什麼意思?
王大善人冷厲懾人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即被震耳欲聾的巨響驚得魂飛魄。
他只見火光突閃,緊跟着胸部傳來灼人的劇痛,令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呼聲。
“這是……什麼暗器?”
椎心劇痛中,他的胸口在流血,他的力量,生命,也隨之慢慢流逝。
他雙手握刀,保持着下劈的姿勢。
信心十足的一刀,竟然劈空,這暗器的速度不僅快得令他難以置信,力量更是大得驚人,竟毫無阻滯的穿透他佈下的護體氣牆,擊中他的胸口。
這種暗器,實在太可怕了……
到底是什麼暗器?
他很想問,可惜,無邊的劇痛如黑幕把他淹沒了。
噹啷一聲,武士刀墜地,王大善人直挺挺的仰面倒下。
何小羽大聲吼叫起來,“你們的首領死了!”
其實,不用他喊叫,剛纔那一聲晴空霹靂,已經吸引了附近拼殺的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約而同的停手看過來。
倭寇兵當中有人驚叫起來,“神宮大人死了……”
何小羽等人不明白神宮大人是啥東東,但在倭寇兵中,絕對具有強大的影響力,本來還士氣高昂,一下子全跌落低谷,一個個面現惶恐不安的表情,握着武器的手都在發抖。
“兄弟們,狠宰啊,把狗日的趕下城!”
何小羽舉槍高呼,“呯”的朝天轟了一槍。
已方士氣高昂,渾然忘了連場撕殺的疲倦,更忘了金汁沁人肺腑的香味,一個個高吼着,揮舞手中殺人的傢伙,狠宰倭寇兵。
神話一般的神宮大人陣亡,倭寇兵的士氣一下就跌至低谷,勉強抵抗着,一步步被逼退。
再往後退,就到城牆邊上了,有的乾脆拋掉手中的武器,抱頭往城下跳。
Wшw●тTk ān●c○ 城下堆滿了厚厚的一層屍體,跳下去,運氣好的話,最多手斷腳折,還能保住小命,呆在城頭上拼殺,鐵定是死路一條。
有人開了先例,就有人跟着學,不少倭寇兵紛紛拋掉手中的武器,哇哇的往城下跳,也有不怕死的,拼命抵抗,眨眼便被亂刀剁成肉泥。
倭寇兵如潮水一般退卻,西城門終於守住了,軍民們高舉武器,爆發出陣陣震天的歡呼聲。
不過,大夥兒沒來得及喘上幾口氣,城下驚天動地的戰鼓聲又隆隆擂響,倭寇兵又一次如潮水般狂涌壓來,發起了第二波瘋狂的攻擊,大有不攻破城池不罷休的態勢。
倭寇兵的弓箭手在城下或箭塔上射箭,掩護同伴從雲梯攀爬上城,衝車撞擊城門,塔樓推近城牆,倭寇兵們嗷嗷吼叫着往城頭上跳落。
城頭上的軍民則奮起反擊,砍殺衝上城頭的倭寇兵,一瓢瓢黃橙橙,香噴噴的滾燙金汗傾灑而下,燙得
倭寇兵嗷嗷慘嚎,一個個全滾落雲梯,摔得手斷腳折。
也有的抱起雷石,扛起滾木狠砸,砸得倭寇兵頭破血流,慘呼不已,叉杆推倒梯,拋出火把,焚燬箭塔塔樓。
雙方士兵都在浴血拼殺,震天的吼殺聲,刀劍猛烈撞擊的金鳴聲,怒吼聲,淒厲的慘呼聲,傷者痛苦的呻吟聲,城下遍佈的死屍,匯流成川的血水,構成了慘烈的戰場。
這一次,倭寇兵象是灌下了一整盒的偉哥,一個個都變瘋狂了,不計代價的發起瘋狂進攻,令守城軍民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連場拼殺,連舒雨柔、何小羽這兩個修爲最高的人都殺得全身痠痛,手腳發軟,幾乎要支撐不住了。
何小羽喘着粗氣,一劍把一個倭寇兵砍翻下城,一腳把另一個倭寇兵踹飛,百忙中擡頭一看,不禁激動得全身都顫抖起來。
城外樹林邊,排列整齊的士兵組成一個個方陣,正緩緩注入地平線,清一色黑色戰甲,鋼刀雪亮,長柔如林,戰旗飄揚如海,軍容鼎盛,士氣如虹。
黑色戰旗上刺繡着一條黑色怒龍,迎風飄揚,獵獵作響,黑龍作勢欲噬。
戰旗下,一身黑色鎧甲的邢天明端坐渾身純白無雜毛的高大戰馬上,背插淵虹劍,掌中丈八鑌鐵槍,英俊的面龐很沉靜,很自負。
掌中鑌鐵槍往前一指,方兵方陣緩緩推進,直逼倭寇的中軍大陣。
另一側,一個方陣的蠻族戰士緩緩向城池下的倭寇前軍推進。
蠻族人個個牛高馬大,力大無窮,又重又厚的大鐵盾比一般士兵所用的鐵葉盾要大一倍,壓上一下,保證成肉餅,他們手中的武器,全是大斧頭大劊刀狼牙棒等重傢伙,只看架式,就足以嚇得膽小的人魂飛魄散。
這是從湛水趕來的援軍,由邢天明親自統軍,在關鍵時刻,終於趕到。
時間,比預計的快了五天,令人難以置信。
壓向倭寇中軍大陣的只有三個方陣,呈品字型排列,間距很大,排前的士兵柱着大盾,看着象是放棄主動攻擊的防禦陣形,卻又向前推壓進逼。
清一色的步兵,不足五千人,再狂妄的牛人都不敢如此大膽衝擊列好陣勢的數萬大軍,更何況左右兩翼還各有五千騎兵護陣。
彩雲國的統帥不是狂妄到極點,就是腦袋進水,這是倭寇統帥及所有高級軍官本能的看法。
五千騎兵對付不足五千人的步兵,應該足夠碾個粉碎了!
倭寇主帥小心翼翼的看了好一會,才下令左翼護陣的五千騎兵出擊。
五千鐵騎擺出半月型的攻擊陣勢,如滾滾洪流,朝着邢天明的三個方陣碾壓而來,擺明就是要第一波衝鋒就把他們碾成粉碎。
邢天明端坐戰馬上,神色很嚴靜。
倭寇的騎兵出擊了!
嘴巴微微一翹,邢天明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只不過他銳利的鷹目裡多了幾分懾人心魄的冷芒,幾分令人心寒膽顫的殺機。
“半月陣型!”
侍立身後的傳令官策馬衝出,直奔陣前,傳達他的命令。
前方的兩個方陣緩緩散開,形成一個半月型的陣型,一圈五層,間距較大,把後面的方陣護住。
倭寇的騎兵已經在提速,隨後便是瘋狂的衝擊。
邢天明又發出了簡短的命令,“布槍陣,火槍手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