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王妃娘娘啊……”或許是從鳳君邪那裡聽到關於墨瞳的傳言,錢德開也沒有在其餘王府女眷跟前那麼的正義凜然大管家的模樣,翹着蘭花指,哭喪着臉道,“王爺今早上朝時候特意交代,等他回來帶您出去見幾位世家子弟,您好歹打扮得豔壓羣芳,那樣,王爺臉上,也有光啊!”
好歹是跟着王爺出去,不打扮打扮,怎麼配得上她尊貴的身份和這……國色天香的容顏呢?
錢德開摸着光禿禿的下巴,一邊打量着這位讓王爺讚不絕口,讓追風追影佩服滿臉佩服的王妃,一邊奇怪的想着。
女兒家不都是喜歡用金銀首飾來打扮自己,裝飾自己的嗎?爲何她如此的絕色,卻又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雖然是火紅色的衣裙,紅得正,紅的耀眼,但和這府裡其他的女眷相比,素雅了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她,是真的如王爺所說,不喜歡那些身外之物,還是……欲擒故縱的,憑着這點吸引了王爺的目光,好打入王府做內應,爲某個國家提供情報呢?
不是他多疑,而是從八歲入宮到現在,伺候了先皇又來伺候王爺,他跟着皇家人學得最多的,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姐天生麗質,不打扮照樣豔壓羣芳,讓所有見到姐的人都下臺一鞠躬!”墨瞳傲嬌的一甩烏黑長髮站起,魔魅的大眼亮晶晶望着錢德開,倏然妖媚一笑,“錢總管,我叫你開開好不好?”
“什麼?”開開?那是什麼鬼?
錢德開風中凌亂了,驚懼的望着她笑得風情萬種的俏臉,忽然發現她和自家王爺,真的很有夫妻相。
那個腹黑男人算計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的,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把人給賣掉,不明真相的受害者還在給他鼓掌吆喝呢!
他哭喪了臉,心頭千萬只快馬奔騰而過,王爺,老奴終於明白,您爲何帶她回來做您的王妃了,這樣的腹黑,跟你,簡直就是絕配啊!
“怎麼?不好聽嗎?”墨瞳再次一甩長髮,故意路粗修長的白皙脖頸,上面的紅梅讓人輕而易舉的猜測到她昨晚經歷了什麼。
看到幾名侍女眼底閃過的亮光,她嘴角微微一勾,帶了陰冷的邪魅氣息,乍看之下,和鳳君邪算計人時候的邪魅模樣,分外相似!
“好……好聽!”娘啊,我只是個太監,奴婢而已,哪敢說不好聽啊?我說不好聽了,你還不一腳踹斷我肋骨啊?
錢德開欲哭無淚的吐槽,他可是聽自家王爺說了,鳳蘭更是對這位新王妃尊敬不已,那利落的身手和舌頭上的毒辣,當着這麼多侍女的面,他可不敢領教。
“開開,你剛纔急匆匆的從外面滾進來,是有什麼事嗎?”眼底閃過戲謔的墨瞳,調皮的望着他額頭上的皺紋,優雅甩了甩火紅色的長袖後落座。
看那從容的姿態和優雅的談吐,眉宇之間還帶着尊貴和勃勃英氣,還真當得起這邪王府女主人的頭銜。
錢德開抹了把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虛汗,分外無語,急匆匆的?從外面?滾進來?他?
我的王妃娘娘啊,老奴雖然年近五十,但也沒有身材臃腫到,用滾的程度吧?
但這吐槽,他可不敢說,只翹起蘭花指指了指身後,用自己那獨特的尖細嗓子道,“王妃娘娘,您還是準備一下吧,王府女眷,現在正在逍遙殿候着,要給您請安哪!”
“what?請安?”墨瞳跳起來,這人他麼的還真不能唸叨啊,唸叨什麼來什麼,剛說曹操,這一大幫的玩意兒就過來了,“她們,來了多少人?”
聽說,鳳君邪的女人有幾十個,還分派系分得非常清楚,總不能,兩邊的人都來了吧?姐姐我還沒準備好,怎麼給她們下馬威呢。
“回王妃娘娘的話,除了三位公主,幾乎所有的夫人,都來了!”錢德開微微一笑,看這她變臉的樣子,他有些幸災樂禍。
到底是年輕啊,這麼大點事兒就嚇成這樣,希望等下那幾位夫人找茬時,王妃能頂得住!
事不關己的想着,他笑眯眯的眼底帶了流光,看了看分兩排站立的俏麗侍女,陡然板了臉,“還不快給王妃娘娘梳妝打扮?杵在這裡做什麼?”
指了指那站在左側最前頭,身穿翠綠色宮裝,大眼睛的俏麗侍女,冷冷吩咐,“你,進去給王妃娘娘梳妝,好好伺候着,若敢怠慢,仔細王爺扒了你的皮!”
“是,奴婢遵命!”那綠衣侍女被他指着,原本張望的眼神頓時變爲惶恐,連忙上前和翠兒一起,跟着站起身的墨瞳進入內室。
“你們幾個,快將這些收拾了,王爺稍後回來,若發現你們怠慢,看不賞你們板子吃!”氣哼哼的甩了甩自己身上褐色袍袖,錢德開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出飯廳。
梳妝打扮後,墨瞳跟着錢德開來到了逍遙殿,女子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正在嘰嘰喳喳的討論着什麼。
一見到錢德開,連忙嬌滴滴行了個禮,“見過錢總管。”
這錢總管可是王府的大管家,是伺候先皇多年的,宮中紅人,太后是擔心王爺出門在外,王府不好打理才讓他做了王府的大管家。
連當今聖上和王爺,見到他都禮讓三分,她們連側妃都算不上,又怎麼敢不好好巴結討好,以求他在王爺跟前,爲自己美言幾句呢?
“幾位夫人不必多裡,快快請起!”話雖如此,錢德開卻一點攙扶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轉身,對站在門口的墨瞳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姿勢,“王妃娘娘,請!”
衆女子這才發現他身後還跟着一身穿大紅色王妃正裝的絕代家人,頓時目光齊刷刷的朝她射了過去,其中有羨慕、有嫉妒、有鄙視、有不屑、有不甘……
墨瞳看了看,不過十來個人的樣子,個個身材出挑,模樣精緻,都是百裡挑一的大美人,但和她比起來,還是有些遜色。
墨瞳大美人,還是很自戀的。
以一個王爺來說,鳳君邪還不算太花,侍妾並不是很多,不過這十來個倒真的是個個都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他真的,一個心動的都沒有嗎?
“嗯哼!”見衆女子都呆呆的望着墨瞳認真打扮過的絕色容顏,沒有行禮的意思,錢德開忙重重咳嗽兩聲,提醒她們,不可在新來的王妃跟前,失了禮數。
“給王妃姐姐請安,王妃姐姐萬福!”女子們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的全部雙手交疊在腰側,雙腿彎曲的行禮。
寬敞的大殿上,頓時充滿女子們的媚聲輕語。
“既然來了王府,大家都是姐妹,不必如此客氣的。”墨瞳走到正廳中央的座位上坐下,學着電視裡的樣子,有木有樣的一擡手,擺高了姿態道,“都起來吧!”
接着,又威嚴的掃了衆人一眼,小手托腮,擺出一副慵懶的嬌媚模樣來,“衆位來此可還有其他事?若沒有的話,本王妃要歇息了。”
邊說着,邊掩嘴嬌媚的打了個呵欠,脖頸上的梅花若隱若現,懶洋洋的靠着軟軟的椅背,將備受男人愛憐的女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站在一旁的錢德開斜睨她一眼,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王妃娘娘,好演技,老奴我,五體投地!
看到她的動作,墨瞳得意洋洋的賞給他一個嬌媚性感的眼神,看他迅速仰頭,伸手捂鼻子,她挑逗一笑,繼續笑看一衆鶯鶯燕燕。
她這幅疲憊慵懶的性感模樣,更讓女子們嫉妒,這下不但不走,看向她的目光,也帶了恨不能將她撕碎,取而代之的毒辣。
看她們這幅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墨瞳就知道,她們跟翠兒一樣,想歪了,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沒什麼好害羞的。
大大方方的伸了個懶腰,小手扶着額頭,懶洋洋的垂下眼瞼,聲音清冽中帶着特別的嬌媚。
“不好意思啊各位,王爺出去那麼久,回來還讓你們獨守空房,可王爺昨晚說,怕我一個人在無邪宮那麼大的地方睡覺害怕,執意要陪着,我也不好推辭呀,你們說是不是?”
邊說,還邊嘆氣,不知道的,還真當她在爲她們惋惜,斜斜靠着太師椅的椅背,她慵懶得像只調皮的小野貓。
錢德開看她一眼,這下連眼角抽搐的慾望都沒有了,王妃的表演,可真是,入木三分,這些女眷,有苦頭吃了!
那倒打一耙,卻故作無辜的模樣,跟王爺小時候做錯事,抓了皇上去定罪的模樣,毫無二致。
王爺,您和王妃,真的是絕配,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絕配。
“王妃姐姐,聽說王爺今早上朝之時精神不太好,雖說您現在是王妃,但也不能爲了一己私慾,累着王爺呀!”最先開口的,是站在最前面的紅衣女子,秀麗的小臉,精緻的眉眼,標準的美人胚子,只是……
那神情太囂張,那張臉太不正經,也配不上這張揚着熱情和正義的紅色,墨瞳在心裡默默吐槽,抿了抿脣,沒有開口。
“是呀,王妃姐姐,妹妹們可都在爲王爺的身體,擔心哪!”其實是,這些女子沒有給她開口辯解的機會,另外一個粉衣女子,已經見風使舵的連忙附和這女子的話,讓她無從開口了。
擔心什麼擔心?她什麼也沒做好不好?墨瞳瞪着無辜的眼睛望着幾人,眸底嘲諷一閃而過,呵呵,說得比唱得好聽,擔心鳳君邪的身體?
我看你們是見不得他碰別的女人吧?如果昨晚他身下的女人是你們,你們來這裡,就不會這麼說,而是冷嘲熱諷的耀武揚威了吧?
還沒等她開口,緊接着又是一陣附和聲,嘰嘰喳喳的響起,無非都是在教育她,不要跟王爺太纏綿了,雷倒了王爺的貴體,可就不好的話!
本來就因爲昨晚被折騰而心情不好,現在這吵嚷的聲音聽得墨瞳更加煩躁,她魔魅的大眼危險一眯,火大的重重一拍椅子,長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