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王爺,有沒有趙王府的圖紙?”傍晚,休息了一個下午,精神倍棒的墨瞳換上漆黑的夜行衣,風情萬種的笑看一旁抱劍而立,身上散發着危險邪魅氣息的男人。
“你要圖紙做什麼?”鳳君邪不動如山,壓低了聲音。
沒辦法,這裡是趙王府,不是邪王府,外面侍衛如雲,侍女更是不住的來回走動,到底是爲了保護還是爲了監視,不得而知。
“出去探探路啊,找到了書房,以後纔好做事!”魔魅的笑了笑,墨瞳絕色的小臉上,飛揚着卓然的自信。
“晚上去探路?”挑眉,鳳君邪彷彿聽到多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神采飛揚的人兒,嘴角勾起邪魅弧度。
這小妖精是真傻還是裝糊塗?
男人都是在晚上,纔會到書房忙碌,她竟然要選擇晚上去探路?
“當然!”墨瞳挑眉,歪着小腦袋看他,眉宇間揚起挑逗,媚眼如絲的湊近他,貼着他的脖子,吐氣如蘭,“邪,你不會覺得,此舉不妥吧?”
“難道你覺得這事兒很妥當?”鳳君邪眯眼,黑眸中的危險越來越濃。
“很妥當!”嬉笑着點頭,墨瞳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笑吟吟的低語,“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那老狐狸再怎麼忙碌,也總有離開的時候吧?”
“瞳兒的意思是,等趙王離開書房,我們再……”鳳君邪俊臉帶了笑意,開心不已的扣住她的後腦,給了她一記綿長深情的吻爲獎勵,“瞳兒,你太棒了!”
“那……那是,你也不想想我是誰!”好不容易等他饜足了,墨瞳氣喘吁吁的捶打他的肩膀,“你丫的,給姐悠着點,這裡不是邪王府,隨便你鬧騰。”
感覺到他某處對自己赤裸裸的威脅,墨瞳輕咳了兩聲退後,滿臉戒備的望着他。
“你這妖精!”鳳君邪咬牙,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眼底怒火更熾,這小妖精一定是故意的,在這裡他不好收拾她,所以才這麼囂張。
等辦完這裡的事情,他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憤憤不平的將心中不忿和迅速燃起的渴望壓下,他輕咳了聲開口,“小姐許久不回家中,家中夜景雖然不如皇宮繁華,卻也是雲都一絕,小姐難道不想念嗎?”
“皇宮中的夜景繁瑣無趣又充滿涼薄,哪裡有家中的夜景好看?”墨瞳嬌俏吐舌,脆生生的提高了聲音。
心底卻偷偷做了個鬼臉,不好,玩過頭了,想到這個腹黑男人秋後算賬的功力,和陰險毒辣、無所不用其極的無賴,她默默的淚了。
該死的,怎麼就忘記這茬了呢?
魔魅的大眼滴溜溜的轉着,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絕好的計策讓她臉上再次露出風情萬種的嬌媚來。
看着她邪惡的笑容,鳳君邪下意識的抖了抖,這小妖精的惡魔他深有體會,不會她又有了什麼歪主意吧?
之前從天而降把他砸了,小兄弟差點嚇壞;後又在孤山放狼,差點將他小兄弟給咬了;最後是把他男扮女裝扔青樓,壞了他的一世英名。
雖然被她勾了心,現在也得到了她的身心,可這些怎麼說都是屈辱,如果不將這小女人拉到府裡,壓在身下好好壓榨,又怎麼符合他睚眥必報的性格呢?
想到這裡,他定下神來,不再想她在出什麼惡魔的歪主意,施施然的跟上她輕盈的步子,心情愉悅得恨不能哼首歌兒來抒發自己愉快的心情。
小妖精,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不管你出什麼惡魔的注意,按照你愛我的性格,定然不會將我怎樣,且準備接受,爲夫給你準備的大餐。
想到某女熱情起來的嫵媚樣子,他呼吸頓時不穩。
打開房門走出房間,墨瞳在廊下漫步,看似漫不經心的溜達,實則在考察地形,尋找每一絲破綻。
耳聰目明的她,當然沒有忽略到背後某男急促的呼吸,魔魅大眼浮現得意之色,看你也是被設計的料,想要翻身?邪王殿下,你下輩子投胎,也不可能嘍!
幸災樂禍在廊下蹦躂着往前跑,魔魅的大眼四處掃射,將暗中的無數雙眼睛盡收眼底,她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嘴角的嘲諷越來越冷。
真特麼的不要臉,還自己親閨女呢,這明裡暗裡的眼睛這麼多,是監視呢,還是監視呢?
“溪兒!”男子清朗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墨瞳忙斂去眸中諷刺和譏誚,正色望着迎面走來的俊朗男子,落落大方的行禮打招呼,“哥哥!”
“這些天,你在宮裡過的怎麼樣?”深深的看着面前眉目清秀,舉手投足中透着優雅和得體的女子,趙孜昔負手而立,假裝無意的開口。
怎麼總覺得,她不是她呢?
可是,瞳瞳那樣野馬一樣不羈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是溫婉端莊、舉止有度、落落大方的溪兒呢?
“還能怎麼樣呢?”斂眸,墨瞳小手撥弄着秋日裡傲然綻放的木槿花,語帶幽怨的輕聲呢喃,“皇上立後,現在皇后正是得寵的時候,我已經幾個月沒見到皇上的面了。”
心裡悄悄吐了下舌頭,幸好來之前特別瞭解了下趙紫溪的言行舉止,不然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她還真模仿不來。
再一次的,她對k組織那個不靠譜的師傅感恩戴德起來,幸好學了模仿這個絕活兒,不然這齣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皇后乃是宮中新貴,無數人巴結逢迎實屬尋常,不要放在心裡!”看着她落寞的樣子,趙孜昔有些心疼的蹙起眉頭,輕聲安撫道,“當初你入宮的時候,不也是三千寵愛在一身嗎?”
“可再怎麼寵愛,我始終只是個貴妃,她墨星一個從天而降的神秘女子,卻穩坐鳳座,我如何能甘心?”擦了擦眼角,墨瞳聲音更加落寞,其中還夾雜着怨懟和憤懣。
心裡卻再次吐槽,媽呀,墨晨你丫的別問了,再問下去,老孃都要眼不下去了。
大晚上的,你不在房裡陪伴你的嬌妻,你跑到這裡對着我追根究底,提那些我並不知道的陳年舊事做什麼?
難道你滿足不了樂瑤公主,所以被她趕出來,無處可去了?
惡毒的詛咒着這個曾經的好友陽痿早泄加不舉之後,她心裡千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恨不能現在撕掉臉上的僞裝,把這個變得囉裡囉嗦的男人揍個鼻青臉腫,才能解了自己心裡的煩悶。
“溪兒,你入宮這數年來,皇上待你如何,你比哥哥清楚,乖,不傷心了!”拍了拍女子的香肩,趙孜昔遞上自己的絲帕,輕聲安慰,“大內皇宮,原本就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當初你入宮,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當年她是如何入宮的,他並不知曉。
但對這位性格溫婉和順,對趙王言聽計從的妹妹,他是從心底疼愛,甚至超過了對幼年時期的墨星和墨瞳。
這樣的規勸,也是從心底發出;這樣的嘆息,更是有感而發!
由來只聞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愛情,總是這麼的現實,這麼的殘酷,這麼的讓人千瘡百孔還要前仆後繼!
當愛的人不再愛了,你不能要求對方不愛別人,就如自己,在成親那日遇到瞳瞳是意料之外,卻也真的放手,不再束縛她,讓她安心接受邪王殿下對她的好、對她的寵。
他不能埋怨她遠走,不能怪她變心,是他先移情別戀的,他有什麼資格,去管她,愛上什麼人呢?
風君梧是一國之君,在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跟前,什麼都變得微不足道。
他不是沒有心,沒有愛,只是他的愛,都給了墨星,導致她現在,傷心難過,黯然神傷,如被打入冷宮,日日以淚洗面。
“男人總是這麼的無情,哥,你會永遠對樂瑤公主那麼好嗎?”墨瞳擡頭,帶着晶瑩的盈盈大眼望着面前俊朗瀟灑的男子,自己曾經最熟悉的人,聲音很輕的嚶嚀,“是不是過一年兩年,三年五年,你也會有新歡,將她這個舊愛,拋諸腦後?”
這話與其說是在問已經不再是墨晨的趙孜昔,倒不如說是在旁側敲擊的問身後,假扮侍衛祁陽的邪魅男人。
鳳君邪身份尊貴,當朝邪王,北國邪帝,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曾經風流成性、女人無數,如今他對自己掏心掏肺,難保日後不會變心。
畢竟,男人心比女人心,更難測。
他喜歡的是自己的與衆不同,愛的也是自己這渾身上下的野勁兒和嫵媚風流,當她年華老去,當她風流不在,他會不會如風君梧一般,將曾經呵護在掌心的女子,如垃圾一般,丟到九霄雲外去?
“我對樂瑤,一生一世也不會變!”深深看一眼墨瞳,趙孜昔目光飄過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別有深意的開口,“天色不早了,你就不要在府裡亂逛了,若被父王發現你亂跑闖禍,就算我給你說情,父王也饒不了你。”
趙王早已對瞳瞳和墨星起了殺心,這幾天更是不住的派人到皇宮、邪王府執行暗殺之事,雖然並未成功,但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個妹妹選擇這個時候回來,又是深愛風君梧的,難保她生有二心,他還是警告她一些,以免讓趙王抓到把柄,將她也除去纔好!
畢竟,這個世上,他關心的女子,又沒有自保能力的,就只有日日跟在自己身邊的瑤兒,就只有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溫婉小妹了。
“在自己家裡,現在也不能自由自在了嗎?”看着他堅定中帶了擔憂的眸,墨瞳心中一震感動,心裡的嘀咕脫口而出。
“溪兒,家裡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聽我的話,回去休息!”聽到她的嘀咕,趙孜昔一愣,但他好歹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過片刻便反應過來,板着臉擺起了大哥的架子。
這脫口而出的嬌憨,怎麼那麼像瞳瞳?
難道,爲了鳳君邪,她竟然能如此犧牲?
“是,我知道了!”有些不開心的轉身,墨瞳悄悄對鳳君邪吐舌,完了,今天的計劃恐怕要延後了,好憋屈啊!
卻不曾想,她的小動作全部落入一直注意着她的趙孜昔眼中,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