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都進去之後,司宇從屋頂飄然而下,和藍佑天打了個眼色,一起進入廚房,看着那金銀玉器,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兩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
案几上擺放的格式蔬菜,並不是蔬菜,而是用翡翠、玉石精心雕刻而成,其工藝的精美絲毫不亞於宮廷專門雕刻此物的工匠。
最駭人的不是這些,而是上面都泛着淡淡的藍光,見多識廣的兩人當即判斷出,那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想來是這裡的主人爲了測試手下人的忠誠度而刻意爲之。
“怎麼辦?”不敢動裡面的東西,藍佑天精緻的臉上滑下一滴汗水,看了看重新堆滿乾柴的竈臺,目露爲難。
“既然已經發現這裡的秘密,那我們就先不要打草驚蛇,回去稟告殿下,讓他定奪吧!”沉吟了下,司宇做了總結。
藍佑天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等兩人回到晏城衙門時,鳳君邪、墨瞳、墨星已經回到府衙,圍着那無頭女屍,兩名女子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
“這姑娘的腦袋找到了嗎?”看到兩個人聯袂而來的身影,墨瞳嫵媚一笑,小手支着下巴,斜斜靠着身形偉岸男子的肩膀,目光狡黠。
“輕而易舉!”藍佑天痞痞一笑,經過一路上的調節,又恢復油腔滑調、吊兒郎當的翩翩佳公子,將手裡提着的布包,遞給站在一旁沉思的蘇墨。
“從哪裡找到的?”墨星比較好奇這個,她故佈疑陣用屍體身上的血留下血跡,將那些人引到山澗旁觀景,就是爲了給這兩個人爭取時間。
沒想到,這兩個人還真的是不負所望,竟然輕而易舉的將她昨晚翻遍鬼宅也沒找到的腦袋給找到了,她又怎麼能不好奇呢?
“在屍體依靠牆壁的另一邊!”藍佑天懶洋洋的到邊上坐下,旁若無人的抓起桌上的茶水便喝,直到灌了兩杯茶水,纔不羈的一抹嘴巴開口,“跑那麼遠的路,快渴死爺了!”
“看來,這就是老古人所說的‘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墨星看了看墨瞳,嘴角噙着刺骨的冷,“發現我們進去了,就用這個女屍來轉移我們的視線爭取時間,真聰明!”
如果簡單的只是一具屍體,她們兩姐妹也不會好奇到忘記潛入鬼宅的目的,可這是一個穿着粗布衣裳,皮膚粗糙的百姓,還是一個女人,尤其是沒有腦袋的女人。
這讓同樣身爲女性的兩姐妹有些受不了,無辜的女人就這樣被殘忍殺害,她們怎麼能置之不理呢?
殺手,也是有人情味,有心的好嗎?
“是挺聰明的,可惜聰明過了!”墨瞳冷冷一笑,小拇指放在嘴裡吹了個響亮的口哨,伴隨着“嗷嗷”叫聲和悉悉索索的聲音,灰色的一團出現在衙門口,跳過高高的門檻,直奔墨瞳。
一旁的趙林等衙役看得大驚,手都放在刀柄上了,正要出手,卻被鳳君邪以眼神制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團灰色飛快的奔向墨瞳,被她彎腰抱在懷裡。
“幼幼寶貝,你回來得挺快的嘛!”接下來,讓幾名捕快更驚訝的事情,是墨瞳抱着那灰色的一團,親暱無比的用自己嬌嫩的臉頰蹭那灰色物體的腦袋。
這時,他們也纔看清,灰色的物體並非別的,而是一頭狼,一頭幼狼,一頭在魔魅人兒懷裡撒嬌打滾宛如養得寵物的幼狼。
“王妃,狼是畜生,您快將它放下,萬一傷了您,可就……”看清楚在墨瞳懷裡來回磨蹭的灰色物體,範浩天嚇了一跳,連忙開口,順便作勢要將狼崽從她懷裡接過來。
“沒事兒,幼幼是我養的,不會傷我的!”墨瞳抱着狼崽側身,避開他伸過來的雙手,笑得眉眼彎彎,性感撩人,“對吧,小寶貝?”
笑眯眯的蹭了蹭狼崽紅彤彤的鼻頭,她的姿態更加撩人,看得鳳君邪心中妒火直升,直接大步上前,將狼崽拎了耳朵扔到地上,順便捉了某女的手腕,霸道往自己懷裡拉。
“哎呀,鳳君邪你幹嘛?”墨瞳掙扎,剛要掙扎已經被他摟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只得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企圖用氣勢壓他,“幼幼是我養的,邪王殿下你不至於小氣到,跟它吃醋吧?”
“小東西,氣勢不錯、咬牙切齒的樣子也不錯,不過下次可不要瞪大眼、嘟着嘴了!”鳳君邪不顧大庭廣衆之下,輕啄她撅起的紅脣,曖昧輕笑的模樣分外妖孽,“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想把壓倒、吃掉!”
他說的露骨又充滿邪氣,房內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明白,司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對他的肆無忌憚很無奈。
藍佑天和蘇墨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別過頭去,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眼底卻流露出暖暖的曖昧,邪王殿下不愧是邪王殿下,這樣露骨大膽的挑逗,只有他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了。
範浩天和趙林面面相覷,沒想到大庭廣衆之下,邪王殿下絲毫不改不羈的本性,調戲起自己的嬌妻來。
能做出這樣事情的,普天之下,除了邪王殿下,還能有誰?
“鳳君邪,你丫就是一頭喂不飽的種豬!”墨瞳怒,一腳踩在他腳背上,對着在地上“嗷嗷”叫着轉圈的狼崽吹了聲響亮的口哨,語調已經變得輕快而歡樂,“寶貝兒快過來,告訴姐姐你發現了什麼!”
說話的口氣非常曖昧,活脫脫一個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看得鳳君邪嘴角狠狠一抽,這小妖精,依然不改惡魔本色。
狼崽在墨瞳懷裡嗷嗷叫,四條腿蹬啊蹬的,沒有人聽懂它在叫什麼,墨瞳卻側着頭,聽得認真而入神。
等狼崽安靜下來,四周一片寂靜,她好看的性感紅脣緊抿成一條線,眯起的眸底透着危險寒光,“幼幼,你確定,那個幕後人就是藍卓嗎?”
“嗷嗷!”幼幼擡起圓溜溜的大眼,望着自己的主子,小腦袋不住的點啊點的,憨厚的模樣非常有喜感,卻讓衆人無端端的背心生寒。
這嫵媚風流的人兒,竟然,能和野獸講話,這讓他們,怎麼能不驚訝又恐懼?
“瞳兒,你確定,這畜生得來的消息,是準確的?”在這一片膛目結舌中,唯獨鳳君邪還保持着自己邪帝的風度,眯眼望着狼崽的目光,充滿懷疑。
不是他懷疑自己的小妖精會欺騙自己,而是他懷疑這個只知道嗷嗷叫,佔自己女人便宜的小畜生,有沒有追蹤的能力。
懷疑的目光緊盯着在某女懷裡打滾撒嬌的小東西,他眉頭皺得緊緊的,雙手握拳才能忍着不衝過去,將這東西拎了耳朵扔出去。
“當然,幼幼可是狼,不是你養的狗狗!”墨瞳沒發現他的異樣,一臉驕傲的笑着,得意道,“狼沒有獅子老虎強壯,也沒有大象那麼龐大的身軀,但,你有在馬戲團,看到過它們的身影嗎?”
擡眸,目光灼灼的望着妖孽無雙的男人,她魔魅的大眼閃爍着凝重和堅定,“鳳君邪,我們相識,也有半年多了吧?”
“七個多月!”鳳君邪點頭,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問這個,還是很淡定的開口,“幼幼剛纔說什麼?你爲什麼那個表情?”
她有聽懂野獸說話的能力,他從不懷疑她的特殊!
“幼幼說,鬼宅裡有特殊的東西,藍卓當時發現了我和阿星,或許是害怕你的身份,也或許害怕我們只是投石問路,所以他沒有和我們動手,就推了個擋箭牌出來吸引我們的目光!”墨瞳抿了抿脣,目光落在地上已經裝了腦袋的女屍身上,聲音充滿憐憫,“可憐這女子,無辜受害!我們現在卻連追查的方向都沒有……”
說到後面,憐憫變成了自責,如果她和阿星早發現是別人調虎離山之計的話,殺這女子的兇手或許早已尋到,也不至於讓這女子如今,死不瞑目。
看着女子清秀的臉頰和安詳的死狀,她咬牙,雙眸血紅一片,“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藍卓給你報仇,給無數個無故被害的女子一個公道的!”
“瞳兒,與你無關,是藍卓太喪心病狂!”不忍她自責,鳳君邪攬着她的細腰,低聲在她耳邊安撫着,“捉到他,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嗯!”墨瞳抿着脣點了點頭,擡眸望着他妖孽精緻的容顏,忽然道,“鳳君邪,你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麼我能聽懂野獸說話?”
“沒有啊,你有那能力,才能證明你的特別!”時至今日,鳳君邪已經沒有當初的震驚,對她的特殊,也坦然接受。
但,真的不好奇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一直不問,不過是在等她主動開口罷了,腹黑的邪王殿下從來都將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安穩的操控着一切。
唯獨這個磨人的小妖精是他的不確定,如果不經意的一句話挑起她心中久遠的事情,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種事情,腹黑睿智的邪王殿下,又怎麼可能做?
“幼幼說,藍卓在一個神秘人辦事,那個人是雲都的人,在鬼宅下面建了一個底下兵器庫!”墨瞳小手溫柔的撫摸着狼崽頭頂上的軟毛,目光迷離而悠遠,“而我能聽懂狼語,不止是因爲我是野狼養大的,更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