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哥不讓你亂跑,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畢竟萬梅山莊家大業大,商場上的敵人也多,萬一有人要傷害你,容大哥來不及救你,豈不是……”文顏兒臉頰微紅,偷瞄一眼溫文儒雅的男子,見他眉目含笑,臉頰更紅,嚅嚅的幫他分辨。
“哎呀,顏兒姐姐,知道你們是一家人,也不用幫他幫這麼明顯吧?”容玉妍誇張大叫,逗得文顏兒臉頰更紅,只低頭看着自己的繡鞋,侷促不安的絞着雙手。
“好了,妍妍不要胡鬧!”她這模樣看起來更加誘人,更加令人心動,容玉輝心底喜愛不已,但也受不了容玉妍這般打趣,連忙輕斥道,“顏兒比你年長,怎能如此取笑?”
兄妹倆一唱一和弄得文顏兒更加侷促,臉蛋更紅,最後羞得乾脆一跺腳,扭身進了裡面,容玉妍看了看容玉輝,嬌俏吐舌,連忙跟上。
容玉輝輕笑搖頭,擡頭看了看外面蒼茫的大地,腦海中閃過鳳君邪對墨瞳的呵護,心中默默的同那嫵媚的人兒作別。
墨瞳,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喂,死王爺,你要帶我去哪裡?”從文顏兒的小院裡面出來,鳳君邪便拉着墨瞳往郊外走去,卻不是和三夫人等人匯合的地方,墨瞳不免詫異,小手戳了戳他的手臂,魔魅的大眼帶了疑惑。
“你不是要去遊湖?”鳳君邪微笑,站在白雪皚皚的陡峭石塊上,彎腰,將大手伸給黑衣飛揚、自在風流的魔魅人兒,“跨過這個山峰,就是夢湖了,夢湖的夏天很美,冬天的景色我沒見過,但料想,應該不輸給夏日!”
“好,那我們走吧!”墨瞳嫵媚一笑,將小手放在他寬厚的掌心,感受着他手心傳來的熱度,心底升起異樣的感覺來。
她從小在山裡長大,跟猿猴、野狼爲伍,雖然沒有古代的輕功,但爬高下低不在話下,山坡在她眼裡堪比平地。
這個高高在上,邪魅又肆意的男人卻如此呵護自己,彷彿生怕自己摔跤或者怎樣,雖然看似漫不經心,卻讓她感覺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關懷。
他,是真的關心並且喜歡自己的吧?
墨瞳模模糊糊的想着,跟着他的腳步繼續向山上走去。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那偶爾低聲的叮嚀帶着關懷,墨瞳心中思緒萬千,兩人在陡峭的山路上走着,墨瞳覺得,這個男人對這座新月山,竟然和自己的家一樣熟悉。
兩人左彎右繞,在樹叢之中傳來傳去,他走得很快,她也氣定神閒,漫不經心的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望着他的背影,思緒萬千。
然後,兩人走進一大片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中,陽光都被樹葉和上面厚厚的積雪遮住,等到穿出樹林,墨瞳一下愣住了,驚訝得長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只是眩暈的望着自己停留的地方。
她的面前碧波盪漾,是一個小小的湖,湖的四周全是樹林,把這湖團團圍住,不但沒有結冰,反而融化了冰雪,湖水綠得像一池透明的液體翡翠,在太陽折射的雪白中,反射着誘人的綠光。
周遭的樹木帶着厚厚的積雪,在水中映出無數的倒影,搖曳波動,這些還都不足爲奇,最令人眩惑的,是湖邊的草叢,凌亂的長着一叢叢的紅色小花,鑽出積雪,和綠波、白雪相映,顯得紅豔似血、妖異而奪人心魄。
四周有着懾人的寧靜,還有份說不出來的神秘氣氛,綠波智商,氤氤氳氳的漂浮着一層霧氣,因爲水是綠的,樹也是綠的,白雪卻是皎潔得耀眼,那層霧氣在這綠白交錯中,形成了淡淡的綠白,彷彿那湖面上浮動着一層耀眼的煙波。
墨瞳回過神來,靜靜走過去,在湖邊的積雪上找到一塊大石,拂去上面積雪,她曲腿坐了下來,四面環視,簡直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
鳳君邪也不聲不響的走到她身邊,在她對面坐下,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默默地注視着墨瞳的一舉一動。
“這裡,好美啊……”半晌,墨瞳從心底發出由衷的感嘆,魔魅大眼氤氳了茫然之色,“也似曾相識,和我夢中的景色竟然重疊,這……”
“和夢中的景色重疊?”鳳君邪挑眉,雖然知道她經常被噩夢驚醒,但他卻體貼的沒有詢問過她到底夢到了什麼,現在聽她如此說,他忍不住的將心底疑惑問出,“瞳兒,你每天被噩夢驚醒,都夢到了什麼?”
“我夢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很美很美卻看不到臉的女人……”墨瞳仰頭,小臉上迷茫更濃,“她要我好好活下去,帶着她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可是我記不起來這個人,我不知道她是誰……”
“很美很美?看不到臉?”鳳君邪驚秫了,上前和她並肩坐在一起,攬着她的香肩,逼迫她面對自己深邃的眸,似笑非笑的勾起邪魅脣角,“瞳兒,你這話不是矛盾嗎?看不到臉,你怎麼知道她美?”
“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她很美,帶給我的感覺很溫暖、很舒服,我知道,她是關心我的!”提起自己夢中的女子,墨瞳更加迷惑,不解的望着他幽深的瞳孔,眉宇間染上哀傷,“可是她爲什麼那樣說?難道,她是我的什麼人?難道……”
一個想法竄入腦海,她魔魅的大眼染了驚訝,不敢置信的瘋狂搖頭,不,這不可能……
麻麻早就死了,在她還沒有懂事的時候就死了,死的時候留給她的,只有記錄她身世的血書,再沒有任何東西。
對麻麻的記憶,她一直是模糊的,不知道麻麻的長相,不知道麻麻的氣質,從狼爸爸的描述中,她腦海中慢慢描繪出了一幅畫,想象着麻麻的樣子,描繪出來麻麻的音容笑貌。
麻麻應該是那種溫柔的,恬靜的大家閨秀,善良得不捨得傷害任何人,不然也不會在十幾歲的時候,把被困在陷阱裡面的狼爸爸放入山林。
麻麻還應該有着長長的、飄逸的秀髮,烏黑髮亮,微風吹拂,她的白色裙子和黑色長髮交錯飄舞,露出她姣好的容顏。
然,這一切都是她腦海中描繪出來的畫面,麻麻的長相如何,她並不知道,直到數年前,她從k組織出來,尋到當時的安家。
那個賤女人既然是麻麻的妹妹,和麻麻張的一定很相似,可惜那個女人她懶得看一眼就直接殺了,順便放火燒了那個讓麻麻痛苦一生的地方。
“瞳兒,你在想什麼?”正陷入思緒中,男子清朗中帶着慵懶的嗓音竄入腦海,拉回她的思緒,她垂眸,對上他染了擔憂的眸,媚笑,“沒什麼,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罷了。”
“哦!”知道她並不想說,也沒有打算和他敞開心扉,鳳君邪也不逼她,只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墨瞳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這個男人竟然將身上的黑色大氅解下,鋪在了這大石上,大石塊比她睡覺的牀還要大,還要平整,大氅都沒有完全蓋住下面的灰色。
四周的白雪皚皚,天地間的蒼茫一片,這一塊的漆黑和灰色分外明顯,也分外的……溫暖。
因爲他偶然流露出的不經意的關懷,因爲他的貼心,也因爲他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體貼。
“鳳君邪,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看着他妖孽俊朗的臉,她茫然不解。
這個男人是雲都權貴,當朝邪王,聖上胞弟,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一個眼色,都有人乖乖奉上,溫柔又乖巧的伺候他的飲食起居。
爲什麼這個男人放着那麼多名門閨秀、江門虎女不要,卻偏偏選擇她這個沒身份、沒來裡的野丫頭?
說是野丫頭也不爲過啊,她是山裡長大的,小時候還被墨星他們說是森林的女妖,山間的幽魂呢,反正她無所謂,大山裡的孩子,就是這樣任性。
她一不能幫他安邦定國,二不能幫他傳宗接代,三還不能幫他管理家務,四更不會爲他鋪牀疊被、鞍前馬後的伺候,他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墨瞳姑娘第一次,迷茫了!
“因爲你是瞳兒,我的妻!”鳳君邪摸着她微涼的小臉,望着她流露迷茫的魔魅大眼,柔情款款的告白。
妻?
不是說好的,只是交易嗎?
不是說好的,只是幫你處理掉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嗎?
這個妻子,我並不想要,你在那些女人跟前對我好,是做戲給她們看,讓她們嫉妒,然後對我下手,你就可以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將她們趕出去。
可現在是在外面,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還對我如此柔情款款,是要誘惑我嗎?
想說就說,墨瞳小手戳了戳他堅硬的胸膛,腮幫子鼓鼓的,有點兒任性,有點兒撒嬌的道,“死王爺,你是要對我使用美男計嗎?”
喲呵,上道兒了嘛!
邪王殿下邪氣一笑,越發的靠近她粉嫩的臉頰,手指帶着曖昧氣息的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貼着她性感的脣瓣,壞笑道,“是呀,就是美男計,瞳兒你,上當嗎?”
說着,還拋給她一個充滿誘惑力的眼神,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徐徐往下,“你摸摸,我的心都只爲你一人跳動,我的溫柔也只爲你一人展現,我的兄弟更是……”
“停!”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讓人心悸,墨瞳的臉破天荒的微紅,眼看要碰到關鍵部位,連忙喊停,寬鬆的黑色袍子難掩心跳的加速,“鳳君邪,你丫就是個狐狸精!”
嗯,狐狸精!
有誰規定,狐狸精必須是女的?
狐狸精如果都是女的,怎麼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