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鬼姬進來,張秋池微皺的眉頭立即舒展了開來,而聶飛浩則臉色微變。
鬼姬嘲諷完就扭着柔軟的腰肢,來到張秋池的身邊,一把扯過那張信紙看了起來。
瀏覽完後,她瞟了張秋池一眼,又看向聶飛浩,嬌笑着說道:“這上面還真是寫着把秋池妹妹託付給你,兄終弟及,嘿,原來你們聶家真的這麼下流無恥啊!”
張秋池趁着鬼姬說話的間隙,把信紙拿了回來,看過之後依稀認得正是她亡夫聶飛揚的筆跡,至於內容,則跟聶飛浩和鬼姬說得一般無二。
這讓她清麗出塵的臉上,出現了一種莫名的意味。
聶飛浩聽到鬼姬的嘲諷,又觀察了一下了張秋池的表情,坐直了一些說道:“大嫂孤弱,當年懷上身孕,大哥預感自己可能出事,事先安排好後事,也是應有之義。”
“至於說兄終弟及,下流無恥……大嫂這些年一個人帶着霏霏,經歷了多少艱辛,若是能有個堅實的肩膀作爲依靠,當能改善許多。而要找這樣的肩膀,還有比聶家人更合適的嗎?”
“霏霏是聶家的骨肉,若是與別家結合,必然會遭到輕視,而聶家卻會把她當作掌上明珠。”
聶飛浩一番話說下來慷慨激昂,擲地有聲,同時說話的時候,目光灼灼地看着張秋池,透着濃濃的深情。
然而鬼姬看了卻嘴角一撇,十分不屑:“把下流說得這麼高尚,把貪圖寡嫂美貌,說得這麼義正言辭,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論無恥,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鬼姬隨後看向了張秋池,有些似笑非笑道:“秋池妹妹,對於你那死鬼老公的安排,你怎麼看?我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很無恥,賣相卻不錯,說不定是你的良配哦!”
張秋池剜了鬼姬一眼,然後坐直了身子,對聶飛浩說道:“從他死去的那天,我和他的緣分就已經結束了。從那以後,我和聶家也就再沒有了關係。”
“所以我不是你的大嫂,我今後的人生,更與他無關。你走吧,我就當你沒來過。”
張秋池說得堅定而決絕,然而聶飛浩聽了卻只是目光一凝,並不準備作罷。
他目光依舊灼人,說道:“大嫂,我知道你當年和我大哥的結合,有些不同尋常的因素。可是你們終究夫妻一場,霏霏身上流的的也是大哥的血脈,這是割捨不開的。”
“而且,即使沒有大哥託付這一事,今後漫長的日子裡,你也需要有一個男人不是?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無心再尋伴侶,想要一個人過活,可是霏霏也需要一個爸爸。所以,我希望大嫂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大哥的意見。”
“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當一個好伴侶,更會做一個好爸爸的。霏霏年幼,真的需要一個爸爸,點亮她的童年!”
聶飛浩說得越發的真摯而熾熱了,就連站在一旁的鬼姬,都能感受到他眼睛裡迸發出來的火熱。
只是張秋池對上他渴望的目光,卻清冷說道:“霏霏已經有爸爸了,這個不需要你操心。”
“有爸爸了?是誰?”聶飛浩
如同被開水燙着的老鼠,差點一下蹦了起來。
張秋池腦海裡浮現出了女兒看見柳浪時的欣喜,已經喊爸爸時的驕傲,目光不由得變得柔和了一些。
不過面對着聶飛浩震驚又懊惱的樣子,她平靜道:“這與你無關。還有,雖然我與在一起的日子並不長,但是卻認得出來,這信紙上的字跡是假的。你把它拿走吧?”
“你說什麼?你認……”聶飛浩更震驚了,比聽到張秋池說聶霏霏有爸爸還震驚,屁股徹底坐不住站了起來。
張秋池卻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沒有再理會他的意思。
聶飛浩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想了想自己不辭辛勞趕回來的目的,咬了咬牙再次說道:“大嫂,我相信你的忠貞品格,我不相信霏霏已經有爸爸了。”
“至於這封信的真假,我現在不能馬上確認,得回去調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偷偷給掉包了。不過我敢向你保證,大哥把你託付給我,是真的。”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並且給我一個機會,我會照顧好你和霏霏的。有我在,不管是聶家內部,還是外面的人,都不可能再傷害你們!”
張秋池不搭理聶飛浩,扭頭看向了牀頭櫃,拿過水杯喝起水來。
“那你至少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你憑什麼和他在一起,讓他做霏霏的爸爸?”聶飛浩最後嘶吼道。
張秋池喝完水,放下杯子,說道:“我不會告訴你的,因爲這是我和霏霏兩個人的事情,與你和聶家都沒什麼關係。”
聶飛浩一陣氣悶。
聶霏霏小丫頭曾當着來接她們母女的聶家人面,說她有爸爸,並且給柳浪打電話了。
但是張秋池和她都沒有向聶家透露,這個人是柳浪。
所以聶家人既不知道保護她們母女的神秘高手是柳浪,更不知道小丫頭嘴裡的爸爸是柳浪。
聶飛浩問不出來,登時有些氣急敗壞了,大聲說道:“難怪你當初會在大哥屍骨未寒的時候,就強烈要求離開魔都前往宋城,原來是找了野男人。哼哼,你倒是隱藏得挺好的,把整個聶家都給瞞住了。”
“結合你種種的行爲,我很懷疑你不但早就不守婦道有了野男人,甚至聶霏霏那小丫頭也是那個野男人的種!”
“嘿嘿,生的野男人的種,卻讓那丫頭姓聶,冒充我聶家血脈,你簡直包藏禍心,圖謀甚大啊!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淫蕩歹毒的女人!”
聶飛浩畫風一轉,居然大聲謾罵起來,這讓張秋池和鬼姬同時一怔。
隨即張秋池生起了一絲羞惱,而鬼姬則直接一掌甩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聶飛浩被鬼姬一巴掌扇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到了門上。
“嗬,下流無恥的追求不成,竟然就潑起了髒水,你這噁心的行徑,還真是刷新了老孃的三觀!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鬼姬一掌扇完,又大步流星走了過去,提起地上的聶飛浩來,又啪啪啪用力左右開弓起來。
作爲一個女人,鬼姬最
厭惡強迫女人,以及往女人身上潑髒水的男人了。
而聶飛浩這兩樣都佔全了,所以鬼姬扇起他來一點都不客氣,甚至都用上了暗勁。
不一會兒,聶飛浩兩邊的臉蛋,就變得腫脹像豬頭。
鬼姬還不罷休,繼續狂扇起來,當幾十個巴掌呼上去後,聶飛浩的臉從腫脹變得稀爛了,血水一層層滲透出來,形狀十分悽慘,就像是被車撞了一般。
“秋池妹妹,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侮辱你了,你想怎麼對付他?”當聶飛浩昏死過去後,鬼姬把他扔到了地上,詢問張秋池。
張秋池看了一眼聶飛浩悽慘的模樣,搖了搖頭,說:“鬼姬姐姐,你還是把他弄出去吧,順便叫下醫生吧。”
“你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只可惜越是善良,就越是容易被人傷害。”鬼姬有些惋惜地說了一句,然後把昏迷的聶飛浩拖出病房了。
不過她並沒有去叫醫生,任憑聶飛浩是死是活。
張秋池所在的病房是高級VIP,門口不遠處就有服務檯,有幾個小護士當值。
她們很快就發現了臉上慘不忍睹的聶飛浩,跑了過去,並且第一時間通知了醫生。
能夠住進紅葉私人醫院的病人,都是非富即貴,來看望的家屬也一樣。
說是出了事,她們這些小護士可擔待不起。
鬼姬沒去管外面的動靜,回到病房後就帶上了門,走向了張秋池。
張秋池已經從羞惱中平靜下來了,清麗絕倫的臉上浮現思索之色。
“明白這不要臉的男人,爲什麼要鬧這一出嗎?”鬼姬坐到張秋池的身邊問道。
“嗯,他們是想剝奪霏霏的繼承權。”
張秋池平和地說道:“這個聶飛浩是聶家庶子,沒有繼承權,如果我真的跟了他,那霏霏就成了他的女兒,自然就不屬於長房一脈,也就失去了當家主的資格。後面破我髒水,污衊霏霏的血脈,目的一樣。”
“看來秋池妹妹還挺聰明的嗎,我還以爲要我給你說明呢。”鬼姬嬌聲說道。
張秋池神情出現了一絲疲倦,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真的從來沒有圖謀過聶傢什麼,甚至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從來就沒有和聶家產生過交集。我只想和霏霏,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我懂你,我何嘗不想過普通人的日子?可是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鬼姬難得正經地說一次。
張秋池目光清明地看向她,說道:“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在,我真不知都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聶飛浩霸王硬上弓,玷污張秋池的身體,造成既成事實,好取消聶霏霏的繼承權。
不過有鬼姬在,沒有任何可能。
鬼姬笑道:“不用謝我,我是遵從你那野男——哦,不對,是孩子她爸的安排保護你的。要謝你就謝你孩子她爸吧。”
鬼姬是知道聶霏霏叫柳浪爸爸這事的,說得張秋池臉蛋一紅。
一個小時後,聶飛浩從手術室裡醒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