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察覺腦後有風,恍如一隻熊爪拍向自己腦袋。知道這是雷豹在偷襲自己,冷哼一聲,腳下滑動,一個趟泥步躲避開去。
雷豹一招失手,不由愣了下。他萬萬沒料到,自己習練了幾十年的這麼一招無影手,竟然就沒抓住一個年輕人。
他擔任刑堂堂主,多年用刑之下練出來這麼一手特別的武功,兩隻手恍若索命無常的鬼手,出手必然會中,而且會帶走人命。所以江湖人稱無影手,讓無數的洪門中人忌憚。
可是誰料到會在這裡翻盤。
失手的雷豹面色一變,感覺自己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啪的一個寸步突進,這次改成了雙手捏向莊重的後脊椎。
這一下如果捏中,當場不會有什麼。但是三天後莊重的那段脊椎就會凸起,一週後直接斷裂。這是一種非常陰狠的功夫,雷豹此番對莊重用出,可見他對莊重的憎恨之心。
莊重心中驀然騰起一股寒意,知道雷豹用出了殺招。雖然震驚於雷豹敢在衆賓客面前下手,卻也沒空多想,直接右腳後踢,做出一個反向的金凳朝天,夾雜着一股抽爆空氣的爆鳴,狠狠踢向雷豹的腕骨。
這是一招以命搏命的打法,雷豹或許能捏到莊重脊椎,但是同時也會被莊重一腳踢碎腕骨,成爲一個廢人。
這種交換看上去是莊重吃虧,但是按照雷豹剛愎自用的性格,他定然不會吃這種虧,試想被一個無名小輩打碎腕骨,那多丟人?而且一個殘廢怎麼做龍頭?
不出所料,雷豹手腕一翻,改成捏向莊重腳踝。
莊重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迅速收腳,一個箭步進入了洪門會場之中。
雷豹眼中閃過一抹怒火,礙於身份不能對莊重死纏爛打,一揮手,道:“殺了!”
當即就有幾個人持着槍往會場裡走去,要將莊重滅掉。
“雷老兄,什麼事情這麼激動?大好日子何必要大動肝火呢?”這時候,一箇中年男人慢悠悠從會場裡走出,說道。
卻是楊戟。
楊戟看見了莊重的困境,知道莊重無法輕易躲過此劫,於是站出來給莊重解圍了。
“楊戟?這是我洪門事務,你要管?”雷豹定睛一看,見是楊戟,面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楊戟在華人社區中也頗有影響力,雷豹縱使對他不爽,也不能表現在臉上,何況他也擔心楊戟會插手洪門內務,阻撓他上位。
“洪門內務,我自然是管不到的。不過若是你要動我的人,那就不好說了。”楊戟悠悠道。
“你的人?他是你的人?”雷豹不信的道。
“故人之子。今天這等日子也不適宜爭鬥,希望雷兄能看在我面子上,饒過這小輩。”楊戟信口道。
“希望你沒有騙我!”雷豹盯着楊戟看了半晌,才冷冷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卻是給了楊戟一個面子,放過莊重了。
“多謝楊先生。”莊重衝楊戟拱拱手。
“咱們兩個就不要這麼客氣了,你說的那年輕人我見過了,確實不錯,就怕小潔太頑劣,反而辜負了人家。”
“這件事情楊先生你靜觀其變便是,該成的姻緣註定會成。”莊重神秘一笑,說。
“借你吉言,哈哈。”
楊戟跟莊重說說笑笑着,往會場裡面走去。
而剛纔看熱鬧的衆人不禁有點傻眼。
這年輕人什麼來頭?在雷豹手下連走兩招不落下風不說,還跟楊戟認識。楊戟說是故人之子,難道是哪位隱世高人的孩子?
一時間衆說紛紜,卻是都猜不透莊重的來歷。反而對莊重更加的好奇了。
此時賓客已經基本到齊,而隸屬於洪門的各地華人社團代表人物也悉數到場,洪門懇親大會卻是在一陣禮炮的鳴響中,宣佈開始。
懇親大會其實是一個聯誼會性質的大會,目的就是將散落世界各地的洪門社團聯繫到一起,每次大會都達成一個互助章程,免得各自爲戰,被各個擊破。
不過此次的懇親大會,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因爲作爲洪門的老大,華人社團的代表人物,陳中洛先生並沒有出現在此次大會上。
轉而代替他的卻是洪門的刑堂堂主,雷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