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注入羅剎,莊重大喝一聲:“流焰!”
羅剎表面頓時泛起無邊火焰,洶涌的燃燒起來。
莊重狠狠將羅剎切入房門,只聽哧拉之聲不絕於耳,就像是什麼東西被燒得噼啪作響一樣,大門在羅剎的切割之下逐漸開裂,半晌後終於被莊重切爲了兩半。
而門板一落地,便直接化爲了一堆血色的飛灰。
“果然,這扇門被人施了法!”莊重收起羅剎,嚴肅的道。“看來這次是有人要對陳漠言不利了,如果我不來,恐怕她還真的難逃此劫。”
莊重靜心想着,至於幕後黑手,不用多猜,肯定就是暗害莊重的那個人。他們之前不是已經害了陳漠言的三個保鏢了麼?現在終於要對陳漠言動手,也說得過去。
“陳漠言!陳漠言!”莊重開門之後,衝裡面喊道。
不知什麼時候,裡面的燈又滅了,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屋子不大,但是卻有回聲,將莊重的呼喊擴散成一條條的長音,聽上去有點鬼魅呼號的感覺。
“這地方?好邪性!”莊重憑藉着本身的超羣視力,只是掃了一眼屋子,就說到。
“這間屋子的形狀怎麼如此的奇怪,好像……好像一個棺材!”
說出這番話之後,莊重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凡是將陽宅建成這般模樣的,都不會有好事情!地窖本來就是陽宅中的陰室,再建造成棺材模樣,那更是陰上加陰了。
不過在風水中,倒是有一些大的建築物會採取棺材模式。但是那隻限於大型的公共建築,需要有足夠的人氣爲之帶來陽氣才行。像是莊重所知,某地的部門大樓就是採用了雙子建築,造成了一個棺材。寓意升官發財,兆頭是十分好的,至於效用,莊重就不敢保證了。
這種劍走偏鋒的風水格局,效用有時候會出現偏差,不比堂堂正正的那些風水格局。
“陳漠言,陳漠言你在哪?你聽到了沒?”想到此處,莊重不禁加大了聲音,呼喊到。聲音裡還帶上了一絲衝氣和音曲的法門。
按理說這麼大的聲音,即便陳漠言被什麼東西迷惑了,也能被莊重喊醒。
但是結果就是始終沒人迴應莊重,就像陳漠言根本未曾來過這裡一樣。
莊重本能的感覺到不妙,於是暫停了呼喊,準備找找電燈的開關,先看清屋子裡的設置之後再說。
順着門口的牆壁摸過去,莊重順利找到開關,啪一聲按開。
只見燈泡閃爍兩下,就像要閃滅一樣,讓莊重平添一番緊張。好在閃了幾下之後,燈泡恢復正常,爲狹窄的屋子投下幽幽光芒。
“陳漠言?我喊你呢,你爲什麼不回答?”開燈之後,莊重卻是看見了陳漠言。
陳漠言竟然貼在牆壁處,面朝牆壁,正看着什麼。
“你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這裡很危險嗎?”莊重不滿的說着,走向陳漠言。
然而陳漠言只是冷冷轉頭看了莊重一眼,接着又繼續看向牆壁。
“這牆上有什麼好東西,你這麼着迷。”莊重湊上去,也看向牆壁。
卻見牆壁上竟然畫着一幅幅的畫,頗有點現代牆壁塗鴉的意思,一幅幅畫全都是隨意做成。畫面內容也是多種多樣,裡面既有故事,又有風景人物。
陳漠言看的卻是一副故事畫。
畫面上畫的是一男一女,從開始的兩情相悅到後來的分開,及至後來卻是女孩子血染滿袍,臥倒在地。長髮下卻是一張晦澀不清的臉,畫面全都用血紅色填充着,充斥着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了別看了,這種東西有什麼可看的!不知所謂!”莊重心頭警惕,不由對陳漠言說道。
誰知,陳漠言卻鄙夷的看了莊重一眼,說:“自己看不懂就不要侮辱這幅畫!”
“是,我看不懂,那你看懂了?你給我說說這講的什麼故事。”莊重氣嘟嘟的道。
哪料到陳漠言當真給莊重講了起來。
“看這第一幅畫,講的是兩個年輕人相愛了,他們彼此深愛着對方。每一刻都對對方深深的想念着,恨不得將彼此化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陳漠言眼神變得異常溫柔,就像是情人的眼波,輕輕撫摸着壁畫說道。
“哦?那下面呢?”莊重冷眼旁觀着,又問。
“下面,就很悲傷了。本來以爲這輩子會註定在一起的兩個人,卻因爲男孩子的家庭原因分開了,男孩的父母給男孩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並且選擇了成婚的日子。男孩被父母要挾着,不得已跟女孩分手了。”
“哦,還真是很悲傷,不過也很老套。”莊重冷笑一聲,不屑的道。這種爛大街的劇情,連三歲小孩都能寫得出來!
“故事老套,才說明這種悲劇一直在上演,才說明故事的真實性。後來,男孩真的結婚了,女孩只能黯然神傷的離開,她選擇了一生不嫁。儘管男孩負了她,但是她還是認爲她得堅守自己愛情的夢想,絕對不能玷污。”
“唔,還真是跟那本詩集相配啊。果然是一個爲了愛情奮不顧身的女子。”莊重冷嘲熱諷着。
可是陳漠言絲毫不理,語氣充滿了哀傷。
“儘管女孩子決定堅守自己的初心,但是還免不了時刻思念愛人。而她也知道,男孩子也在思念着她,兩人彼此的想念從未有一刻停止。於是在男孩婚後的第二年,兩人開始了悄悄的幽會。這種日子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女孩子厭倦了。人都會變得,女孩子也一樣。她想要更多了忽然,她期望跟男孩光明正大的交往,期望成爲男孩那顯赫家庭的女主人。於是女孩子跟男孩提出了離婚的要求。”
“男孩很猶豫,因爲他的妻子是某個大家庭的長女,家中很有勢力。要是他選擇了離婚,他肯定要承受難以承擔的後果。男孩思考再三,決定跟女孩終止這種偷情。可是女孩不甘心,依舊不停的糾纏男孩。一年又一年,三年過去了。女孩子眼見自己真的無法得到這一切,不由動了玉石俱焚的心思。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把一切都毀滅!”
“於是女孩計劃好,準備將男孩一家都殺掉,然後再自殺。可是在臨近行動的前夕,女孩忽然良心發現了,愛一個人就應該不管怎麼樣一直對他好,而不是因愛生恨。所以女孩將一切告訴了男孩,並且準備出家爲尼,了此殘生。”
“男孩聽了以後很感動,感動到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女孩。他既然沒法按照世俗中的方法給予女孩一切,那就使用其他方法!”
說到這,陳漠言的聲音忽然變得陰狠起來。
“什麼方法?”莊重卻聽得津津有味了,不禁問道。
“嘿嘿。”陳漠言驀然對着莊重陰笑了一聲,才接着說道。“那就是換臉!”
“換臉?”
“沒錯。男孩找了一個降頭師,在降頭師的建議下,男孩決定將女孩的臉換到自己妻子的身上!於是在某個夜晚,女孩被迷暈了,男孩懷着對女孩深深的愛戀,將女孩全身的皮都扒了下來!”
“啊!這麼可怕!”莊重嚇壞了,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
“可怕嗎?女孩都沒覺得可怕,你怕什麼呢?其實女孩在被扒皮的時候就痛醒了,可是當她看見自己的愛人正慘無人道的對待自己的時候,心已成灰,也就沒有反抗。任由她的皮被男孩扒了下來。後來,在降頭師的幫助下,男孩成功將女孩的皮移植到了他的妻子臉上。終於,他妻子成了女孩的臉,而他妻子因爲被降頭師下了降頭,始終都沒察覺,還以爲這就是自己本來的面目呢。”
“而被扒了皮的女孩則成了一團血肉,被男孩埋在了地下室裡。女孩剩餘的皮則被男孩另作他用,做成了一件東西。你猜是什麼?”陳漠言忽然擡起頭,問莊重道。
莊重就像是早就料到陳漠言有此一問一樣,對陳漠言一笑,說:“我猜是一本書,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