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這把寶劍?”獨孤木幽挑眉問道。
南宮尋合住書,直起身來:“本尊若是不知,豈不太過孤陋寡聞?這寶劍自從出世便引來各方爭奪,沾染在它身上的血倒也不少。時間久了,反倒成爲人們恐懼的存在,近二十年未曾有人真正擁有過它,你倒也算幸運。”
獨孤木幽少見的露出微笑,雙手撫摸着金鳳琉璃:“我感覺這寶劍和我很有緣!”
南宮尋則垂下眼簾,那把金鳳琉璃色澤清秀凌厲,沒有多餘的裝飾,用紫金勾勒出的鳳凰,鳳凰眼眸則是稀世奇寶巔黃琉璃。那是一把讓許多修士都趨之若鶩的寶器,傳說使用他能夠提升主人的靈力。
擁有這把寶劍的話,獨孤木幽的能力想必會得到極大的提升,那麼不久,她就能穿越空間和他並肩作戰。
只是,他總也揮之不去心頭浮起的不祥預感。總覺得這事情多少有些古怪,那金鳳琉璃近二十年多少修爲極高的人都無法收服,爲什麼偏偏踏仙六層的獨孤木幽能夠收服。
“踏仙第六環。”
“恩?”獨孤木幽狐疑的擡起頭,看着南宮尋忽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正式誇她。
“不過還是很弱。”
獨孤木幽眨眨眼睛沒有說話,她覺得自己實力提高不少,至少是在這晉南國,應該沒有人能在她之上了。
“你身上那是什麼味道?你今天去了哪裡?”南宮尋忽然眉頭緊皺,他的感知能力十分敏銳,從獨孤木幽的身上嗅出了一絲清甜,那是生長在魔獸橫生的北森崖上,需要千年之久纔會生長一株的雪之華。
雪之華如同碗口大小,共有五個花瓣,每個花瓣都是圓滾滾的,其顏色如玉般瑩潤剔透,散發着奇異清甜的氣味。需要成長千年才能夠成熟,而且成熟時期只有三天,如果不在這三天之內採取下來,便會自行枯萎,失去滋養經脈,提升階級的作用。
因雪之華稀少,屬於可遇不可求的藥材,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此時的南宮尋看上去有些嚴肅,不知爲什麼獨孤木幽覺得有些心虛:“寶器城……”
“拿出來!”
獨孤木幽緩緩從懷中掏出那個玉瓶,南宮尋接過打開玉瓶的塞口,清涼甜潤的氣息瞬間瀰漫的整個房間,只是站在跟前輕輕嗅,都能夠瞬間輕鬆,感覺身上的濁氣一洗而空,渾身上下舒爽極了。
南宮尋眉頭鬆了一下,沒有多問,把玉瓶還給了獨孤木幽。
那瓶中的確是真品,不僅色澤瑩潤,散發着的氣息也是極爲淳厚。想來,能夠有本事在危險的北森崖上取下這樣珍品的,只有那個人了。
說到底還是他忽略了,獨孤木幽雖然已經踏仙第六環,發揮卻非常的不穩地,就是因爲她全身經脈雖已打通,但是強行作用下還是長生了些許損傷,若是不盡快服用,只怕過不了多久她就會永遠停留在這踏仙的水平。
南宮尋忽然走近獨孤木幽仔細的看着她,就在獨孤木幽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時候輕輕彈了下她的腦袋:“本尊這些日子實在分身乏術,剛巧得了空閒便來此看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只管開口,不要誤會,本尊只是覺得和你畢竟是契約關係,你算是本尊的女人。什麼靈丹仙草,只要你要,本尊就會派人給你送來。”
說完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血狐:“血狐,你的任務是保護本尊的女人,下次在看到你玩忽職守就自己來請罪!”說完便化作一道青光消失了。
血狐頻頻點頭顯得非常溫順,獨孤木幽暗自無語,這南宮尋還是那樣臭屁。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獨孤木幽開門,進來的是母親柳翩翩。
此時的柳翩翩穿着一身黛色華服,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看到獨孤木幽便眼帶笑意。上前親切的拉住了她的手:“孩子,菜已經做好了,快和爲娘前去吧。”
獨孤木幽點點頭,便和孃親一起。血狐機靈的跳到獨孤木幽的肩膀上。
大堂和廚房的路上來來回回都是小廝丫鬟,數量極多,顯得十分忙碌,獨孤木幽有些疑惑,以前吃飯的時候是個場景嗎?等來到了大堂,她才恍然發現,這不是普通的晚飯,更像是一個宴會。
十多米的長桌放在大堂中央,獨孤忠作爲一家之主坐在長桌一頭,看到柳翩翩和獨孤木幽兩人輕輕點頭對其示意坐在他的身邊。
獨孤木幽是在沒有想到,原本以爲的普通晚飯竟然是這樣的鋪張,在坐的都是長老或者直系子弟,按照地位高低排列,而獨孤木幽的位置則在獨孤忠的左手邊,剛來到這她便覺察到不遠處坐着的獨孤孝、獨孤飄飄等人嫉恨的眼神,她故意當做沒有察覺,從容坐下。
獨孤木幽剛一坐下,就有人不滿道。
“架子真大?明明知道宴席戌時開始,卻故意姍姍來遲,不把我們這些長老放在眼裡?竟然讓老夫足足等了你一個時辰。”
獨孤木幽擡頭看去,是獨孤家的二長老,在家族中掌管着煉丹生意,脾氣暴躁,心眼很小,她曾在這個身體的記憶中得知,這個二長老因爲在路上被人不小心潑了身水,立刻勃然大怒,命令屬下將那人揍的三個月起不來牀。
平時在家中對待下人的態度也十分惡劣,稍有不滿便是一頓責罰,但是因爲在煉丹方面有着極大的天賦,家主對他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二長老臉色陰沉,一直就看不起像獨孤木幽這樣的廢物,前段時間他一直在深林之中種植草藥,回來卻得知她成了獨孤家族打比的第一,不止如此還在外敵來犯的時候挺身救了族人。在他心裡這事情荒誕的令人覺得可笑。
他煉丹藥煉製了幾十年,很清楚裡面的門道。那獨孤木幽定然是服用了什麼短時間增強靈力的丹藥罷了,若不是因爲這樣,怎麼也沒有看到以前欺負過她的人受傷呢?
要是他的話,忽然得到了能力,一定會去好好教訓那些有眼無珠的人。而獨孤木幽沒去,說明她的靈力是用丹藥維持的,不能夠長久使用。二長老看着沉默不語的獨孤木幽越發肯定了心中想法。
還未等獨孤木幽開口,獨孤飄飄便譏笑道:“我看到不見得,怕只是看不起我們這些人而已。”
“獨孤飄飄,你不是也纔來不久嗎?你把家父和衆位長老放在眼裡了嗎?”獨孤青蘭忽然開口。
獨孤木幽深深的看了一眼維護她的獨孤青蘭,青蘭姐姐一向沉默寡言,對周圍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卻願意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義無返顧的站在她身邊。
獨孤飄飄被嗆了口氣,辯解道:“我只是一個配角而已,主角是那獨孤木幽,,要是她不來,這宴席就沒法進行下去!長老不就白等那麼長時間了嗎?”
“好了!都別爭了,人來了就行!”獨孤忠從座位上站起來,打斷了獨孤飄飄的話,獨孤飄飄那裡受到這樣的忽視,尤其在這樣一個錯不在她的時刻,剛想要反駁幾句,看到獨孤忠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便把話吞了回去。
“我獨孤家,華家,朱家在晉南國僅次於皇族,一直以來三大家族相安無事,而昨日卻不幸着了奸人的道,幸好我獨孤家得老天護佑!反敗爲勝誅殺了華家家主和朱家家主那兩個老賊!雖然如此老夫卻始終不能釋懷,身爲家主卻差點葬送了家族,實屬失職!”
獨孤忠嚴肅的面容露出一絲哀切。
“家主何出此言?在危機時刻甚至能夠採取自爆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敵人,這份心意無愧家主的名號!”大長老連忙勸慰道,而坐在大長老旁邊的獨孤孝則面帶喜意來了興致,聽獨孤忠這話的意思,倒是有種想要退位的意思。
獨孤忠忽然看向獨孤木幽緩緩開口道。
“若不是因爲木幽及時趕來,即使老夫不死,也無法保全家族的人。經過再三考慮,老夫決定退位潛心修煉,由獨孤木幽接替老夫作爲獨孤家的家主處理各項事宜。”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譁然,連作爲事件中心的獨孤木幽也不由驚詫,原來是爲了這件事情,難怪各位長老以及家族直系全部在場。
“這怎麼能行?我獨孤家向來就沒有女人做過家主!這樣做豈不是貽笑大方!”三長老粗聲粗氣反對,就算是獨孤忠不做家主了,也不應該是那個什麼九小姐做。他們六位長老哪一個不比那小丫頭片子厲害?
更何況,家主這個位置不僅僅是一家的統帥,更是家主權利金錢的掌管着,多的人想要登上家主的寶座。
“再者說,這獨孤木幽有什麼資格作爲家主,即便她昨天是救了獨孤家於水火之中,但作爲獨孤家的一份子,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獨孤飄飄也義正言辭接嘴道。
“就算是她在家主打比上得了第一,但畢竟年輕缺少資歷,緊緊憑着實力就能這樣不太合適吧。”獨孤孝一語中的,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的確是這樣,九小姐畢竟不過十九歲,年齡上小不說,也沒有好好栽培過。若是獨孤忠一定要退位的話,倒是各大長老或者獨孤孝比較合適。
獨孤孝話說得圓滑,沒有一句提到自己,反而通過資歷讓大家自然而然想到他。獨孤忠也不由的點點頭,獨孤孝的這番話的確有些道理,這也是他比較擔心的事情。
作爲一家之主必然需要領袖氣質。而獨孤木幽從小就被自己忽略,倒也沒怎麼注意到她的爲人處世。
獨孤木幽暗自覺得好笑,她本無意去和那些人爭奪家主之位。雖然如此她也不準備站起來表明自己的想法,反倒在一旁看起來熱鬧,她很好奇獨孤忠面對這一羣反對者會怎麼抉擇。
血狐看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在爭奪什麼,大半天愣是不開吃,忍耐半天的他終於忍不住從獨孤木幽的肩膀上面跳到桌上那一碟碟香噴噴的烤雞醬鴨跟前,左一口烤雞右一口烤鴨陶醉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