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盞礦燈把這裡的情形給照的通亮,周遭的情形,也看的也一應俱全。
這裡四面石壁,都雕有精美的格紋圖案。
地面的石板都不是普通的青石板,也各有雕紋陪襯,石臺瑞獸。
而在這樣一個石室內的角落裡,則停放着一口棺材。
這要說是棺材,也不能算是棺材。
它大概有,高不過兩尺。
這樣小的棺材,葉帥連見都沒有見過,所以驀然看到的時候,就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覺,很詭異,很冷然。
就算裡面真的躺有死人,估計也是夭折的小孩兒。
可一想到連一個小孩兒,也這麼隆重的埋葬在一個青玉石棺之中,心裡就更是有點不舒服。
鐵柱想是也跟隨任真見識過此種石棺,於是就大刺刺的道:“這北昆王還真是個腦子有病的人,居然也在這偌大的墓地裡,放這種煞氣的東西。”
慕雪凝似乎並不曉得,於是就問:“鐵柱,你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似乎怕自己問的不夠清楚,她又補了一句:“這外觀就是一個棺材呀,但爲何這麼小,能裝什麼東西?”
這樣鐵柱就很明白慕雪凝到底要問什麼了。
不是這棺材,而是這棺材裡的東西。
他咧嘴一笑,似乎也爲自己有這個開口的機會而得意:“慕小姐,這玩意兒你聽了只怕會不舒服,實在是令人鬧心。”
慕雪凝哼了一聲:“你這樣一個魁梧直率的大漢,怎麼說話也喜歡賣關子,說不舒服,我早不舒服了,在這見鬼的地方,能舒服纔怪呢?”
她竟沒有絲毫閨門千金的高冷,說話也大方爽朗。
鐵柱這樣的威武漢子,都被她說的有點臉紅了。
他咳嗽了一聲,略有尷尬道:“慕小姐,我這可不是賣關子,而是這玩意兒的確滲人,據說人若早夭,都不得土埋立碑,各宗族都有其各自處理的法子,北昆王乃是邊緣小國,這種法子自然更是奇詭,但不管怎樣一個說法,這早夭之人的棺木放在正統墓中,是極爲陰煞的,甚至比在養屍地的棺木都更可怕。”
他這麼一說,慕雪凝才知道事態嚴重,而眼前這小小的棺木,也變得可怕起來。
誰知在這個時候,任真卻道:“鐵柱,還沒有仔細探查,休得亂言。”
鐵柱沒想到會被任真責備,有些意外:“任二哥,咱們以前又不是沒見過這東西,難道我說錯了,這不是孩童之棺嗎?”
任真神色凝重地看着那青玉石棺。
石棺上並非光禿禿的,有各種雕紋,這些雕紋在白光的照耀下,說不出的怪異,紋路之間,彷彿猙獰無比的怪獸一般。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們是見過這種棺材,但是這裡的棺材,跟我們所見的,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鐵柱隨即問道:“怎麼說?”
他好容易發了一次言,還被推翻了,心裡自然不爽,雖然他一向對任真都很敬服,也很信服,但人之本性,自然想要搞清楚,自己
到底錯在哪兒了。
任真凝聲分析道:“首先,就是棺材的材質,你知道北昆王朝雖然是小國,但既然在這樣一個大墓中,擁有專門的棺木和墓室,肯定身份不一般,就像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黑木棺材一樣,裡面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北昆王朝的大祭司,而這個棺木裡,若是躺的嬰孩,多半都是北昆王的後人。”
鐵柱苦笑:“這麼說,我倒也沒說錯呀,二哥,說到底,這不還是一個孩童之棺材嗎?”
任真直接搖頭:“你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我都說了,這棺木的材質不一般,你想想,若這孩童真的是北昆王的後人,那麼可能用石棺嗎?就算不用金棺,也必定富麗堂皇,用的也必是絕世之材質,可你看,這石棺要多普通有多普通,就算最低級的皇室中人,待遇也不可能如此之低吧。”
鐵柱雖然是個粗人,但還是極有見識的,任真如此說,他自然聽出關鍵,忍不住點了點頭:“任二哥說的是,倒是我糊塗了,隨便就下了斷言,此刻看來還真的莽撞了。”
任真擺了擺手:“這倒沒什麼,只是我也很奇怪,這石棺爲何會在此處,到底什麼用意,裡面到底是什麼?”
一連提出這幾個疑問,他就回頭看向拓跋,然後又看了秦昊一眼:“公子,拓跋兄,你們刻有什麼想法?”
拓跋沉默着,似乎並沒有說法的打算。
秦昊琢磨了下,倒是開了口:“我覺得這石棺倒沒什麼值得推敲,你說裡面不是小孩子,那是什麼,難道放的還是其他生物,你們也知道這北昆王喜歡玩點高深莫測的手段,之前的養屍地黑棺材就是一例,也許這裡面並非皇家孩童,而是一個普通小孩兒,完全就是北昆王用來增添陰煞之氣罷了。”
這話倒是有一定在理。
任真一時也沒有反駁之言,倒是拓跋,突然開了口:“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人的墓棺。”
此言一出,還真是令人震驚無比。
這若不是人的棺,又是什麼棺呢?
鐵柱心直口快,直接就問了出來。
拓跋淡淡道:“其實異族之中,也都有王者以圖騰入棺材,這些圖騰有真實存在的,也有虛擬幻化的,而且除了圖騰,也有其他的瑞獸,就像這北昆國,有鸓鳥,有龍猿,還有奇特的奇珍異獸,之前咱們在那個羣獸石像之中,看到那麼多生物類型,所以這個棺裡,就算不是圖騰的獸棺,也是其他瑞獸的獸棺。”
獸棺?
衆人還是不解,慕雪凝問道:“拓跋先生,你怎麼會認爲是獸棺呢?難道是有什麼原因?”
拓跋默然:“石棺上的刻紋,無疑都是獸紋,這是其一,其二這石棺雖然跟一般棺材除了大小,並無二致,但四角皆有凸出,類似獸角,你們可能見過童棺,但未必見過獸棺,這很符合獸棺的造型,而且你們也看,這棺材不是一般的頭大尾窄,頭大且圓。”
這些特徵別人其實並非看不出來,但對於棺材並不是所有人都很內行。
就算秦昊跟任真,對此也並非完全確定。
而且同行有童棺之說,獸棺偶有聽聞,卻從未見識,因此不及拓跋所見,倒也正常。
衆人沉默之下,鐵柱突然開口:“不管是人棺,還是獸棺,我們到底要不要打開這個棺材看看,我覺得,這棺材既然如此蹊蹺,裡面肯定有東西,說不定也藏有絕世寶物呢。”
聽他意思,顯然有意要打開這個獸棺。
任真凝重道:“鐵柱,這棺材本來就蹊蹺詭異,我們從來雖不能空手而回,但地宮裡,必然還是有不少寶物的,況且我們的目的算是素玄珠和谷少,還是少生枝節。”
葉帥也不想無端惹麻煩,於是就隨附了一句:“任二爺說的是,我看我們還是馬上尋找機關,繼續尋找前往地宮的路吧。”
慕雪凝自是也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於是也道:“不錯不錯,我們馬上就繼續找機關,去地宮。”
葉帥跟阿豆是這次探險的主使人。
慕雪凝在一定程度上,跟阿豆是一路的,所以她說的話,也代表的是阿豆,既然葉帥跟阿豆的意思都如此,其他人自然也沒有必要堅持反對。
於是各自摸索機關起來。
這個空間只有幾十平,礦燈照着,所有角落,都看的清清楚楚,每個人都細細查看,葉帥自然也不肯放過這機會,但是他各自瞅了兩眼,就發現了阿豆似乎有問題。
原來阿豆自從進入這裡,目光就在遊走,可是落在這石棺上的時候,卻有些迷茫,仿似發現了什麼。
當時葉帥也沒在意,但阿豆目光呆滯了那麼久,他就覺得事情不對了。
於是就默默地走回來,到了阿豆麪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嘿,阿豆,你這是怎麼了?”
阿豆被他驚的回過神來,臉色有些不自然,但目光還是若有似無的盯着那石棺,默默地道:“葉帥,我發現這石棺,有開過的痕跡。”
開過的痕跡?
此言一出,每個正在搜索的人,立即就回過頭來,看着阿豆。
慕雪凝跟秦昊更是走到近前詢問。
阿豆臉色略帶凝重地對着石棺:“我看出這個石棺並非嚴絲合縫,也就是說,並非是完全密封的,在這之前,肯定開啓過。”
秦昊本想立即走到石棺前研究一下的。
但突然想到這石棺中可能藏匿有危險,所以他就回頭看了一眼任真跟鐵柱:“鐵柱,你來看看這石棺是否沒有合嚴?”
鐵柱這活兒還是做的來的。
他上前檢查了一下,很快就咦了一聲:“公子,這石棺還真的沒有嚴絲合縫啊,也不知道是當初蓋棺之人的疏忽,還是真的有人打開過?”
這麼一肯定,任誰都不得不佩服阿豆的眼力。
當然,阿豆的眼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但有一點也是因爲進入墓地之中,他也一直都在用心觀察,他心知進入這裡,靠的必須是拓跋還有秦昊等人,但他自己並沒有任何懈怠,只是觀察到許多東西,要麼是被人先說了,要麼是他自己也確定不了疑點,所以就乾脆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