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嬙要跟着宋錚去江寧,宋錚心中略盤算了一下,心裡有了主意。陸弘反正也要去江寧,讓陸嬙與陸弘一起,到時候住在自己家,誰也不會說什麼。
打定好主意,宋錚又看了看嬌媚的陸嬙,一時有些迷醉。
“嬙兒。”捧着陸嬙的臉,宋錚輕喚了一聲。陸嬙閉上眼睛,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那嬌顏又紅又燙,像一團火在燃燒。
宋錚再也忍不住,深深地吻了上去。陸嬙的牙關閉得緊緊的,身子好像僵住了一般。算上上一輩子的經驗,宋錚稱得上是老手了。既然牙關無法攻破,宋錚便另尋出路。臉頰、眉毛、額頭、耳朵,都是宋錚的親吻對像。慢慢的,陸嬙放鬆下來,宋錚也迴歸正途,又吻上了櫻桃小嘴。
把舌頭伸進檀口中,宋錚不斷吮吸着香甜的津液,與陸嬙靈巧的小舌糾纏着,依戀着。
陸嬙徹底醉了,她本能地抱緊了宋錚的虎軀,嗓子裡不時傳出嚶嚶聲,詮釋着一個情動少女與愛人的春情。
這一吻,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工夫。宋錚的嘴剛一離開,陸嬙便睜開了眼睛,不依地將臉貼在宋錚的胸口上。
“嬙兒,我不在你身邊,你天天都幹什麼?”
“看書,寫詩,給你寫的,盼着一天你能看到。”
……
不大的院子,宋錚與陸嬙足足逛了一個時辰。女孩子畢竟臉皮嫩一些,沒有人的時候,宋錚還能牽牽陸嬙的小手,有人的時候,兩人隔了三尺多遠,這讓宋錚感到非常好笑,也覺得十分新鮮。
當天晚上,宋錚與茗兒、二黑虎子等人,就歇在陸府中。陸恆山和陸弘喝了個酩酊大醉,連陸夫人也喝了一些。宋錚的酒量自然無人匹敵,回到安排好的房間中,略運轉了幾圈春陽譜,酒氣便排散出來。
重新換了一身衣服,宋錚心癢難耐,好幾次打算夜探陸嬙的閨房,來個竊玉偷香。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茗兒與陸嬙如同好姐妹一般,今夜就歇在一個房間裡。幻想着左擁右抱的瀟灑勁兒,宋錚惡狠狠地衝着胯下彈了兩下:“就知道翹!你忍着,等老子過了十六,有你吃的!”
乾笑了數聲,宋錚重新在牀上坐好,運轉起春陽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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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由陸弘引路,宋錚直奔半里外的總督府。
堂堂的山東路總督,自然不是宋錚隨便就能見到的,宋錚打得是見喬尚的旗號。
喬尚已經向喬震川稟報過宋錚的事,剛入總督府,喬尚便領着宋錚和陸弘,繞到東側的一座房子內。安排人送上茶水,喬尚便出去了,再也沒有露面。
等了半個時辰,一身便裝的喬震川便來到屋子內。
去歲大比時,宋錚見過喬震川的模樣。所以,喬震川一進屋,宋錚便彎腰拱手,“宋錚見過喬大人。”
喬震川來到居中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打量着宋錚。宋錚則擡起頭,直直地挺立着。旁邊的陸弘則雙腿微顫,不自然地躲避着喬震川的目光。
雖然穿着便裝,但喬震川久居上位,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種氣勢。這種氣勢讓陸弘這樣的人喘不過氣來。不過,這種氣勢對宋錚來說無效。在大金的時候,皇帝宰相,宋錚都見過。在心理上沒有把喬震川當成多麼高高在上的人物,所以,見了喬震川后,宋錚雖然有一點壓力,但對他的心理素質來說,這點壓力可以忽略不計。
“我道人人傳說的宋小郎是什麼模樣,原來只是個孩子啊!”喬震川話音有些輕蔑。
宋錚嘴角微微一翹,沒有說話。
“宋小郎,不知你有什麼本事?竟然能得王爺命,親自着我爲你謀武舉身份!”喬震川質問宋錚,臉色更加冰冷。
咦,這廝爲何要發火呢?自己沒惹他啊?宋錚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嘴上卻不能服軟。
“稟告總督大人,去歲大比時,宋某爲密州武院隊臨將。”
“我知道,不過,你們密州的五個武舉名額,裡面好像沒給你,你的算是特例。我今日只是想問問,你到底配不配得上這個武舉身份!武舉不是大白菜,你得拿出點真本事才行!”
宋錚暗惱,今天自己過來,本來是想說兩句感謝話,順便在喬震川身邊露露臉。誰知到剛一見面,喬震川便是這樣一種嘴臉。媽的,以爲老子真稀罕這個武舉身份啊,那還不是逄檜給的,你喬震川裝什麼大鼻子象?
“不知喬大人如何讓屬下拿出真本事?”
喬震川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前伸了伸胳膊,“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來,小子,我稱稱你!”說着,張開五爪,向着宋錚薅了過來。
宋錚身子向後退了一步,面不改色。
“躲什麼?不是徒有虛名吧?”喬震川一手撈空,便化掌爲拳,向着宋錚的前胸擊來。
宋錚又後退了一步,幾乎到了門口。
“哈!哈!小子,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喬震川再進一步,一招雙風貫耳,勢大力沉地向着宋錚的太陽穴砸來。
宋錚皺了一下眉頭,身子猛然起動,手肘向前,衝着喬震川的懷裡撞去。
“來得好!”喬震川叫了一聲,雙臂交插放在胸前,下邊則擡着右腿,一記陰陰的膝撞已經成形。
宋錚左掌一拍喬震川的膝蓋,右肘沒變動作,狠狠擂在喬震川交叉的前臂上。肘得力量何其之大,但撞在喬震川身上,宋錚感覺好像頂在了鋼板上。可見喬震川肌肉結實,硬功驚人。
喬震川覺得前臂生痛,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只要近身,在沒將對方打倒之前,宋錚絕不會離開的。他的拳、肘、膝蓋、腳,全部上陣,不斷擊打着喬震川。喬震川底子紮實,緊守中門,宋錚的拳腳,基本上是與喬震川的拳腳相對抗,極少落在他身上。
不過,這足夠讓喬震川吃驚了。宋錚的拳腳速度太快,喬震川拼盡全力,才能跟上宋錚的的招式。
半盞茶後,喬震川微微見汗了,宋錚除了臉稍紅了一分,連粗氣也沒喘。而拳腳的速度一如往昔犀利,喬震川只有苦苦抵擋了。
終於,喬震川退到剛纔自己坐的椅子那裡,宋錚便停下來,退到自己的椅子邊,一言不發。
喬震川悶頭坐下,把一盞茶灌進自己的大口裡,接着便狂喘氣。
歇息了一刻種的時候,喬震川才微笑着道,“不錯,有點本事,老子再年輕二十歲,咱們得好好切磋切磋。”
“總督大人年輕時,在下定不是對手!”人家口氣變緩,宋錚自然就坡下驢。
又觀察了宋錚一會兒,喬震川才道,“宋小郎今天登門,不知有什麼話說?”
“小子今天前來,一是拜謝喬大人之恩。二是想請求大人,我欲跟隨今年的武舉隊伍,前往江寧。我也欲參加今年的武進士考試。”
喬震川點了點頭,“這件事你去找辛幼安即可,他負責安排護送你們這些人。”
辛棄疾也去江寧?宋錚心中暗喜。辛棄疾算得上宋錚敬佩的人物之一。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有這麼一個人物一路相隨,應該有趣不少。
接下來,喬震川開始詢問宋錚的武功出處,宋錚便推到了宋湜身上。反正宋湜已死,也不好查證。
言談中,喬震川一再暗示宋錚,要走正道,不要搞一些偏門的東西。宋錚這才明白,喬震川對皇城司是很看不上眼的。在他看來,不管是從文也好,習武也罷,都要堂堂正正,而加入皇城司,幹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算是誤入岐途了。
喬震川已經隱隱猜到,宋錚就是皇城司的人,立下了功勞。所以逄檜才讓自己賞其武舉身份,這對一貫堅持原則的喬震川來說,有些難以接受。再加上他對皇城司有偏見,所以,今天一上來,喬震川就要稱稱宋錚的斤兩。宋錚沒有讓他失望,暴風驟雨般的進攻,直接把喬震川打回到了原地。
喬震川看上去濃眉大眼,面寬口闊,長了一副非常英武的相貌,但喬震川本人並不以武力著稱。再說了,爲將者,主要是動腦子,並不一定要親上沙場。不然的話,宋錚萬萬不能打得喬震川沒有還手之力。
談了接近半個時辰,喬震川這才端茶送客。其間,基本上是喬震川問,宋錚答,喬震川連正眼也沒看陸弘一眼,陸弘自然不敢吱聲。
出了總督府,陸弘長吐了一口氣,“小郎,你可真行啊,居然還敢與總督大人動手,嚇得腿直抽筋,後背都被汗溼透了。”
宋錚笑了笑,心道,這是喬震川穿着便裝,若是他穿着官服,還不把你嚇得尿褲子?
由陸弘帶路,宋錚又拜訪了山東路安撫使侯文憲。侯文憲則要熱情得多,連其子侯仲連,也一直陪着。
侯文憲四十多歲,面瘦留須,相貌清矍,如果換一身衣服,就好似一個標準的師爺。
文人坐在一塊,自然談文人的話題。從宋珏的《理學正義》到宋錚的考試試卷,從王羲之的書法到今人的詩詞,相談甚歡。甚至從侯府出來時,宋錚都有意猶未盡之感。
“小郎,我肚子餓了,咱們是不是找座酒樓,祭一下五臟廟?”
宋錚嘿嘿一笑,“此地距離辛羽家多遠?”
陸弘一拍腦袋,“哈哈,再過兩道街便是,走,到他家蹭酒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