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回到武院後,立即找到楊仝,將自己的擔心說了一遍,楊仝深以爲然。
由於正是休沐之日,許多“幽虎隊”隊員都放了羊,藉着難得的機會去逛街,陸弘也回了守備府。
當楊仝與宋錚趕到守備府後院的時候,正看到陸弘與陸嬙兄妹倆在院子裡比劃刀法。宋錚看着院子裡這兄妹倆,差點笑出聲來。陸弘長相粗獷,滿臉青春痘,而陸嬙卻面容姣好,青春靚麗。這兩人站在一塊,活脫脫的美女與野獸。
陸弘的功夫比陸嬙高一些,卻怕傷着陸嬙,所以打起來縮手縮腳。不過,自從宋錚出現在院子裡後,陸嬙的刀法忽然凌亂了起來,變得毫無章法,不僅如此,臉也變得通紅。
最後,陸弘跳了開去,笑道:“不打了,嘿嘿,妹妹,我看你方寸大亂,心神不寧,是不是有心事啊?”陸嬙的臉更紅了,佯怒斥道:“胡說八道,你才方寸大亂呢,哼!”陸嬙說着,一雙美目就轉了過來,投到宋錚身上。
宋錚笑着點了一下頭,又促狹地眨了一下眼。陸嬙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輕咬了一下嘴脣。
楊仝與陸弘都看到了這一幕,均哈哈大笑。陸嬙氣得一跺腳,便飛也似地逃開了。
陸弘見陸嬙跑了,便衝着宋錚做了一個鬼臉,卻有一種得意之色。沒想到宋錚衝他嘿嘿兩聲後,立即臉色一沉:“陸弘,我問你,你給辛羽的信裡說了什麼?”
陸弘被宋錚的變臉嚇了一跳。此時,楊仝也問道:“你到底透露了多少秘密給人家?”
陸弘立即有些慌了:“我只是說我進了大比隊伍,今年我們有一個非常棒的‘臨將’,絕對會讓他大吃一驚!說不定今年還可能超過齊州武院。”
“沒再說別的?”宋錚的臉依然陰沉。
“沒有,真的沒有。我哪能不知道輕重!”陸弘急得臉都有些白了。
“哼!”宋錚沒有再理他,轉而向着正廳走去。楊仝苦笑着搖了搖頭,緊緊跟上。陸弘則惴惴不安,在原地呆了半晌,才蹩進屋子。
陸恆山今天一早參加完超然臺開放的儀式後,就去了軍營,處理一些軍務,晚些時候才能回來。宋錚與楊仝喝了半天茶水,實在閒得無聊,便提出和楊仝再切磋一番。楊仝近幾個月也沒有和人動手,所以也一時技癢,立即答應下來。
陸弘見兩人要切磋,立即興奮起來,連忙讓伺候茶水的丫環翠雨,去繡樓喊陸嬙來看熱鬧。不管是宋錚還是楊仝,在他印象裡都是功夫極高的。兩強相遇,孰強孰弱,還真不好猜,不過,這種場面卻實不多見。
來密州半年來,宋錚的身高又硬生生拔高了一寸多,已經超過了七尺,變成了一個堂堂男兒。楊仝卻有七尺五寸高,膀大腰圓,給人以力感。兩人剛剛在院子裡站定,陸嬙便跑了過來,後面跟着氣喘吁吁的丫環翠雨和翠晴。
與剛纔的陸氏兄妹不同,一到了真正比試的時候,宋錚和楊仝再也心無旁騖,兩人均臉色冷峻,相距近一丈,直直地看着對方。
兩人較量,楊仝自然不方便先動手。所以,宋錚先動了。他腳一蹬地就躥了出去,兩步過後就跳了起來,瞬間就來到楊仝面前,右拳狠狠地擊向楊仝的面門。楊仝被宋錚的速度嚇了一跳,他不是沒見過宋錚出手,只是宋錚這幾個月來速度又有了提升,所以楊仝有些出乎意料。不過,楊仝也不慌,揮起左拳就架住宋錚,同時右拳同樣擊向宋錚的面門。
此時,宋錚的身子還在前衝中。不過,他卻硬生生半轉,側着身子,讓過楊仝的右拳,而是用右側肩膀頭向前撞去,同時右手化拳爲掌,切向楊仝的手腕。
楊仝深知宋錚近身功夫極佳,當下同樣側身, 雙臂收回,護住胸前。如此以來,兩人竟然要相互錯身而過。這次近身的機會宋錚不想錯過,所以他又將右手手指踡起,食指與中指的指背硬骨,就擊向楊仝右手背。擊打的部位,就是前臂與手連接處的陽池穴。
就陸氏兄妹看來,兩人不過是打了一個照面,然後又相隔七八尺站定。由於兩人速度極快,陸氏兄妹甚至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見楊仝有些痛苦地活動了一下右手腕,接着便大喝一聲,向宋錚撲去,碗口大的拳頭就由上而下砸了下來。
宋錚知道楊仝力量大,這一招不敢硬架,他快速後退一步,楊仝的拳頭擦着宋錚的胸前下落。宋錚同樣伸出右拳,砸向楊仝的手背腕部,使他的拳頭更加快速地下落。同時左手曲臂,手肘向前,與楊仝對撞在一起。楊仝痛得胸骨欲裂,不過他還是忍痛伸出左臂,將宋錚脖子勾住,用力地帶進懷中,想以力氣大的優勢,使宋錚屈服。
宋錚雖然擅長貼身肉搏,但那是在一定空間之下,如果真的被楊仝摟死,兩人幾乎就變成了純氣力的較量,宋錚自然吃虧。不過,宋錚有一個優勢,那就是個頭比楊仝矮小,見自己脖子被楊仝摟住,便順勢加速,以最硬的頭蓋骨撞向楊仝下巴。楊仝已經來不及躲閃,不得已,便用力一撅下巴,接着雙臂用力,把宋錚甩了出去。
等兩人重新站定後,宋錚的額頭已經腫起一個包,而楊仝則牙齦破裂,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陸弘和陸嬙則被兩人的動作驚呆了。由於只是切磋,沒有動腿,也沒有攻擊小腹和下陰、後頸這樣的部位。然而,即便如此,兩人的交手還是十分兇險。所幸兩人的預判能力都很好,所以沒有出現一擊而中導致不起的局面。
此後,兩人又簡單地過了幾招,只限於你攻我架,或者我攻你擋,彼此沒有下重手。至此,兩人對彼此的水平有了很深的瞭解,所以最後以平局收場。
陸氏兄妹看得極爲過癮,不時地大聲叫好。陸嬙更是興奮不已,一顆心全系在宋錚身上,不時地順着宋錚的一舉一動而七上八下。
等陸恆山回來的時候,宋錚與楊仝已經在坐在正廳裡喝茶了。與陸恆山商量後,全體幽虎隊員都移師密州軍軍營,宋錚也在鳳凰山下的軍營中有了一個小帳篷。在這裡,他在讀書的同時,一方面瞭解了許多這個年代的軍事常識,一方面鍛鍊身體。等九月初走出軍營的時候,宋錚的刀法已經與密州軍營的刀法高手不相上下,而其他各項指標更有大幅度提升。
唯一不太爽的是,密州暗鷹中的老二和老二十八還沒有被幹掉,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心病。(請看第三卷,初戰大金,求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