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友怎麼稱呼啊?”何濟仁拉着楊天權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自己則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楊天權的對面。
楊天權覺得過意不去,執意讓何濟仁做大椅子,自己坐小板凳。但是這個老頭死活不肯,非要自己坐小板凳,還說自己已經習慣了。這讓楊天權尷尬不已啊,這趙老師還在旁邊站着呢,這老頭居然像是沒有看見這個人一樣,楊天權想張嘴讓趙老師坐下都不行,因爲這老頭一坐下來就跟自己大談特談汾酒文化。
啪——何濟仁聽到楊天權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對各種白酒都有涉獵,這樣的人太合他的胃口了,聽到讓他高興的地方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連聲叫好。
“好好好啊,下次來記得帶你家的那個特產桃花釀,光聽你說這酒好喝,我都聽的直流口水了。”何濟仁此時臉色漲紅,情緒激動下居然把自己的中山裝外套脫下,只留下一件單薄的毛衣。
“老師,你怎麼把衣服脫了,這樣會着涼的!”趙濤見到恩師又犯老毛病了,一高興就激動,一激動就喜歡脫衣服,趕忙在旁邊提醒道。
“一邊涼快去,我有和你說話了嗎?”何濟仁瞪了一眼趙濤說道
。趙濤立馬就閉口不說話了,像是一個聽話的小學生。
楊天權則是有些鬱悶啊,這次來的目的是請趙老師的恩師來鑑定一下他身上的這塊麒麟血玉到底是什麼寶貝,有什麼作用的。這下倒好,來了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進入正題呢。
“老先生想喝的話,下次來的時候我一定爲您帶來一瓶。不過,我有件事想請老先生幫個忙……”楊天權覺得如果再不轉移到正題上這老頭能扯上三天三夜不帶休息的,於是趕緊以桃花釀爲誘餌,讓這個老頭來幫忙鑑定一下麒麟血玉。
“什麼忙,只要我能辦的到,我一定答應!”老頭很爽快的答應了。
楊天權在心裡暗笑不已,求人辦事就得投其所好,這樣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這是多少官場前輩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啊!
“聽趙老師說您是古玩行家,對古玩有深刻的研究。我想請您幫我鑑定一下我的這塊玉。”楊天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像個標槍一樣的趙濤,接着就把自己脖子上掛着的麒麟血玉摘下來給何濟仁察看。
何濟仁接過楊天權的血玉,從桌子上拿來眼鏡戴上仔細的看着,很快的老頭臉上就呈現出狂喜的表情。
“啊呀呀,這可真是個寶貝啊!不行,我得仔細地看一看,好好的鑑定一番!”何濟仁十分歡喜地對楊天權說道,說完就飛快的鑽進自己的書房,砰的一聲關上了書房門。
“我的恩師就是這樣,喜歡喝酒,也喜歡和酒鬼交流,這是他的愛好。但對於古玩研究,整個京華城,我的恩師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看到何濟仁鑽進自己的書房,站在一旁的趙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坐在了楊天權身旁說道。
楊天權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對於這個嗜酒如命又性格怪癖的老頭,楊天權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只要他能幫自己鑑定出這個麒麟血玉就行了。比這老頭性格更怪癖的楊天權都見過,一般都才華的人性格都會或多或少的跟正常人不一樣。
“爺爺,你在家嗎?”突然外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緊接着還有狗叫的聲音。楊天權覺得這女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
“可能是南南迴來了!”趙濤聽到女人的聲音,立即就分辨出來了。
“南南?”楊天權在心裡納悶。
很快楊天權就看到穿着一身暗紅色背靠背休閒裝的何妃南走了進來,她的手裡還牽着一條蹲在地上正吐着舌頭的藏獒。這藏獒正盯着一直看着它的楊天權,楊天權忽然覺得頭皮發麻,這何妃南不會是就是剛纔那老頭的孫女吧,剛纔何妃南叫那老頭爺爺來着。
其實何濟仁並不是何妃南的親爺爺,只是何妃南她爺爺的大哥,也就是大爺。只是何濟仁性格怪癖,自從老伴去世之後就不喜歡住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就在京華城附近的村子裡找了個環境優美而又人少的地方居住,何妃南擔心大爺一個人太孤單,所以就經常來這裡給何濟仁做飯洗衣服,週末的時候陪何濟仁聊聊天。
“南南來了。”趙濤站起來笑着打招呼。
“趙叔叔好!”何妃南很乖巧的回答道。
看着何妃南在趙濤面前像個乖寶寶的模樣,楊天權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妞也太能裝了吧,在老師和爺爺面前裝乖寶寶,在我面前就原形畢露,完完全全的一個暴力狂。楊天權真想問一句,你每天帶這麼多的面具見人,累不累啊?
“他怎麼來了?”何妃南瞟了一眼楊天權。
“奧,他跟我來看望恩師,順便鑑定一個古玩!”趙濤解釋道。
何妃南沒有問鑑定什麼古玩,她纔不會關心要鑑定什麼古玩呢。每天想找爺爺鑑定古玩的人都能組成一個營了,這種事何妃南都懶得問了。
“我買了一些菜,今天中午我做飯
!你過來幫我拿一下菜!”何妃南冷着一張臉對楊天權說道。
說完就躬下身子撫摸着藏獒的腦袋說道:“,好好在這待着哦,媽媽一會就回來了!”
正在往院外走的楊天權聽到何妃南的話差點一頭栽倒,這女人也太霸氣了吧。把一條藏獒當作寵物養也就算了,還給它取了一個貓的名字。什麼?不一定是貓的名字?好吧,當作小狗的名字也不錯。
“我要幫點什麼忙嗎?”搬完足夠吃一個月的蔬菜後,楊天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後站在何妃南的身旁笑着說道。
“一邊待着去!要不是今天有爺爺和趙叔叔在,我非把你揍成豬頭!”何妃南瞪了一眼楊天權然後專心的切菜。
“我又沒惹你,你幹嘛非要跟我過不去?”楊天權苦笑着說道。
“你敢說你沒惹我?”何妃南舉起手裡的菜刀眯着眼睛說道。
楊天權苦笑着指了指何妃南手裡菜刀:“你知道你第一次爲什麼打不過我嗎?”
楊天權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何妃南攤牌。什麼話還是說清了的好,總是這樣每次見面都是冷臉相對,楊天權受不了這種場面。
“爲什麼?”聽到楊天權的問話,何妃南停止了切了一半的西紅柿,轉過腦袋疑惑的問道。
“因爲你不會用力!”
“笑話!我不會用力嗎?不就是一拳打過去,一腳踹過去嗎?這有什麼難的?”何妃南很鄙夷的瞪了楊天權一眼準備繼續切菜。
“我說的跟你說的不一樣。你說的那個是蠻力,跟我說的力是不一樣的。我觀察到你的拳法威猛有餘,力道不足;氣勢有餘,巧勁不行。所以,第一次在場上的時候你輸了!”
“那爲什麼第二次我贏了呢?你的意思是說第二次你是故意輸的?”何妃南聽着楊天權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於是繼續問道。
“你說的不錯,那一次確實是我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和你這樣沒有意義的爭鬥下去!”楊天權盯着何妃南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
“你說的那個什麼力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聽完楊天權的話,何妃南居然沒有生氣,而是像個好學的小學生一樣。
楊天權在心裡暗自鬆了口氣,他以爲說完這句話何妃南肯定會抄起菜刀砍自己,甚至楊天權已經做好了拔腿就跑的準備。
“力分爲蠻力和巧力,一種是橫衝直撞的狂暴野蠻肆意破壞,一種是借力打力。巧力還要注意速度和角度,速度和角度不同打擊效果就不一樣。不信你可以試一試,你往我的肩膀處肩胛骨下兩寸的地方打一拳,一定要快而且要集中力量。”楊天權指了指自己的左肩。
何妃南疑惑的看了一眼楊天權,然後用毛巾擦了一下雙手,立定站好集中力量於右手猛的朝着楊天權的肩膀打去。打上去之後,何妃南就覺得打在了棉花之上,絲毫沒有打擊的快感。按道理講,打在楊天權的肩膀上至少應該有堅實的感覺,但是何妃南沒有感覺到,好像楊天權的肩膀處沒有骨頭一樣。
“感覺怎麼樣?”楊天權笑着說道。
“沒感覺。”
“你當然沒感覺,你的出拳角度和力度都是平常人選擇的角度和力度。如果要做到出奇制勝,就必須要注意你的出拳角度。我打你一拳試試,依然是剛纔你打我肩膀的地方。”
“好吧。”何妃南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嘭——何妃南還沒做好受打擊的準備,楊天權的拳頭就點在了何妃南的肩膀處。沒錯,是點在肩膀處,而不是砸在肩膀處。因爲楊天權稍碰即離,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之間。
“你仔細的感受一下,有什麼不同。”說完楊天權就走出了廚房,“我等着你的好菜呢!”楊天權又轉過腦袋笑着說道。
何妃南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肩膀處有一種酸脹的感覺,而且越來越明顯,讓人提不起力氣,也就是說何妃南的左臂暫時失去了戰鬥的能力。回想起剛纔楊天權出拳的角度和一點即離的速度,何妃南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出拳角度和速度,同樣的打擊位置,只是出拳的角度不同了,速度改變了,打擊效果就不一樣了,這就是他所說的力道?何妃南心裡有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