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榮權的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表面上的功夫還要做足,至少不能讓黃濤的心裡對自己產生懷疑。
“老黃,你剛纔也說了,咱們都是老同學了!這點小忙我還是能幫你的!”蘇榮權倒也不謙虛,笑哈哈的對黃濤說道。
“哎呀!老蘇,你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黃濤一臉感激的看着蘇榮權說道。
頓了一下,黃濤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前,說道:“老蘇,恰好今天咱們倆在一起,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現在吧!我寫幾個字,你看看我寫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儘管指出來,我一定改正!”
說完,黃濤來到辦公桌前拿起那隻小陳早就爲他準備好的毛筆,在硯臺裡蘸了蘸,略微沉思,就開始在宣紙上龍飛鳳舞起來了。
不一會,黃濤就在宣紙上寫下了“憂國憂民”四個大字。
蘇榮權走過來,看了看黃濤寫的幾個大字,點了點頭說道:“字體圓潤,筆法有力,確實是好字!”
說完蘇榮權就轉過腦袋看着黃濤繼續說道:“老黃,你這字寫的可是比我好!我剛纔還說幫你一把呢,看來我是太高估自己了!”
“老蘇,你太謙虛了!我寫的太差了,比起你更是差得遠!誰不知道當時咱們在一個班的時候,你可是拿了學校的書法比賽的第一名,你那瘦金體大字我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呢!”黃濤說道。
說完,黃濤就將自己剛纔寫過字的這張宣紙撤走了,然後將手裡的毛筆塞給了蘇榮權。
蘇榮權還想推脫一番,不過卻耐不住黃濤的“熱情”,最後只好也寫了“鞠躬盡瘁”四個大字。
黃濤笑哈哈的指着蘇榮權寫的這四個大字,說道:“老蘇啊,你看看你!你寫的字可是比我寫的好看多了,你還說我寫的好看,你這不是在笑話我嗎?”
兩個人又談笑了十幾分鍾,後來蘇榮權說自己還有事要先走了,黃濤也沒有挽留。
當蘇榮權離開辦公室之後,黃濤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從辦公室下邊的抽屜裡拿出那本黑色的筆記本看了看,又仔細的看了看蘇榮權剛纔寫的“鞠躬盡瘁”這四個大字,黃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良久。
黃濤對着辦公室的門喊了一句:“小陳!”
小陳進來之後,黃濤已經開始在收拾辦公桌上邊的文件了,小陳覺得奇怪就問道:“主任,你這是要去哪裡!”
黃濤沒有回答小陳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今天請假了!”
如果說前兩天有關於蘇家的蘇榮貴的風流視頻事件只是對蘇家又很壞的影響的話,那麼今天蘇榮貴和蘇榮權同時被警察帶走對蘇家來說就是巨大的災難了。
蘇遠航今天上午回到蘇家別墅的時候卻在別墅的門外看到了四五輛警車停在外邊,而且周圍還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六名警察守衛在警戒線一旁防止其它無關的人員進來。
看到有警車停在別墅門前,蘇遠航很驚訝也很氣憤。驚訝的是蘇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讓警察來了呢,而且還一下子來了四五輛警車。氣憤的是,蘇遠航覺得蘇家在明珠還是有些能量的,雖然不敢說“獨霸明珠”,至少警察是不會輕易的找上蘇家的,就算是要找也是蘇家的人找警察的麻煩,今天這些警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居然來找蘇家的麻煩。
蘇遠航的車子想要靠近別墅大門,卻被兩個警察給擋住了。蘇遠航一時氣憤想要直接開車將這兩個不長眼的警察直接撞死,反正他也不會坐牢。可是就在蘇遠航剛剛準備踩下油門的時候,卻看到了別墅裡邊兩個熟悉的人被警察帶走了。
一個是自己的父親蘇榮貴,另外一個是自己的大伯蘇榮權。
這下子蘇遠航是懵了,徹底的懵了,就連自己剛剛纔決定的要撞死那兩個警察的事情也忘記做了,只是傻乎乎的坐在車裡看着警察把自己的父親還有大伯帶上警車然後走了。
等到警察走了之後,蘇遠航急急忙忙的走進別墅想要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自己的父親還有大伯被警察帶走了,爲什麼爺爺沒有阻止警察帶人,爲什麼蘇慕沒有阻止警察帶人。
可是當蘇遠航來到別墅客廳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客廳裡亂七八糟的,什麼桌子椅子的都翻倒在了地上,還有傢俱家電等也有散落在了地上。
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平時經常在客廳裡打掃衛生的傭人也都沒有了影子。
後來蘇遠航找到了爺爺,問爺爺爲什麼警察會帶走他的父親還有大伯,問爺爺爲什麼沒有阻止警察帶人。蘇老爺子當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說道,蘇家這次被人陰了。
蘇遠航是從蘇慕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親是因爲涉黑的問題被警察帶走的,而大伯蘇榮權則是因爲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私自挪用公款和涉黑等問題被警察帶走的。而且據說警察的手中掌握了兩個人犯罪的充足證據,想要從警察局裡撈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天空陰沉的讓人喘不過來氣,前幾天還豔陽高照的天空一下子又開始變得陰沉了起來,老天就像是個愛開玩笑的孩子一樣,總是一會很冷,一會又很熱,明珠市的感冒病患者又新增了十幾萬。
老宅,瓦房,柳樹,破落的院門。
蘇遠航走在這有些崎嶇不平,地上坑坑窪窪的路上差點摔了一跤。蘇遠航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在保鏢的攙扶下艱難的走完了這一段路。
要不是因爲今天要見的這個人是蘇遠航的三叔,蘇遠航纔不會這麼辛苦的走路過來。
上次被楊天權打斷的雙腿雖然現在已經接上了骨頭,走路沒什麼問題,可是蘇遠航的雙腿還是留下了後遺症,就像是風溼病患者一樣,一遇到這陰沉的天氣就酸脹疼痛,走路都走不穩。
蘇遠航擡頭看了看這陰沉的像是都能擰出水來的天空,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媽的,是不是又要下雪了!這他媽的鬼天氣!”
吐了口唾沫,蘇遠航又一瘸一拐的朝着前方不遠的那個破落小院子走去。
啪啪——
蘇遠航走到院門前,在這木門上用力的拍了拍,掉落下來的灰塵嗆得蘇遠航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嘎吱——
院門打開了。
一個體型高大壯實的黑人站在門後邊看看蘇遠航,用不是很熟練的華夏語說道:“你找誰?”
蘇遠航擡頭一看是一個黑人,嚇得他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可是在想到自己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之後,蘇遠航又往前走了一步,趾高氣昂的對着這黑人說道:“你是我三叔的小弟吧!我要找我三叔,你去告訴他一聲!”
“三叔?這裡沒有什麼三叔!你找錯地方了,快滾開!”
黑人聽不懂蘇遠航在說些什麼,不過他倒是聽懂了蘇遠航說三叔這兩個字,可是他沒聽說這裡有一個叫三叔的人,所以就認爲這蘇遠航是來找茬的。
蘇遠航真想一板磚拍在這頭黑驢的腦袋上,蘇遠航覺得這黑驢的智商真的是成了負數了,怎麼連這麼正宗的華夏話都聽不懂呢!
“我是蘇遠航,我要找我三叔蘇少康!你快去跟他說一聲!”
蘇遠航覺得這頭黑驢智商太低,而且耳朵也不好使,所以說話的時候音量就提高了一個等級。
本來以爲自己說的這麼大聲這頭黑驢能夠聽清楚,沒想到自己剛剛說完,這頭黑驢就從懷裡摸出了一把手槍,並且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我讓你滾!快點!”
黑人很不客氣的衝着蘇遠航大喊道,並且右手的食指準備扣動扳機。
蘇遠航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真的沒想到這頭黑驢居然這麼的膽大包天,在明珠的地盤上,這頭黑驢居然敢拿槍指着自己的腦袋。
見到蘇遠航被人用槍指着腦袋,蘇遠航身後的兩個保鏢也從懷裡摸出了手槍對準了那個黑人的腦袋。要是這兩個保鏢得到了蘇遠航的命令開槍,這個黑人的腦袋馬上就會像被一拳砸爆的西瓜一樣,血水四飛。
一把槍vs兩把槍。
現場的局勢有點緊張。
“john,放下槍!”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了出來,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像是這個人在故意的壓低嗓門一樣。
聽到背後的那個男人的聲音,拿槍指着蘇遠航腦袋的那個黑人放下了手槍,然後側開身體閃讓到了一邊。
黑人退讓到了一邊,一個理着大背頭,穿着一身黑色風衣的中年男人出現了蘇遠航的視野之中。
“你是誰?”蘇遠航警惕的盯着這個大背頭男人說道。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你是誰就行了!”大背頭男人說道。
蘇遠航覺得自己的肺馬上就要炸了。蘇遠航覺得這兩個人簡直太囂張,完全沒有把他蘇家二少爺放在眼裡嘛!
這是什麼?
這是**裸的蔑視!
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你以爲你是誰!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信不信我讓人一槍斃了你!”
蘇遠航此時怒火中燒,也不管這大背頭男人到底是誰,只管破口大罵了。
大背頭男人臉色變得越發陰沉了,盯着蘇遠航的眼睛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如果你還想進來的話最好老實一點!”大背頭男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蘇遠航還想再罵兩句,可是大背頭男人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蘇遠航嘴巴剛張開,捱罵的對象走了,蘇遠航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蘇遠航指着大背頭男人離開的背影對保鏢說道。
“可能是讓您跟他進去吧!”保鏢說道。
蘇遠航想了想,還是跟着這個大背頭男人進去了。畢竟今天是來辦正事的,不是來吵架的。
大背頭男人在走到院子最裡邊的大門前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體對蘇遠航說道:“你可以進去了!”
蘇遠航冷哼了一聲準備擡腳進去。可是腳還沒擡起來就被大背頭男人攔住了去路。
“幹什麼?你想做什麼?”蘇遠航面色不善的看着大背頭男人說道。
“把身上的武器交出來!”大背頭男人說道。
“憑什麼交武器,你說交就交嗎……”蘇遠航的話還沒說完,大背頭男人就開始自己動手在蘇遠航的身上搜了起來。
蘇遠航想要反抗,卻被大背頭男人踹了兩腳,然後被強制性的搜走了身上的一把手槍還有一個匕首。
蘇遠航衝着大背頭男人的背影吐了兩口唾沫,然後拍了拍剛纔被大背頭男人踹髒的衣服。
看了看這已經很破舊的木門,蘇遠航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木門。
推開木門之後,蘇遠航愣住了,因爲裡邊空空蕩蕩的,什麼人也沒有,只有倒在地上的兩張落滿了厚厚灰塵的椅子,還有滿屋子的蜘蛛網,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房間很久都沒有住人了。
“有人嗎?”蘇遠航一邊捂着鼻子忍受着這濃烈的黴味一邊大聲的喊了兩句。
沒人回答,房間裡只有回聲。
蘇遠航又喊了兩句,還是沒有人回答。
“真他媽的是個鬼地方!”蘇遠航罵了兩句就準備轉身離開。
可就在蘇遠航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間裡卻突然亮起了燈光。突然的燈光照的蘇遠航捂住了眼睛,隨之而來的還有凌亂的腳步聲。
等到蘇遠航睜開眼睛之後就嚇了一跳,因爲他的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十幾個手持衝鋒槍的大漢,而且看這些人的打扮,都像是混黑社會的。
“你們是誰!”蘇遠航定了定神指着這羣人大喝道。
“你就是蘇榮貴的兒子蘇遠航?”
這羣人沒有一個回答蘇遠航,蘇遠航還想再問的時候,他的背後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而又陰冷無比,像是這句話是從一個死人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蘇遠航猛的轉身,發現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在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