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陰冷的小房間,房間的角落裡坐着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絕品保鏢155章)。男人滿臉兇惡的在房間內嘶吼着,至於喊的內容沒人能聽懂,大家只知道他說的越國話。女人則是一臉平靜的坐在男人身邊,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像是自己是過來做客的而不是被人囚禁起來一樣。
楊天權通過房間鐵門的一個孔洞處看着房間內的兩個人的一舉一動不由的嘆息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濤叔,你們先下去吧!我和他們談一會……”楊天權轉身對着站在自己身後的濤叔和濤叔身邊的兩個黑衣大漢說道。
“好吧!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叫我一聲!”濤叔畢竟是個園丁,對於刑訊供這種血腥的場面也不想過多的參與,只是看了一眼房間內的兩個人就轉身離開了。
濤叔得到陸明月的命令是全力協助楊天權,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這邊的事情都由楊天權來負責,自己是不用插手的,也不用多問。
不得不說,陸家的護衛隊工作效率還是很高的,加上明珠市警察的幫助,阿里羅所帶領的一幫人全都被抓獲在明珠市的碼頭,甚至他們還沒來得及做最後的掙扎就已經悉數被擒。說來也是倒黴,阿里羅剛剛聯絡好接應人員準備上船從海路離開明珠暫避一下風頭,沒想到一隻腳剛剛踏上漁船,武器還沒來得及運到船上就被前來追捕的陸家護衛隊員和明珠海警給團團包圍。阿里羅本人還有梅莎也被生擒。從楊天權打電話讓陸明月幫忙到這些人被生擒並送到濤叔所在的文鳳路住所,前後的時間不到三個小時。楊天權剛剛在牀上小睡了一會就聽到濤叔的敲門聲,說是那些人已經被抓了。
濤叔真的很想問一句這些人到底是誰,但是話到了嘴邊就是問不出來。看着濤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楊天權笑着對濤叔說道:“這些都是一羣蟑螂!”說完後就不再解釋了,留下仍然一頭霧水的濤叔。
楊天權推開鐵門走進屋內,頓時一股發黴的味道就撲面而來,楊天權用手遮住鼻子。看到小屋內還有一扇小窗就打開了這唯一的一扇小窗戶,新鮮的空氣才慢慢的涌了進來(絕品保鏢155章)。楊天權拉過小屋內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看着面前不遠處對着自己怒目而視的阿里羅和一臉平靜的梅莎笑而不語。
阿里羅見到幾個小時前還在追殺的楊天權現在就坐在了自己的前面,只不過他們之間的彼此位置來了個對調,幾個小時前自己是獵人,楊天權是慌張逃跑的獵物,而現在自己是放在砧板上的獵物,而楊天權成了等待殺死獵物的獵人。角色的變換實在來得太快,人生的大起大落也實在是來的太突然,阿里羅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對於一個久經戰場的僱傭兵來說,這樣的場面本來已經習以爲常,但是以往都是自己來審訊被活捉的敵人,而現在自己則變成了被審訊者,阿里羅突然有了一種很荒謬的感覺,很想笑但卻笑不出來。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吧?”楊天權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覺得這個屋子的黴味實在是太大了些,即使打開了窗戶還是讓他覺得難受。於是楊天權決定快些進行審訊,好早些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看着這個漂亮的女人,楊天權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忍心傷害的衝動。她是那麼的可愛而且美麗,如果不是因爲她幾個小時前還在密謀着殺死自己,楊天權真的不想對這個女人動手。白皙而略帶粉紅的精緻俏臉上劃出了一絲血痕,像是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給劃到了一樣。長長的頭髮用一根髮帶紮在腦後,露出了修長粉嫩的脖頸,即使是被人活捉也仍然坐在地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樣,楊天權還真是有些佩服這個女人的隱忍。
這句話是對着梅莎說的。楊天權知道梅莎能夠聽得懂自己的講話,這個小女孩會講華夏語和越國話,所以楊天權進來的時候沒有再找一個會講越國話的翻譯,因爲這個梅莎就可以擔當這個翻譯的角色。
“是的,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梅莎也開口說話了,只不過說話的語調非常的冰冷,好像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雕像。
“每次見面都不愉快,這讓我很困惑!”楊天權看着梅莎繼續笑着說道,這笑容也絕不是和煦溫暖的,而是一種譏諷的笑容。
阿里羅看到梅莎和楊天權在聊天,心裡有些着急,他擔心梅莎在和楊天權談一些組織內的機密,於是嘰裡呱啦的用越國話對着梅莎說了一通,阿里羅雖然也懂一些簡單的華夏語,但只是一點點而已,很顯然剛纔楊天權和梅莎的對話他就沒聽明白。
梅莎聽完阿里羅的絮絮叨叨之後只是簡單了用越國話迴應了一句,於是阿里羅就不再說話了。楊天權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他也很想知道兩個人之間在說些什麼,他有些後悔沒有帶一個翻譯進來了,要是兩個人在討論着如何逃跑的計劃,那自己不是很被動了嗎?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楊天權看着梅莎問道。
“他說不要讓我泄漏組織的秘密,我說不會說的,我用我父親的名義發誓!”梅莎仍然面無表情地說道。
楊天權就有些錯愕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夠坦白的,自己剛纔就是隨口問了一句也沒指望她能夠告訴自己。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是對自己坦白了,雖然楊天權不敢確定梅莎所說的就是他們剛纔的對話內容,但楊天權還真是越來越欽佩這個女人的睿智了。
梅莎明白自己剛纔所說的話沒有隱瞞的必要,即使楊天權聽不懂,他也會找來能夠聽得懂越國話的人來做翻譯。那個時候楊天權再用刑迫自己說出來剛纔她和阿里羅的對話,自己到最後還是會說的。倒不如現在就直接坦白了,還能免掉一些皮肉之苦。
“說實話,我還真是有些喜歡你了!”楊天權看着梅莎笑眯眯的說道。
“可我卻討厭你,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梅莎反脣相譏。
梅莎確實有恨楊天權的理由。自己第一次來華夏國執行任務就被他給破壞了,第二次來華夏國明珠市來刺殺他,又被他給破壞了。而且兩次都成了他的俘虜,這種羞恥即使放在哪一個人身上都是不能忍受的事情。梅莎再能隱忍也不見得就能放下對楊天權的仇恨。這些理由都是次要的,能夠讓梅莎對楊天權恨之入骨的最重要原因是因爲楊天權破壞了自己運送毒品到華夏國的事情,然後他又跟蹤自己並聯繫了華夏方搗毀了他們在越國的老巢,他們成了無家可歸的老鼠。這樣的慘敗讓自己的父親禿鷹原本就不好的身體更加的因爲氣憤而每況愈下,現在可以說自己的父親只剩下一口氣了。
雖然梅莎對自己的父親並不是非常的尊重,但父親卻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楊天權讓自己的父親積鬱成疾,她又怎麼會對楊天權不痛恨呢。
“我知道你恨我,你有足夠的理由恨我!這很正常,但你卻殺不了我!你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我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收割你的生命,所以你現在還是要對我保持足夠的尊重!”楊天權說道。
於是梅莎就冷哼一聲轉過了腦袋不再說話。
“現在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我提問題你們回答,你覺得怎麼樣?”楊天權覺得可以閒聊可以結束了,可以開始正題了。
沒有人回答。阿里羅聽不懂,梅莎不想說。
楊天權也沒有生氣,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第一個問題,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人潛伏在明珠市?”
沉默,沒有人回答。
“第二個問題,你們是受誰指使來殺我的?”
仍然是沉默。
“第三個問題,你們在明珠的聯絡人是誰?”
仍然沒有人回答。
楊天權一連三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答,心裡就有些生氣了。
“我問了三個問題,可是你們一個也沒有回答我,這麼做是不是很失禮?”楊天權看着梅莎笑眯眯的問道。
梅莎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看楊天權一眼。
“好吧,既然你這麼固執,我也不打算爲難你。這樣吧,你把我剛纔說的話翻譯給他聽,看看他願不願意跟我合作?”楊天權繼續說道。
“快殺了我們吧!他更不會回答你的!”梅莎轉過腦袋一臉決絕的盯着楊天權怒聲喝道。
看到旁邊的梅莎滿臉生氣的樣子,阿里羅趕忙問梅莎這個男人剛纔說的什麼?於是梅莎就用越國話翻譯給了阿里羅聽。果然,阿里羅聽後也嘰裡呱啦的衝着楊天權大聲嘶吼,好像在表達什麼樣的請求,只不過楊天權一個字也沒聽懂。
“他同意了跟我合作?”楊天權指着還在大吼大叫的阿里羅問道。
“他也拒絕了。”梅莎說道。
其實還有很多話梅莎沒有翻譯給楊天權聽。大意是你這個華夏豬休想從我們的嘴裡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情報,我們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等等云云。只不過梅莎沒有翻譯,梅莎擔心阿里羅激怒了楊天權,會對他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楊天權對着門口的方向打了個響指,於是就有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走了進來,一臉堆笑的對着楊天權說道:“您有什麼吩咐?”
這個男人叫猴子。人如其名,名字叫猴子,人也長得確實很像猴子,要是讓他去演猴戲都不用化妝的。猴子是濤叔從陸家找來的懂越國話的傭人,本來楊天權是不準備讓猴子跟進來的,但是看目前的情況,也只好讓猴子進來做翻譯了。猴子也知道楊天權跟陸明月這個未來很有可能坐上陸家家主位置的女主人關係不錯,濤叔在找他讓他去做楊天權的翻譯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能夠博得這個男人的好感,將來在陸家的發展道路是不是會走得順利一些呢,猴子還有着自己的小算盤。
“想必你剛纔在門外也聽到了吧?他剛纔在說什麼?”楊天權看了一眼猴子又指了指阿里羅問道。
猴子當然能聽清楚了,剛纔阿里羅大喊大叫的聲音就算站在鐵門外都能夠聽到,更何況是一直等候在門外準備隨時接受楊天權召喚的猴子呢。
“他說你們這羣華夏豬休想從我的嘴巴里得到任何情報……”猴子很盡職盡責的充當着翻譯的角色,絲毫沒有覺察到他翻譯的時候楊天權臉上露出來的不悅表情。
“好了,我知道了……”猴子還沒翻譯完就被楊天權打斷了。
楊天權笑眯眯的站起身來從腰間抽出一把三棱匕首慢悠悠的朝着阿里羅的方向走來。阿里羅看着一臉詭異微笑的像是個惡魔一樣的楊天權朝自己走來,心裡也情不自禁的有了一絲害怕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經歷了千百次大大小小的戰鬥所從來沒有過的,即使是上次在越國境內和越方產生衝突,雙方槍戰不停血流成河也沒有感受到過的。
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是嘴上卻沒有停歇,阿里羅仍然用越國話衝着楊天權罵罵咧咧,用盡了自己所能想到的辱罵字眼去大罵楊天權。
“或許有一個事實你不清楚……”楊天權走到阿里羅面前三步遠的位置站定看着阿里羅說道,只不過楊天權的眼神裡沒有同情,沒有憐憫,看着阿里羅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這個事實就是……”楊天權話音未落就一個箭步衝到了阿里羅的面前,然後三棱匕首迅速刺出,在阿里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三棱匕首就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小腿上,匕首破肉穿骨,一下子將阿里羅的左腿小腿刺了個對穿。
“我其實是一個壞人!”楊天權看着阿里羅驚恐不可置信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