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纔好。
歐陽素梅臉若寒冰,眉頭一掀,瞪了我一眼微怒道:“怎麼,還想賴着不走了?”
我連忙說:“歐陽大姐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九道門派來的人。”
歐陽素梅詫異的看着我和常可欣,頓了頓,說:“那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嗎?”
眼看歐陽若梅就要發怒了,我連忙說:“歐陽大姐,是我哥讓我來找你的。”
歐陽素梅冷冷的問:“你哥又是誰?”
我說:“龔曉輝。”
歐陽素梅聽到我哥的名字,渾身都是一震,愣了一下,突然失態的笑了起來,嘴裡不斷的說着:“龔曉輝?龔曉輝……呵呵……哈哈……龔曉輝……”
我和常可欣不知所措,只好站在原地等她笑完。
笑了一會兒,歐陽素終於梅靜了下來,她讓我和常可欣坐下,然後慢悠悠的問我:“你哥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有些保留,不敢真的把我哥的行蹤告訴她,從她剛剛的表現看出來,她對我哥的印象好像也不太好,況且上次在民豐縣的時候,我們已經遇到了前去殺他的殺手,我需要更加小心。
我說:“上次我們一起去尼雅遺址,回來後和他分開了,他現在好像還在庫爾勒。”
歐陽素梅說:“他跑到沙漠去做什麼?”
我說:“旅遊。”
歐陽素梅冷笑了起來,說:“你們兩兄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一句實話。”
我有些不高興,但又不能反駁她,現在是求人的時候,我能忍則忍,要不然明天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歐陽素梅見我悶着沒有反駁她,冷哼了一聲,說:“說吧,你們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立刻笑着說:“歐陽大姐,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我的朋友被九道門的人扣了,他們讓我明天去仁義堂喝茶,說實在的,我不想摻合九道門裡的事情,但是朋友有難,我又不能見死不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哥說你能有法子,所以我們就來到你府上打擾了。”
歐陽素梅皺着眉頭說:“九道門扣了你的朋友?”
我說:“是的,請問你能不能出面幫我說說情,讓他們不要再爲難我那個兄弟。”
歐陽素梅說:“我是什麼身份,還能在九道門那些老頭子面前幫你說情?”
我說:“我哥既然叫我來請你,你一定有辦法的,當然了,我們並不會白白讓你出力的。”爲了明天的順利,我在暗示她,我可以支付相應的報酬。
歐陽素梅聽了,臉色微微變了一些,用輕蔑的口吻反問我,說:“不會白白出力?”
我氣定神閒的說:“那是當然,希望歐陽大姐可以幫忙。”
歐陽素梅譏笑道:“就憑你們?回去告訴你哥,老孃沒心情幫他,除非他自己來求我。”
我一愣,怎麼說得好好的,一下子就變臉了呢。
我還想再求幾句,歐陽素梅卻下了逐客令,冷着臉說:“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常可欣嘟着嘴說:“走吧龔哥,我看求她根本就沒用,你也不想想,九道門那些老傢伙是什麼人物。那可是黑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她就算認識人家,說的話也輕如鴻毛。”
我一聽常可欣這翻話就知道要遭,自從見到歐陽素梅,她雖然對我們很不客氣,不過我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一個手段極爲厲害的人物,背景應該不小。
果然,常可欣話聲方落,歐陽素梅鳳目一瞪,看着常可欣說:“既然知道求我沒用,那還不快滾?”
常可欣怒道:“我還不稀罕來呢,龔大哥把你這樣的女人當做朋友,當真是瞎了眼了。”
歐陽素梅猛地站起來,”啪“一聲把手中的書本摔在了桌子上,怒道:“小丫頭你說什麼?”
我一看要遭,連忙站起來攔住常可欣前面,賠笑說:“歐陽大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這妹子嘴巴太毒。”
歐陽素梅臉上的神色連續變換了好幾次,最後慢悠悠的轉過身去,揹着我們冷聲說:“九道門的仁義堂,你明天最好不要去,否則你死了,龔曉輝還要來我這裡哭哭啼啼的。”
我說:“既然歐陽大姐沒打算幫忙,那我去還是不去,也就不勞煩你多心了,再見。”
說完,我和常可欣果斷的轉身離開了。
從慈雲軒出來,常可欣憤憤不平的罵道:“什麼人啊,住在這裡就了不起嗎?拽什麼拽,虧了龔大哥還讓我們來這裡找她,我看龔大哥真是瞎了眼了,和這種人做朋友。”
我說:“得了,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你這脾氣倒是不小,我們是有事求人家,人家有點脾氣哪也不怪吧。”
常可欣氣呼呼的坐到了車上,說:“就你心胸寬廣,那女人也不幫我們,那明天我們怎麼辦嘛?”
我說:“天子腳下,我不相信他們還真敢殺人了,只要人不死,什麼事事都好辦。”
慈雲軒請救兵算是失敗了,我現在的心情比任何時候的都還糟糕。感覺就像明天就是我的最後一天了一樣。
從慈雲軒回來之後,我和常可欣再沒有出去過。李峰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越來越感覺到了情況的複雜性。
剩下的時間,我在腦海中制定了第二天的行動計劃。
中午,我一個人去仁義堂,常可欣會自己找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我們約好了,如果我晚上個還沒有回來,那麼常可欣就會報警,說仁義堂發生了兇殺案。
這一晚我睡得很不好,總是夢見有很多人圍着我,李峰和我左突右闖,就是闖不出去。
第二天,常可欣早早就被我駕車送到了城外,我也不知道到底應該把她藏在什麼地方,不過北京的地形她比我熟悉多了,她說這一帶比較安定,讓我放心。
常可欣下了車,我看着她走進一條小巷,最後消失在我的視野,心中一陣無名惆悵。
我在車上開始整理待會兒我去仁義堂需要帶的裝備。
昨晚上我在李峰的房間裡找到了那把銀白色的短筒左輪,槍的體積很小,我可以把槍插在腰帶上,或者藏在襪子裡,爲了能夠快速拔槍,我把短筒左輪別在了腰上。
除了槍之外,我的車上還帶了兩把匕首,我猶豫了一下,把兩把匕首都拿了起來,在後背的褲帶上別了一把,腿上綁了一個護腿,護腿上插了一把。
現在我身上有一把槍、兩把匕首了,但是我感覺還是不太安心,不過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總不可能穿上防彈衣吧。
中午很快就到了,我把車開到了距離仁義堂三十米外的一個空車位上停了下來。
我今天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裝,踩着黑亮的大頭皮鞋,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感覺有點黑道大哥的派頭,實際上我今天就是個被蹂躪的主。
仁義堂早在清朝的時候就是龍蛇混雜的地方了,這裡是北京這個大江湖的一個縮影,什麼人都有,從地痞流氓到中央高官,文壇的、政壇的、歌壇的、黑道的、白道的,這裡你想遇到什麼樣的人,就能遇到什麼樣的人,喝茶聽曲,談論古今是這個茶樓每天都在乾的事情。
不過今天,仁義堂顯得有點冷清,我看到門楣上貼着一張紅紙,上面用毛筆字寫着:“店內整修,停業一天。”
我觸動了我的空間之力,走到仁義堂門口,立刻有個穿着長袍的男子笑着上來招呼說:“客官,不好意思,今天仁義堂店內裝修,不招待客人了,您改日再來吧。”
我說:“有人約我來這裡喝茶。”
那店小二連連擺手說:“客官,不管誰約的你,今天我們這兒不營業,你還是別家去吧。”他一邊說一邊把我往外推。
我連忙說:“是九道門的人約我來的。”
那店小二愣了一下,一臉的震驚的看着我,頓了頓說:“原來您是九道門的人,那請你出示一下請柬。”
我說:“什麼請柬,我沒有請柬。”
那人又是一愣,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善起來。
我說:“我是李峰的朋友。”
那店小二這才笑了起來,說:“李峰,哦哦哦,李爺的朋友,那真是自己人了,快請進,快請進。”說着把我讓了進去。
仁義堂的建築是圓形的,分爲外院、中院、內院。要是以往,外院中的人是最多的,不過今天,外院中幾乎沒人。
我直接往中院走去,剛走沒幾步,突然聽到有人叫我:“龔哥,你來了。”
我擡頭一看,只見李峰正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手裡端着一杯紅酒看着我。
看到李峰這樣子,我差點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問他:“你在這裡……喝紅酒?聊天喝紅酒?”
李峰說:“上來再說吧。”
我上樓去,進了一個小包間,裡面只有我們兩個人,李峰給我倒上了一杯。
剛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問他:“昨晚你怎麼沒回來?”
李峰皺着眉說:“臨時出了點意外,事情有點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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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到底怎麼了?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我一晚上都沒睡着。”
李峰皺着眉說:“九道門的總督,前不久被查下臺了,整個九道門都面臨着巨大的危機。”
我一愣,問道:“什麼意思?你們的總督被查了?被誰查了?”
李峰說:“還能被誰查了,檢察院唄。”
我一愣:“你們九道門的總督是誰?”
李峰頓了頓,看來很爲難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說:“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對了,常可欣沒事吧?“
我說:“她還好,我把她藏在郊外了,應該不會有事。”
李峰說:“我感覺刺殺常可欣的這件事,和我們九道門有點關係,只是我不敢確定,如果真是九道門在追殺她,那她……麻煩很大。”
我說:“那些先不管了,你告訴我,今天九道門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李峰嘆了一口氣說:“總督垮臺了,九道門許多大佬想就此解散,自立門派。特別是龔老大手下的武強,龔老大不在,他想趁機把龔老大手下的十幾個盤口全都收歸自有,而他要達到目的,就得先成爲九道門的九門主之一,所以今天,他想接着九門聚會,探討總督失勢局面的機會,取代龔老做朝陽門的門主。”
我鬆了一口氣,說:“原來是這樣,那什麼破門主不做也罷,我可告訴你,現在的世道不比以前了,你還是儘早遠離這個九道門吧,回頭我勸勸我哥,讓他也早點和九道門撇清關係。”
我們剛說到這裡,突然有人敲門,說:“龔先生,你的請柬。”
我一愣,什麼請柬?不過還是對門外的人說:“拿進來。”
那個先前在門口遇到的,身上穿着清朝長袍服飾的男子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個白玉盤子,盤子裡放着一張金燦燦的華貴請柬。
他把盤子放到我面前,然後乾乾淨淨的退出去了。
李峰立刻叫住他說:“等等,你這請柬是怎麼回事?”
那人說:“這是給龔先生的。”
李峰奇怪的問:“那個龔先生?”
那人看着我,也是奇怪的說:“龔曉林龔先生啊。”
李峰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精彩起來,確切的說,是從潮紅一下子變成了蒼白。
那人站在門口一會兒,見李峰沒再說話,就恭恭敬敬的說:“李爺,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忙了。”
李峰擺了擺手。
等那人出去了,他立刻把盤子裡的請柬拿起來打開湊到眼前看,看了幾天,突然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怒道:“我要是知道這是誰的主意,老子弄死他。”
我就納悶了,李峰這是發那樣神經。看來問題出在請柬上。
我拿起請柬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九道門長老院恭請龔曉林先生參加第九十七代朝陽門門主競選賽。”落款是九道門長老院。
看到這些字,我的腦袋也幾乎要短路了,我一個恰逢其會的人,怎麼會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張請柬呢?況且上面明明寫着,要我參加九道門的第九十七代朝陽門門主競選,這真是太滑稽了,太滑稽了,我感覺北京城已經不想記憶中那麼真實了。比奇提示:如何快速搜自己要找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