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好似嗜血怪物一般的單落,麥克爾也是被嚇得不輕,就連那些久經國際戰場的僱傭兵也是驚住了。
雙眼冒紅光,還有兩顆如同野獸般的獠牙,絕對不是正常人!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麥克爾驚懼地問道,先前的猙獰被恐懼之色取代,而躺在地上的楊詩嫺卻是模糊地看到單落搖晃着身體向自己走來,但她並不能看清單落此時悽慘的模樣。
眼皮越來越重,意識被黑暗吞噬,她終於還是失去了意識。
“呼呼……”
單落站在楊詩嫺身前甩着頭,此刻他內心充斥着許久未出現過的嗜血感,甚至還有撕碎一切的暴戾。
“滴!”
一滴血珠從他嘴中滴落而下,落在了楊詩嫺的眉心處,白玉般的額頭彷彿被點了硃砂一般,美豔無比,讓他恍然驚醒,緊接着他豁然轉身,彎着背,身體隨着呼吸不斷起伏,好似一頭飢腸轆轆的野獸。
“給我殺了他!”
驚怒的麥克爾吼道,這一次他沒有再用作爲地球通用語的漢語,而是說英語,可見他已經失去了分寸。
聞言,三十幾名僱傭兵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紛紛向單落衝來,雖然單落此時的狀態很詭異,但他們可不會畏懼,畢竟他們的雙手早已染遍了鮮血,揹負罪孽的他們爲了錢財將不擇任何手段。
殺人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了,甚至不會在他們心裡引起一點波瀾。
“你們要爲此付出代價……”
單落雙手聳耷着低聲咆哮,一股讓他既陌生又感覺熟悉的力量從他體內涌現出來。那曾經讓他差點墮入無邊地獄的殺意更是如同潮水般衝擊着他的心。
他不願死在這裡,也不願看到楊詩嫺死去!
所有讓我遭受過痛苦的人。這債,我都將還之!
……
天京市。繁華的都市裡,一座摩天大廈鶴立於鋼鐵森林之中,四個閃着熒光的大字掛着樓面上——葉龍集團!
此時在頂樓的陽臺上,一身西裝的夏葉囯端着一杯裝滿葡萄酒的玻璃杯俯瞰着城市,宛如君王在眺望着自己的王國,那金邊眼鏡內,他的雙眼深邃如銀河,其閃爍着的異色,讓人琢磨不透。
“墮落。你又破龍邦好事,自己倒出了一番風頭!”
他輕抿了一口葡萄酒說道,整個陽臺空無一人,他身後的房間內也是昏暗無光,夕陽的落霞將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自從秦華北捕捉墮落失敗後,他只是略微惋惜,並沒有憤怒,因爲墮落在他眼中依舊屬於小角色,但沒想到後來墮落竟然在遊戲中殺了龍邦。如果是平時也就罷了,關鍵還是在洲戰的路上,大打龍邦的臉面,更讓龍邦的出戰玩家羣龍無首。
一向得力的秦華北竟然在全國搜索了這麼久也沒有找到墮落的蹤跡。而且墮落也沒再往家裡打電話了,整個人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要不是他依舊在文字紀元中攪得世界風雲變動。恐怕夏葉囯還以爲他死了。
“黑曼莎,不錯不錯。竟然能幫助墮落消失在我的追查中。”夏葉囯搖頭淡笑道,以他的地位和財力。自然將楊詩嫺調查得清清楚楚,不過他卻是沒將怒火轉移在楊詩嫺身上,那女人牽扯的勢力實在是太多了,甚至有些是他葉龍集團都得避其鋒芒的存在。
就在這時,穿着白色西裝的秦華北快步走了進來,他臉上帶着一絲興奮之色,他來到夏葉囯身後說道:“報告領袖,我已經查到了墮落女友艾晴兒在現實中的身份。”
聞言,夏葉囯端着酒杯轉身看向他問道:“說!”
“艾晴兒,本名叫鄒晴,家住江南城,父母離異,正獨居在一小區中,平日她都在舅舅家的化妝商城工作,並沒有什麼大背景,只能說家境稍微富足。”秦華北語速雖快,但吐字很是清晰。
夏葉囯思索了會兒然後說道:“派人去將她請來,記住是請,不要傷害她,收斂好你那點小性子,在剷除墮落前,不準動艾晴兒半分!”
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死死盯住秦華北的眼睛,威嚴無比,他可是知道的,雖然秦華北工作能力出衆,但好色和自大卻是他最大的缺點。
聞言,秦華北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退去,目睹他離開房間後,夏葉囯才轉身繼續俯瞰城市。
墮落,我會讓你後悔跟龍邦作對的!
……
“墮落真的在這蘭臺大廈嗎?簡直不敢相信!”
“應該是吧,整個大廈的人都在尋找他呢。”
兩名白領女子站在電梯內興奮地交談着,顯然她們也想要見到墮落。
墮落啊,那個紅遍全球的男人,他那一個個遊戲視頻可是顛覆了無數的眼球,而且他還在今日的洲戰中主宰了整個戰場,那睥睨天下的風姿可是折服了無數人,尤其是她們這些年輕女子,更是將墮落當成了男神。
和墮落相比,那樣娘娘腔的偶像明星簡直弱爆了!
就在兩女激動地討論着墮落在哪一層樓時,電梯停了,停在了五十二樓,叮的一聲後,電梯門打開了。
“啊——”
“啊啊!!!”
兩道尖銳刺耳的尖叫聲從電梯中傳出,只見那兩名白衣女子相偎在電梯的角落,她們臉上寫滿了驚懼之色,只見在電梯口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正抱着一名白襯衫、黑色皮褲的女子,那女子不知死活,但這男子的形象實在是太嚇人了,好似一名屠夫一般。
單落默然看了她們一眼便將抱着楊詩嫺走進了電梯內,而那兩名女子嚇得趕忙退出了電梯,她們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單落一眼就轉身向樓道跑去,就在電梯門快要關上時,她們那驚嚇過度的尖叫聲劃破空間,上下五層樓內的人都能聽到。
當電梯門關上後,單落低頭看了看懷中昏迷的楊詩嫺再扭頭看向了鋼化牆壁中自己的臉。
此刻他的臉並沒有先前那般被鮮血染遍,但依舊是血跡斑斑,他眼中的血光更是無法褪去,好似紅燈一般明亮,讓人心悸。
“這只是一場夢!”
他閉上眼睛輕聲說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並無法抹除掉他剛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