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國在不斷後退中扭着腰腹側轉身體,躲過木槍,頓時他腰間的傷口流血的速度變得更快。
還沒來記得及看上一眼傷口,一個身影遮擋了光線,從天而降,跳到了楊忠國的身上,將他撲倒在地。
二人抱在一起互相扭打,在草叢中滾來滾去。
楊忠國死死地抓住手中的槍,用盡力氣想要將槍口對準敵人,擊斃敵人。
那日本‘野人’哪裡肯給他機會,一隻手按着楊忠國的手,一隻手掰着他手中的槍,打算奪取過來,同時他將腿提到楊忠國的腰間,狠狠地壓了下去。
楊忠國全身冒汗,呲着牙,臉上露着痛苦的表情,沒想到這日本人如此陰險。
疼痛不僅沒有使楊忠國屈服,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鬥志!
他表情痛苦,但是眼神卻犀利如刀,透着冷冷的殺意。
不再去管腰間的傷口,他大喝一聲,要緊牙關,青筋暴起,兩隻手微微顫抖,慢慢將敵人的手翻了過去,就要將槍口對準那日本人。
那日本人看着慢慢移動到他面前的槍口,也是急了,擺動着長到胸口的鬍子,欲要重新奪回優勢。
這時,趙志成也追了上來,看到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二人,着急不已,大聲喊道:“楊忠國,快起身,你們這樣滾來滾去我很難瞄準。”
“啊!”楊忠國已經不會說話,只知道大叫,腰上的傷口不斷地刺激着他的神經,在生死絕境之下,終於爆發了他全部的潛力。
“給我去死。”楊忠國用盡全身力氣,憋出這麼一句話,然後猛地鬆開一隻手,一隻腳用力踹在日本人的肚子上,將他踹到一旁。
那日本人依舊緊緊地抓着楊忠國拿着槍的那隻手,想要藉助力氣再翻到他身上。
但是旁邊的趙志成早已準備好,此刻見到二人分開了一些距離,沒有猶豫,瞄準開槍!
那日本‘野人’被打了好幾下,身上多出好幾個血窟窿,瞪着眼珠子,不敢置信地感受着身體上傳來的疼痛。
他的臉上充滿不甘,一隻手還緊緊抓着楊忠國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是伸向被樹枝分割的支離破碎的天空,用力的喊了一句話,然後身子變得放鬆,手也耷拉下去,沒有了呼吸。
趙志成與楊忠國均是大口地喘氣,汗水浸透了二人的衣服,回想起剛纔的一系列事情,真是驚險萬分。
趙志成看着楊忠國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腰間,關切地問道:“你的傷口怎麼樣?我來幫你包紮一下吧。”
楊忠國搖搖頭,“傷口不大,就是血流的有點多,我自己包紮一下就好,你趕緊找找化學武器,被這‘野人’藏起來了,應該就在這附近。”
趙志成點頭,心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剛纔真是謝謝你,若不是你,我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楊忠國忍着傷口的疼痛,勉強一笑,“客氣。”
“你那把槍是從哪裡來的?”趙志成成問道,不知道楊忠國從哪裡鬼使神差般的掏出一把手槍。
楊忠國道:“在出發前整理自己攜帶的裝備的時候,我就帶了兩支手槍,爲自己留一手,就是在危機時刻出其不意。”
趙志成豎起大拇指,佩服地看着楊忠國,眼神中滿是讚賞。
“快找東西吧,我們還要快點趕回去。”楊忠國道。
趙志成點頭,開始尋找化學武器。
在周圍的草叢中找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他能把化學武器放哪呢?”趙志成氣急怒道。
“看看是不是在樹上?”楊忠國一邊包紮自己的傷口,一邊說道,他想到那‘野人’是從上面跳下來的,那麼化學武器也有可能被他藏到樹上。
趙志成點頭,爬上樹去,在樹叉上找到了被樹葉覆蓋的化學武器。
他小心翼翼的將揹包背在肩上,然後慢慢地下樹,生怕不小心掉下去將玻璃器皿壓壞。
“找到了。”趙志成說道,走到楊忠國身邊,將他扶起。
楊忠國已經將腰上的傷口簡單的做了處理,止住了出血,又進行了包紮,只是剛纔失血有點多,現在臉色有些蒼白。
“沒事吧?”趙志成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楊忠國搖頭,“沒事,還能堅持!先回去看看猴子和趙小蛙吧。”
趙志成點頭,攙扶着楊忠國,按着血跡返了回去。
趙小蛙與猴子依舊在昏迷之中,那兩具日本人的屍體倒在不遠處,散發着血腥味。
“他們兩被打昏了,我去把他們弄醒。”趙志成說着,鬆開楊忠國,走到二人身邊,又是掐人中,又是搖晃。
二人咳嗽了幾聲,慢慢轉醒,睜開眼看到是趙志成,驚訝不已,趙小蛙連道:“你怎麼會在這裡?我這是怎麼啦?”
趙志成笑道:“我和忠國被隊長派來支援你們,發現你們暈倒在這裡,我就衝了上來,結果被那幾個日本人抓了,多虧了忠國,救了我。”
“那幾個日本人呢?”趙小蛙急道,起身向周圍看去,發現了不遠處的兩具屍體,又看到楊忠國面色蒼白的站在那裡,腰間被鮮血染紅的作戰服刺着他的眼睛,他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看看趙志成,又看看那兩具屍體,臉上帶着詢問的表情。
“是忠國!”趙志成說道,想到剛纔楊忠國的表現就微微激動,“他殺了這兩個日本人,然後追上那個日本‘野人’,我趁着二人毆鬥,開槍把那個野人殺了。”
趙小蛙聽後,帶着敬佩的眼光看了楊忠國一眼,因爲二人從進入野人山就沒有說過話,所以有些陌生,只是在目光對視的時候互相點了點頭。
“猴子,你沒事吧?”趙志成看向猴子,發現他悶悶不樂地坐在那裡。
“哎,這次在野人山,真是日了狗了,已經兩次被算計,真是太丟人了。”猴子說道,還在爲之前被日本人發現他的蹤跡而懊惱。
“沒事,又不是你的錯。”趙志成安慰道,“誰知道那個日本‘野人’那麼機靈,對這熱帶雨林又這麼熟悉,着了道很正常。”
趙小蛙也是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別在意,我不一樣沒發現圈套嘛。”
猴子點頭,不再說話,從表情可以看出來他依然有些不爽。
任誰連着摔兩個跟頭也會懊惱不已,何況他的失誤足以致命,生氣也是正常的。
“隊長他們呢?”趙小蛙問道。
“在後面,我們趕緊去找他們,然後離開野人山!”趙志成道。
“走吧,我們沒問題了,楊忠國的傷口有事嗎?”趙小蛙道。
“我沒事。”楊忠國淡淡地說道。
趙志成知道楊忠國有些逞強,走上前去扶他。
楊忠國本想拒絕,但是身子剛一動彈,腰間就傳來劇烈的疼痛,加之胳膊上還有傷口,也是疼痛不已。他儘量不去露出痛苦的表情,也沒有拒絕趙志成的好意,任由他扶着。
然後,四人向着大樹上標記着記號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