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望驚的衆人差點把下巴掉到地下。
不知何時起,遠處的森林裡密密麻麻的全是土著人,眼睛瞟過去估摸有好幾百人,正在向這靠攏,對他們形成了包圍之勢。
“真邪門了,幾百號人向着我們靠近,竟然沒有發現。”雷老虎怒道。
“這些土著人接近的時候沒有一點聲音,咱們又被這石柱吸引住,能發現就怪了,除非是神仙,才能發現這些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土著。”猴子知道雷老虎在針對自己,立馬回擊道。
雷老虎說道:“發現不了,發現不了就是現在的下場,成了人家的甕中鱉。”
猴子不爽,“難道發現了就能躲掉幾百人的追擊?”
“那也好比現在眼睜睜的看着人家包圍過來強吧,想跑都沒路。”
“行了。”姜仕仁皺眉,打斷二人的爭吵,注視着接近的土著人,“不要輕舉妄動,保持警惕,先看看這些土著是什麼態度?”
衆人聽令,緊緊地盯着那些土著人。
那些土著穿着草衣,臉上畫着奇怪的紋理,好像古代的野人。
土著人很快圍成一個圈,圍着他們不斷的轉圈,嘴裡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擾的人心煩意亂。
突然,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停止活動。東邊的土著人分開一條道路,一個矮小的老人佝僂着背,拄着柺杖,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扶着,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
老人走到他們面前說了幾句話,但是大家都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這老頭子要幹什麼?”趙志成站在後面,輕聲說道。
姜仕仁搖搖頭,“不知道,不過看這個樣子似乎對我們沒有惡意,你們待着這裡別動,我上去交涉。”
姜仕仁將胸前的槍卸了下來,向前走去,劉志站在他身旁,跟着向前走了幾步,他轉身搖頭,凝重地揮揮手。
劉志欲言又止,退步回到隊伍中。
衆人目不轉睛地盯着姜仕仁的背影。
姜仕仁走到土著老人前面五米左右的距離,被旁邊的兩個強壯的土著人攔了下來,不讓其再靠近。
“首領大人,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穿過這片林子,還請您放我們過去。”姜仕仁不知道那位老人以及這裡的土著人能不能聽懂他說的話,但是他也不會土著的語言,只能用漢語說道,說話的同時,他還朝着那位土著老人鞠了一躬,以示敬意。
土著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顯然沒有聽懂姜仕仁的話。而後露出兇狠的目光,盯着他,似乎把他當做了食物。
這些人臉上畫着奇怪的圖案,看着異常嚇人,姜仕仁心裡咯噔一聲,“這些土著人對我並不友好,若不是這位土著老人壓着,恐怕早就用標槍殺了我們。”
姜仕仁想着,已經敏銳地觀察出並不是土著人對他們沒有惡意,而是因爲土著老人的威嚴纔沒有出手。
那位土著老人揮了揮手,示意攔在他身前的人讓開,然後走到姜仕仁面前,注視着姜仕仁的面容,露出激動之色。
後面的雷老虎低聲說道:“這老爺子怎麼這麼激動,難道是看上了隊長?”
“滾一邊去,就你最能瞎說,一會兒土著要人質就把你綁了交出去。”劉志白了他一眼,恨恨的罵道,在這種時候還在扯淡,對雷老虎也是相當的無語。
“我這不是緩減一下緊張的氣氛嘛,萬一他們發狂把咱們都插死,不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趁現在還多說幾句。”雷老虎小聲嘟噥,帶着一絲畏懼看了劉志一眼。
“閉嘴!”劉志冷冷說道,緊張地看着姜仕仁。
雷老虎嘿嘿一笑,不再說話,對劉志充滿畏懼。
其餘人聽得相當無語,不知道雷老虎的腦袋是怎麼長的,裡面竟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姜仕仁站在前面被老人的神情下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不知道這老人是怎麼了。
“敬愛的客人,不要害怕,我們並沒有惡意。”老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斂去激動,微笑地說道。
姜仕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老人剛纔說的話。
那爲土著老人說的竟是漢語,而且相當的流利,還帶着一點雲南地區的方言口音。
“您會說漢語?”姜仕仁激動到顫抖,在這莽莽熱帶雨林之中,竟然有土著會說漢語,就像是一人在國外,滿街都是外國人,突然碰到一個和自己說着一樣語言的中國人,自然會非常高興。
老人微微一笑,“我小時候曾經跟隨部落遷徙不慎走丟,被你們中國人救了,然後在雲南待過幾年,也就學會了漢語。”
“那您後來又怎麼回到這裡的?”姜仕仁好奇,這野人山危險重重,要找到部落,簡直比登天還難。
老人聽後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被救的時候已經是十五歲,我們這種土著都有很強烈的部落情結,當我二十歲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不顧恩人地挽留,就踏進了野人山。說來運氣也好,在野人山走了十多天,也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一些小的危險我也可以化解,然後我們族人那段時間正好在大規模的打獵,我無意中碰到了他們,就跟着回來了。”
姜仕仁嘆息,被老人執着的精神所打動。雖然敬佩,但是也沒有忘記正事,那一幫子手下還在不遠處緊張地看着自己。
他說道:“既然您會說漢語,那就簡單多了。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通過這片林子。”
老人面色凝重,望向石柱後的森林,帶着敬意,更多的是畏懼,顫聲道:“不行,你們不能進去。這片林子是不詳之地,凡是進入這林子裡的,沒有一個人能活着走出來。”
姜仕仁打了一個冷顫,此刻聽到老人這樣說,比在石柱上讀到的恐懼來的更強烈。
“但是我們發現有兩位您的族人在早些時候闖進了這禁地之中。”姜仕仁說道,心裡突然涌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那位老人面色一變,驚聲道:“不可能,我們的族人都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是不會擅闖禁地的。”
姜仕仁心裡一沉,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腦袋裡嗡嗡作響,只有一句話涌出來,佔據了他全部心神,“如果那兩個土著不是眼前這位老人的族人,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