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老陳疑惑的問道。
“短短几天的時間,怎麼可能一下子有這麼多乞丐失蹤,這其中一定有蹊蹺。”姜仕仁說道。
“恩。”老陳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卻想不出有什麼蹊蹺,難道說這幾日的人販子突然增多了,然後又因爲天氣轉冷,又凍死一批人,這才導致最近失蹤的乞丐暴增。
“我有預感,這很有可能跟血髏有關係。”姜仕仁說道,說出了自己的所懷疑的事情。
幾人面色均是一變。
“你是說那些失蹤的乞丐是被血髏給擄走了”周虎連忙問道,“他們這麼做有什麼意圖”
老陳亦是皺着眉頭,看向姜仕仁。
姜仕仁想了一下說道:“五個月前,我們發現血髏組織正在研究一種病毒,那時候他們應該還是剛剛起步階段,但是經過了五個月的研究,我想那些病毒已經大致成形,現在要做的便是實驗,用活人去檢驗病毒的威力。”
“你是說血髏組織的人用那些乞丐做實驗,來釋放他們的病毒。”周虎搶着說道,心底不由生出一股怒意。
“恩。”姜仕仁點頭,“當然這一切只是猜測,或許那些乞丐的失蹤與血髏並沒有關係,可能是我太敏感,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與血髏組織聯繫起來。”
“那我們現在還要行動嗎”老陳問道,他很害怕,若是行動又如以前一樣,到頭來是一場空,那就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當然要調查清楚。”姜仕仁嚴肅認真道,“絕對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即便這件事情真的與血髏沒有關係,我們也要調查一下。”
“恩。”老陳連連點頭,“我現在就去。”
“等等”姜仕仁猛地叫住老陳。
“怎麼了”老陳疑惑道,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把你的手下都叫回來,不要讓他們跟着那些乞丐,也不要去找那些乞丐瞭解情況。”姜仕仁說道。
“那怎麼調查”老陳犯難了,語氣略帶不滿。
“這一次我們親自去。”姜仕仁說道,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們裝扮成乞丐,去看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
“我們裝扮成乞丐”老陳驚聲道,“這不太好吧。”
他說着,腦海中開始幻想自己裝乞丐的樣子,在冰天雪地的環境裡,自己穿着一身破爛的衣服,躲在牆角下,看着周圍屋子裡溫暖的燈光,露着可憐的窘態
簡直不敢想象
“好,這是最好的方法,既不打草驚蛇,又能調查在乞丐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姜仕仁說道,眼眸中的興奮之色也越來越濃,似乎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都誰去裝扮成乞丐”周虎站了起來,注視着姜仕仁說道,眼眸中的意思很明顯,“我是一定要去的。”
姜仕仁環視着衆人,低沉嚴肅地說道:“這一次我不做強制要求,全憑自願,大家誰願意去誰去,若是真的與血髏有關,那很可能被他們帶走,並陷入危險,甚至被當做試驗品去試毒,遭受非人能承受的痛苦,所以希望你們想好之後再做決定。”
此話一出,客廳的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每個人心裡都非常清楚,這絕對不是一件好差事,甚至會搭上性命。
周虎看了其他人一眼,眼眸中露出堅決的神色,認真說道:“這沒有什麼好考慮的,我去。”
“我也去。”楊忠國坐在沙發上,淡淡地說道,他不可能讓姜仕仁一個人去冒險,即便是死,也要和姜仕仁死在一起,因爲他絕對不能在允許自己身邊的人陷入危險之中,自己卻無能爲力,那種感覺,生不如死。
“我也去。”劉志說道,聲音依舊冰冷,但是傳到衆人耳朵中卻能感覺到他那個火熱的心。
“我也要去。”呂凱舉起一隻手說道。
老陳看着幾人堅決的表情,亦是被感染,心裡一橫,說道:“死就死吧,我也去。”
“你們可都想好了”姜仕仁認真說道,“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一旦走下去,就必須走到底。”
“想好了,你就趕緊說你的計劃吧。”周虎說道,面色凝重至極。
他有考慮到自己可能會犧牲,但是國家有難,他身爲一名國際警察,又怎麼能退縮在後面,所以他必須去,即便是死,只要能找到血髏,爲其他的人傳出情報,那便是死得其所,或許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機會在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
其餘幾人沒有說話,都是注視着姜仕仁,目光堅定而熾熱。
“好。”姜仕仁凝聲說道,“我們分成三組,兩人一組,分散在不同地方的乞丐中間,任務期限爲四天,如果四天之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那我們便回到別墅集合,如果真的有血髏組織的人,那大家就做好心理準備,只要遇見了,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都要跟着他們走”
他說着,心裡微微顫抖了一下,想到即將說出的話,心痛至極。
“跟他們走了,能活着回來最好,若是回不來,也一定要把自己掌握的情況想辦法傳出來。”
衆人沉默,姜仕仁最後的一句話猶如大石砸在衆人胸口,憋着他們喘不過氣,心裡都是糾結到了極點,在自己的生命與國家的命運之間做選擇,真的是最難的選擇,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也是最簡單的選擇,比如姜仕仁,比如周虎。
他們當兵、當警察的時間最長,自然對國家的感情也最深,並且早已做好了爲國犧牲的準備。
“隊長,你不能去。”劉志這時突然說道,“你去了,誰來指揮大局,誰來爲其餘的情報人員下達命令。”
姜仕仁搖頭,竟是笑了一下,那笑容很輕,輕到已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我必須去,我不能看着我的手下再外面冒着生命危險受苦,我卻坐在這軟軟的沙發上喝咖啡。”
“可是你是領導,你走了,別的情報人員怎麼辦”劉志皺眉,急聲道。
姜仕仁堅定道:“我會向上級報告,並且請求他們再派一名領導過來,這一次的行動我是一定要去的,誰都不能阻止我。”
劉志沉默不再說話,默默地退到了一邊,他知道,姜仕仁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任誰說都沒用。
其餘幾人除了楊忠國都是注視着姜仕仁,眼眸中帶着敬佩之色。
楊忠國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他很清楚姜仕仁的這種性子是跟誰學來的,就像自己一樣,決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
姜仕仁沒有在意幾人的眼光,而是依舊在思考着,過了片刻,他又說道:“這次行動我們不能帶任何的裝備,而且我們分散在各處,所以也不知道各處的情況,血髏組織可能去一處,也可能去兩處,也有可能一處都不去,所以大家都要有心裡準備,被抓的就拼命完成任務,沒有碰到血髏的就回到這裡,協助新來的領導一起執行任務。”
“放心吧。”周虎沉聲道,“我早就準備好,我倒真希望血髏能找上我。”
“恩。”姜仕仁沉重地點頭,或許是給自己的壓力太重了,或許那些乞丐真的是凍死了,或者被販賣了,或許與血髏沒有關係,但是如果真的有關係,那現在說的一切計劃,做的一切準備就都是值得的。
“大家回去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就出發。”他繼續說道,“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可以給家裡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也可以留下些什麼值得留下的東西”
他輕聲地說着,衆人的心思早已不在這裡。
大家快速的回房間,先是準備好了一身乞丐服裝,又微微整弄了一下自己的樣子,然後便開始爲家裡打電話,或者寫信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來到下午。
大家在客廳集合,每個人都是穿着破爛的衣服,頂着凌亂骯髒的頭髮,臉上抹着黑黑的東西。
“都準備好了嗎”姜仕仁看着乞丐樣子的衆人,沉聲問道,“這是你們最後選擇的機會,出了這個門,就是一條不歸路了。”
“趕緊出發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周虎說道。
“恩。”姜仕仁點頭,“最後在叮囑一次,如果此次行動真的碰到血髏組織,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把你們帶走,還有你們一定要牢記我說的那兩個電話號碼,一個是這別墅裡的,一個是直接通我上級的,有消息就通過這兩個號碼傳出來。”
“是”衆人大聲答道。
“出發”姜仕仁大喝一聲,身上氣勢頓起。
幾人出了別墅,向着事先定好的城市位置走去。
別墅的其餘工作人員看着幾人淒涼的背影,心底不由生出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涼感覺,同時對他們也充滿了敬意。
到了市區,楊忠國與姜仕仁一組,呂凱與周虎一組,劉志與老陳一組,他們分開行動,向着三處市區乞丐較多的地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