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隴州省安西市紫薇花園小區。
我們下車之後,便在便衣武警的注視之下朝着準受害人所在的C棟樓走去。進門之後,我們四個人直接就進了電梯,按下了九樓的按鍵。
安依茜看着我如此,不禁皺了皺眉頭:“咦,那個人不是在十樓嗎?我們去九樓幹什麼?”。
我頭都沒有回,直接的回答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說話之間,我們便已經到了九樓。電梯門開了之後,我帶着他們三個人走出電梯間,徑直朝着中間那家住戶走去。
儘管現在是凌晨時分,但是我還是上前按響了門鈴。門鈴響了好一陣子,屋子裡面纔有動靜了,拖鞋的吧嗒聲越來越近。隨之門開了,來人還沒有看清楚我們的樣子,便已經眯着眼睛罵開了:“誰啊!不知道正在睡覺嗎?大半夜吵什麼吵!你們不睡覺,我還要睡覺呢!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來人一邊說話,一邊揉眼睛。我打量了這個人一眼,三七分的頭髮,略微泛白的臉色,微微挺起的肚子,以及沾在額角的虛汗。看來是一個缺乏運動的上班族,怪不得脾氣這麼暴躁。
我從口袋裡面掏出了證件,然後冷冷的對來人說道:“警察!進屋子!別說話!”。
來人聞言,馬上就清醒了,睜大眼睛一邊擺手,一邊辯解道:“警察同志,我沒做什麼壞事啊!你們,你們···”。
他話還沒有說完,我馬上就打斷了他:“少廢話,閉嘴,轉身,進屋子裡面!”。
這人聞言,不再搭話了,趕緊轉身朝着屋子裡面走去。我們四人趕緊跟着此人進了屋子裡面,然後將門帶上了。
我們進來之後,直接將坐在了沙發上,然後對着這個上班族說道:“現在有緊急情況,你可能有危險,所以請你配合我們,配合我們,就是在救你自己”。
上班族聞言,更加害怕了,他看了周圍一眼,然後驚恐的說道:“警察同志,這,這,怎麼回事?我,我也沒有仇家啊!您,您別嚇我”。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我看我的樣子,是在嚇你嗎?”。
上班族又是一驚,結巴的說道:“那,那我要,怎麼,怎麼配合啊!”。
我點燃了一支菸,然後說道:“現在距離六點還有四個小時,你現在就坐在這裡,等到六點的時候,正常出去上班,下班的時候不要回來,等到明天的時候再回來,就行了”。
上班族聞言,又試探性的問道:“那,那我現在去上班行不行?”。
我搖了搖頭:“不行,你就在這裡坐着,等到正常時間纔可以出去。記住,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不可以說出去,這事關你的身家性命,要是說出去,我也幫不到你了,明白?”。
上班族伸手擦了擦汗,唯唯諾諾的說道:“知道了,我知道規矩,知道”。
就這樣,我們這個上班族坐了四個小時,在此期間,我們沒有一句交流,也沒有誰動。那個上班族端坐在沙
發上,就像是在等待最後審判的死刑犯一樣。
終於,六點到了,那個上班族以最快的速度衝進臥室,將衣服換好,拿起公文包就要開門離去。我見狀趕緊叫住了他,上班族依舊餘悸的說道:“警察同志,還有什麼事情嗎?我,我趕時間”。
我將手中的菸蒂按進菸灰缸裡面,然後說道:“把鑰匙留下,然後走”。
上班族二話不說就將鑰匙仍在了沙發上,我趕緊再次叮囑道:“記住,出去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明白嗎?要是你嘴漏了,那麼你的人身安全,我將不能保證”。
上班族應了一聲,開門而去,跟見了鬼一樣。我見上班族離開了,便將鑰匙拿起來,交到夏瑤的手中,然後說道:“這裡就交給你了,你照顧好他們兩個人”。接着,我又對着安依茜說道:“不許胡鬧,聽夏瑤的安排,明白嗎?這不是鬧着玩的!”。
安依茜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胡鬧的”。
我點了點頭,轉身朝着門口走去。這時,安華青追了上來,一下子就握住我的手說道:“譚警官,南安的事情,就麻煩你了,你千萬不要下手,等我!”。
我握了握他的手,然後說道:“我知道了,既然答應你,我就不能食言,保重!”,說完,我便邁步朝着樓上走去。
話說另外一邊,那個上班族出門之後,逃一般的朝着公交站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似乎有惡狼在追逐他一般。
六點的安西,依舊是黑暗一片,明亮的路燈之下的上班族很是明顯,散佈在周圍的武警也忍不住對上班族的怪異行爲投去了目光。
而在一個暗黑的角落裡面,一雙眼睛也盯着上班族,一邊看嘴一邊嘟囔:“這個傢伙平時都是一邊上班,一邊打電話的,雖然說眉頭緊皺,但是這次也太誇張了吧!而且還不時地回頭看,他在注意什麼呢?”,說完,那雙眼睛便退回了黑暗之中。
不一會兒,我便從九樓走到了十樓,同樣按響了中間那戶人家的門鈴。現在是早晨,大家都已經忙起來了,所以沒多久,門便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女人,看到我,不禁疑惑的問道:“你好,請問,你找誰?”。
我看了女人一眼,然後掏出自己的警官證:“你好,我是警察,這裡是衷堯羽的家嗎?”。
女人一愣,木訥的點了點頭:“是的,這就是衷堯羽的家,我是她媽媽。怎麼了警察同志?”。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話鋒一轉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屋子裡面說”。
女人將我讓了進來,然後引到了餐桌旁邊:“警察同志,剛好是早餐時間,您還沒吃的吧!一起吧!”。
我沒有理會女人的盛情,而是直接說道:“衷堯羽在哪裡?叫她出來,我有話問她”。
女人一驚:“警察同志,她一直是個乖孩子,不會犯什麼事情的吧!”。
我還是堅持說道:“把衷堯羽叫出來”。
女人無奈,只得將衷
堯羽叫了出來。這個女孩子顯然沒有睡醒,一臉不滿的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不得不說,這個衷堯羽確實有幾分姿色,沒有妝容看着還挺賞心悅目的,要是化妝了,那肯定就是一個大美女了。
我看着這個衷堯羽,張了張嘴巴說道:“你是衷堯羽?”。
那個女孩子點了點頭:“我就是,怎麼了?”。
我將警官證亮了亮,然後說道:“你認不認識陳南安?”。
衷堯羽果斷的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我將背往後靠了靠:“不認識?你的大學同學,曾經還追過你,你不認識?”。
我剛說完,衷堯羽馬上就恍然大悟:“哦,你說那個瘌蛤蟆啊!我確實認識,算是大學同學吧!”。
“算是認識?聽着口氣,你是不喜歡他?”。
“當然,誰會喜歡那種人?切!”。
我伸手撓了撓頭髮,然後將雙手放在了桌子上面,對着衷堯羽說道:“講講你們的故事”。
衷堯羽顯然不願意回首這段往事,馬上就反駁道:“不要,我拒絕提起那個癩蛤蟆!”。
我將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扣在了一起,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這麼跟你說吧!最近發生的連環殺人案你知道吧!”。
“知道”。
“兇手就是陳南安,他殺的都是和他有過節的人,根據可靠的消息,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所以,你說不說,對我們能不能好好保護你,有很大的關係!”。
我的話音剛落,衷堯羽和她的母親已經被嚇的臉色慘白,尤其是衷堯羽,已經被呆了。我敲了敲桌子:“好了,現在不是呆的時候”。
衷堯羽這才反應過來,身體一下子就傾倒了前面來,着急的問道:“警察同志,真的是,是這樣子嗎?”。
我冷冷的回答道:“我看我像是和你開玩笑的人嗎?”。
衷堯羽聞言,一下子攤在了椅子上面。我見狀,不禁催促起來:“趕緊說,時間不多”。
衷堯羽終於分開泛白的嘴脣顫抖着說道:“那是在大二的時候,我聽班上的同學說陳南安喜歡我,其實在當時,我也對他有好感,他長的挺清秀的,能力又那麼出衆,聽說一個假期賺了一百萬啊!果然,沒幾天,陳南安就加上我了。我們聊了幾次,他就約我出去了,我當時就答應了。吃飯,看電影,逛,一切都很美好。大概三四次之後,他就對我表白了,我當時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就答應了。可是沒過半個月,他就對我說要分手,我當時氣不過,就答應了,就當自己的遇到渣男了。可是在不久之後,他又找我表白,說喜歡我,我當時就怒了,死活不理他,當我是什麼人?然後他就死纏爛打,終於我受不了了,跟他大吵一架,可能話說的有點重了,傷害他了”。
我聽完不禁皺着眉頭說道:“這跟癩蛤蟆有什麼關係?聽着也不像啊!”。
“什麼嘛!就是癩蛤蟆,還是一隻喜歡作的癩蛤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