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烏鴉這輩子都想不到,竟被猴子變成了太監!
洛南冷笑道:
“哥們兒,褲襠都被抓爛了,還是切了吧……”
烏鴉痛苦地哀嚎:“嗷嗷嗷嗷……”
搖了搖頭,洛南眯着眼:
“東方不敗也是個太監,照樣在道上當老大,說不定,你就是下一個東方不敗了……”
幾個混混一陣冷汗,氣的咬牙切齒,扶着烏鴉往外跑。
堂堂黑龍會四大金剛,竟然被一隻猴兒閹了!
麻辣隔壁的,這是奇恥大辱!
吃了這種虧,他們哪還有臉回去見龍五爺?哪還有臉在道上混?必須得搞死這王八蛋!
“替烏鴉哥報仇!”
剩下的小混混紅着眼,張牙舞爪衝了過來。
“小子,今天你得把命留下!”
“敢得罪我們黑龍會,兄弟們操死他!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十來個人,個個拿着砍刀,戰力不可小覷。
俗話說,刀槍無眼。
用拳頭還能掌握好分寸,一旦耍起大刀片子,那可就不好說了。
“勸你們一句,把刀片子收起來!別逼我動手,會死人的!”
洛南冷道。
“你們瘋了嘛!”
一邊的米雪開始着急了,她覺得洛南有危險。
這些人手拿武器,可不比公司的保安好對付,刀砍到身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可是要見血的。
不管怎樣,這傢伙在替她趟這趟渾水,這事跟他沒關係!
“姓洛的,我攔住他們!你快跑!去報警!”
米雪張開手臂,攔住身前的惡徒。
“臭女人滾開!”
最前面的黃毛張口就罵。
狠狠推了她一把。
米雪被推倒在地,膝蓋出現一塊淤青。
……
這小妮子居然在保護他?
洛南突然懵了。
眼前這一幕……
像極了多年前的一個夜晚。
心裡的柔軟,不經意涌起一絲暖流。
二人剛剛初次見面,談不上什麼關係。
或許,米雪只是不想讓他被牽連。
僅此而已。
但這一幕,卻如同一枚石子,投入了他心中那汪清潭。
蕩起了層層波瀾。
被塵封多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
因爲眼前這一幕,竟是如此的熟悉。
十年前,那個漆黑的夜晚,母親也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話語。
“洛兒快跑!別管媽媽,快跑!”
而這聲快跑,竟成了今世的永別。
第二日,洛家滿門無存。
瓦礫下,母親的容顏依舊,只是沒了呼吸。
手裡仍緊緊攥着一塊手錶,那是送給兒子的生日禮物。
……
“我回國後,不想手上沾血……不過,今天要破戒了。”
洛南的瞳孔,驟然緊縮。
隨手一揚,青布包袱騰於空中。
嘩啦。
一柄漆黑彎刀閃現。
一把抓住,徑直朝敵人衝去。
快如閃電!
噌!
兩人!
三人!
……
團殺!
“咣噹……”
在可怕的寂靜中,所有人的武器,從中斷成兩截,落到地上。
鬼刃出鞘,必見血。
所有人持刀的手,滲出殷紅的血。
他們的手筋,被齊齊割斷。
啪嗒,啪嗒……
血滴到地上,染出朵朵紅花……
一招。
只有一招。
黑龍會十餘名精銳,敗!
米雪呆呆地望着這一幕,眸子裡滿是驚詫。
狹窄走廊盡頭,一道孤傲的背影,一柄野性的彎刀。
她以爲,此生最摯愛的風景,是那個和煦的午後,國旗杆下,柔聲朗誦詩歌的白衣少年。
此刻,她恍惚覺得,這道孤傲蒼涼的背影,竟佔據了心中最柔軟的位置。
一直厭惡打打殺殺,卻在此刻驚覺,原來男人的魅力,竟在鐵和血之間發揮的淋漓精緻。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身去,深藏身與名!
如此霸道,如此囂張!
這,才叫爺們!
“滾。”
洛南只說了一個字。
捂着淌血的手臂,十來個混混不約而同退後。
縱然痛得呲牙咧嘴,卻無一人敢出聲。
再也不敢流連,所有鬧事的混混,齊刷刷退了出去。
在跨出門的前一秒,烏鴉惡毒地瞪着洛南,氣急敗壞。
這小子……
雪月公司的保安是吧?
烏鴉惱怒地瞪了一眼,憤恨交加,灰溜溜地招呼人馬逃走了。
……
二人上了車,米雪開車,洛南坐在後座。
“今天謝謝你。”米雪小聲說道。
“哈哈,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穿黑色文胸真好看。”
洛南目不轉睛地盯着米雪。
對於這個未婚妻,洛南極其滿意,看來老頭子沒騙他,果然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
米雪咬咬嘴脣。
這傢伙果然是個江湖流氓!
米雪瞪了他一眼,剛剛升起的一絲好感也破滅了。
“……今天做的不錯,通過面試了,明天來上班吧。”米雪腦袋撇向一邊。
“做老公還要面試呀,麻煩死了。”洛南嘆了口氣。
“你……是做保鏢!”
“今晚上可以請你吃飯嘛?”
米雪一口回絕:“改日吧!”
洛南突然一臉羞澀:
“老婆你好心急呀,人家又跑不了,雖然我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高風亮節,願意爲愛情付出一切包括肉體……可我還是反對婚前性行爲的……”
米雪蒙圈了。
“姓洛的,到底什麼鬼?”
“你說,改日的嘛……”
改日、改日、改日、改日……
米雪俏臉越來越紅。
恨不得扇這傢伙幾個大嘴巴子。
洛南直勾勾盯着米雪,幾次欲開口又止。
“你怎麼了?”
“我、咳咳……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洛南有點不好意思。
撇了撇嘴,米雪開始尋思,這傢伙終於提條件了,狐狸要露出尾巴了。
“說吧。”
“老婆,能不能先借我點錢……”洛南不好意思地說。
他口袋有張兩個億的支票,由於面額巨大,銀行需要反覆確認,只能等下週提現。
至於現金,他還真沒有。
有兩種人出門從來不帶錢:一種人是窮到家了,另一種人是富到家了。
這傢伙幫自己,不會是爲了錢吧?
米雪緊張的不得了。
“說吧,要多少。”米雪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
洛南掰着指頭,道:“一百塊吧。”
米雪有些傻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多少?”
“一百塊呀。”洛南撓撓腦袋,“你不會一百塊都不給我吧?”
人是鐵,錢是鋼,一分沒有餓得慌。
唰!
一張鮮紅的鈔票按在了後座上。
“嗯,一百塊,買一箱方便麪、洗髮水、洗衣粉……還有沐浴露。我洗澡用不慣肥皂,那玩意兒掉地上,不好撿……”
洛南眯着眼睛,辦着指頭數着要買的東西。
米雪有些不忍心,又給了他一張紅鈔票。
“你剛到滬海,有住的地方嗎?”
看他連一百塊都沒有,還要吃方便麪,說不定連住哪兒都是個問題。
“有啊有啊,我在滬海有房子的,還是棟大別墅。”
洛南迴道。
米雪翻了翻白眼:“得了吧,我都還租房子住呢,滬海一套別墅幾千萬,就會吹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