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有把，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把吳天南徹底點燃。
言外之意，不就是暗諷他兒子現在胯下沒把。
陸羽笑道：“吳總，制怒，制怒，你又打不過我，生氣了對你沒好處。”
“你……”
吳天南臉色陰晴不定。
“好，好，很好。”吳天南深吸了一口氣，“李總，若你沒什麼疑問，那我們也不用再搞什麼簽字儀式了，就在這裡把合同簽了吧。”
江海大亨就是大海大亨，並沒有一味地跟陸羽這滾刀肉胡攪蠻纏，而是直接叫李耀東跟他籤合同，這叫抓主要矛盾。
“我這就叫下面準備。”李耀東淡聲說道。
“先慢着。”陸羽擡起了手。
“姓陸的，你少在這裡胡攪蠻纏，真以爲治不了你？”吳天南冷聲道。
他這些天忙着在醫院照顧自己兒子，倒是沒有立馬找陸羽麻煩，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會放過陸羽。
只不過他是個謹小慎微的人，想要陸羽的命，就得先摸清楚他所有的底細。
這種人，就像潛伏在草叢中的毒蛇，不出則已，一出那就要人命。
“陸羽，你跟吳總有什麼矛盾與我無關，我是個正經生意人，現在我要跟吳總籤合同，你若是再胡攪蠻纏，那我李某人就報警了。”李耀東冷聲說道。
那天他理虧在先，陸羽整他也就整了，他不敢報警，但現在局面可不同，他是受到國家和法律保護的。
“李總，怎麼說話的，說得好像你正經我就不正經一樣。”
陸羽淡然一笑，“你放心，你要跟吳天南籤合同還是跟我們傾城集團籤，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強求，不過我勸你想好了，要不咱私聊私聊？說不定我能拿出能讓李總您感興趣的東西。”
“不必了。”李耀東冷冷一笑。
別說陸羽一個破司機了，就算是蘇傾城和顧惜朝，也不可能拿出比吳天南更好的條件。
“跳樑小醜。”吳天南冷冷一笑。
“陸羽，我們走吧。”蘇傾城拉了拉陸羽袖子，他們再留下來，無端受辱而已。
“是呀，師父，李耀東已經鐵了心，這事兒鐵定沒戲。”顧惜朝也說道。
陸羽擺擺手：“哎，是時候秀一波人格魅力了。”
蘇傾城看白癡一樣的看着他，沒好氣道：“走啦，你有個屁的人格魅力。”
“我真有，我這就秀給你看。”
陸羽笑了笑，走到李耀東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李總，你可得想好了，你要是不跟我聊聊，我就會很生氣，我一生氣就會亂說話。”
“譬如——有個叫吳美蓮的女子，住在城東的錦繡小區，大概是b棟第二十八樓a號，對了，她還有個兒子，今年七歲了吧，叫鵬鵬，挺可愛，你覺得你老婆知道了會不會很喜歡？”
“你……”李耀東臉色刷地一白。
這是他在外養的小老婆，感情最深的那一個，因爲吳美蓮給他生了個兒子。
“看着我幹嘛，像這些資料我還有很多，譬如城西上城那個叫白潔的女人，好像是你以前的秘書吧……還有個叫孫倩的……”陸羽繼續說道。
李耀東不敢再聽下去了，乾笑一聲：“陸少，咱私聊？”
陸羽點了點頭，笑得愈發溫潤。
果然有人格魅力就是好，這都升級成陸少了。
李耀東和陸羽去了另外一件稍小一點的會議室，留下蘇傾城、顧惜朝和吳天南面面相覷。
尤其是蘇傾城和顧惜朝，一臉見鬼。
這李耀東學變臉的麼，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
難道陸羽身上真有那所謂的、傳說中的人格魅力？
……
會議室裡，李耀東死死盯着陸羽，那張儒雅的臉變得極爲陰鶩。
“吳總，資料都在這裡，保管比你想象的還要詳細精彩得多。”陸羽拿出一摞資料，扔給李耀東。
李耀東接過，撫了撫眼鏡，打開看了一會兒就合上了。
用不着看完，只要這份資料出現在他老婆和老丈人面前，他李耀東就完了，會徹徹底底的一無所有。
“陸羽，你好卑鄙。”李耀東咬着牙。
“卑鄙？”陸羽淡然一笑，“其實我比你以爲的要高尚得多。”
陸羽拿過李耀東手裡的文件袋，掏出打火機，直接就給燒了。
“你……”李耀東有些不敢相信。
“別這麼看着我，信不信在你，反正我沒留備份兒，我也沒打算拿這份材料來威脅你，生意就是生意，若是用這種下作手段來逼您李總就範，那有一次也沒二次，以後合作起來還得時時刻刻提防你在背後捅刀子，累不累？”
陸羽淡然一笑，“我這人吧，一直都信奉的以德服人，拿出這玩意兒，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李總給個機會而已。”
“給個機會？”李耀東皺着眉頭。
第一，他是不信陸羽真這麼光明磊落。
這傢伙真是什麼君子又哪裡搞得到他這麼多黑材料？
第二，倒是明白了陸羽到底什麼意思。
單憑這份兒材料，基本上算是拿住了他的死穴，他想不把合同交給傾城集團都不行。
但也正如陸羽所說，拿下合同只是第一步，以後要賺錢，還需要出貨方東方集團跟代理商傾城集團通力合作。
他李耀東要是想整什麼幺蛾子，坑傾城集團是很簡單的事情。
合作，就是雙贏。
陽奉陰違，那就是對兩方都沒有好處。
問題關鍵是，東方集團底蘊超過傾城集團十倍不止。
東方集團虧得起，傾城集團虧不起。
李耀東基本上揣測到了陸羽的想法。
但有一點他沒有想到。
陸羽是個能用陽謀、就不用陰謀的人。
用陰謀詭計固然能暫時獲得利益，但畢竟是詭道，不可長久。
他陸羽要走，那就走王道。
什麼是王道？
以德服人只是一方面。
仁義爲先，以德待人，令別人心甘情願承認你的地位。
內聖而外王，儒學裡面修身的最高境界。
雖不能至，但陸羽心嚮往之。
他也是這麼嘗試去做的。
“把這份合同交給我們傾城集團做，吳天南給你的條件，我們或許給不了，但我們能給的，吳天南也給不了。”陸羽正色道。
李耀東疑惑道：“陸羽，傾城集團只是個小集團，你們能拿出什麼騰飛集團拿出來的東西？”
陸羽溫潤一笑，吐出四個字：“真心，誠意。”
李耀東表情有些錯愕。
“我可以認爲你是在講冷笑話麼？”他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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