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似乎是有些吃醋了,拉過唐萌萌,將她扯到了一邊說話。
這小姑娘估計是真喝多了,她還不好跟她一番見識。
在座的都是唐萌萌圈子裡狐朋狗友,說是狐朋狗友,其實格調都不低,至少都算是江海準二線往上的公子哥和大小姐,穿着打扮談吐俱是不俗,但也沒到能讓陸羽仰望的地步。
陸羽論五官不算多麼出衆,他對唐萌萌的圈子又沒興趣,刻意拋光隱晦,成功扮演了路人甲,蘇傾城被唐萌萌拉到了一邊說話,沒工夫顧他,他也落得清淨,不喜喝酒,就端着果盤吃水果,反正不花他的錢,不吃白不吃。
然後就有幾個妹子圍了過來。
“你……你就是唐萌萌口中的七郎?”有個姑娘說。
陸羽點點頭。
“也沒瞧出來你有三頭六臂呀,她開口閉口都是你,我還以爲你有多牛叉。”另一個姑娘說。
“她提我幹嘛?”
“誰知道,估計是表白被陳琅琊拒絕之後,審美髮生偏差了吧。”第三個姑娘不屑道。
陸羽微微皺眉。
這些個姑娘損唐萌萌倒沒什麼,但加上他就不對了。
什麼叫審美髮生偏差,難道自己很差麼,還有她們一提起就眼冒小星星的那個陳琅琊是誰,很厲害麼。難不成他小丁丁跟小爺一樣,也有二十公分?
當然,他還沒無聊到要跟這幾個妹子爭論的地步。
老而不死是爲妖。
陳道藏活了足足一百零八歲,天字號的大妖怪。
他說的話往往都極有道理。
譬如——別妄想跟女人爭論,真有這想法,還沒開始其實你就輸了。
“七郎,你家在哪兒,做什麼工作的?”一個妹子說。
這是打算探他底了。
“孤兒,現在嘛,是一個小司機……”陸羽笑得極爲憨厚,“瞧見那大美人了沒,就比你們全加起來都漂亮那妞,我媳婦兒,我給她開車,吃她的軟飯。”
“切——”
姑娘們全翻白眼,大失所望。
原來就是個吃軟飯的主兒,還以爲是什麼絕世大俠。
頓時鳥獸雲散,以爲是大俠,結果是挫男,姑娘們沒有噴陸羽一臉口水都算是好的了。
這其實也不怪她們。
唐萌萌把陸羽吹得太過了,跟天神下凡似得,結果真人竟是這個慫樣,一對比就有落差,落差後就是失望,失望多了自然就變成鄙夷和歧視。
當然也有不那麼勢力的姑娘見他孤零零的要跟他喝酒,他都擺手以自己不會喝婉拒,這麼一來自然就再無人理他。
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慧眼如炬,發現他是把不世出的大妖刀吧。
很快又來了一幫人,格調明顯比這撥兒要高不少,爲首的一男一女陸羽就見過。
大帥逼顧惜朝,還有蘇傾城的堂姐蘇玲瓏。
看來唐萌萌過生日也通知了他們。
“惜朝哥哥,你太過分了,我叫你來你不來,一說傾城姐也在,你屁顛屁顛就跑過來了。”唐萌萌沒好氣說道。
顧惜朝尷尬一笑,送了一禮物盒給唐萌萌笑道:“送你的禮物,。”
“萌萌。”蘇玲瓏也淺笑着把禮物盒遞給唐萌萌。
“玲瓏姐,你居然也來了?”蘇傾城笑着說道。
“陸羽呢?”蘇玲瓏卻直接問。
“那兒。”蘇傾城指了指。
蘇玲瓏一看,果然這傢伙坐在一小角落裡,孤零零,他也不覺着尷尬,吃水果吃得風捲殘雲。
“傾城,你先陪着萌萌吧,我找他說幾句話。”蘇玲瓏笑道。
蘇傾城點點頭,眼裡還是有些疑惑。
玲瓏姐……找陸羽說什麼話?
……
外面要稍微安靜,陸羽背靠着扶欄,看着這個眉眼沒有蘇傾城精緻,但更加妖嬈嫵媚的女人,女人也在看着他。
“玲瓏姐,有話就直說,你這麼看着我,讓我忍不住擔心我是不是又長帥了。”
“果然是個無聊的傢伙。”蘇玲瓏冷眼看着他,“我來勸你,不要對傾城有什麼非分之想。”
“爲什麼?”
“白癡的問題,傾城這種女孩子,又哪裡是一般男人能駕馭的?小傢伙,你的情敵比你想象的要強大的多。”蘇玲瓏冷聲道。
“你是指吳雲、李慕白,甚至於顧惜朝這種貨色麼?”陸羽淺笑道。
蘇玲瓏笑道:“看來他們都在你手上吃了虧。”
“不是我太強,是他們太弱。”
“比不要臉的話,你確實很強。”蘇玲瓏眼神愈發不屑。
陸羽聳聳肩:“話不投機半句多,如果你沒有什麼再說的,那我還是進去吧,跟你呆久了,我怕你佔我便宜,讓我老婆誤會就不好了。”
“你……”蘇玲瓏小臉一紅,看着陸羽的眼神更加不屑,“有個人要見你。”
“誰?”
“陳琅琊。”
“沒興趣。”
一聽就是個男人的名字,他又不搞基。
“你……”蘇玲瓏臉色微寒,“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就是個破司機,居然敢拒絕?”
“他很出名麼,咱國家的一號首長還是二號首長?”陸羽問。
“怎麼可能……”
“世界首富還是獲得過諾貝爾獎的科學家?”陸羽又問。
“這……當然不是。”
“那你有病吧,他又沒牛叉到這種程度,我不甩他不是很正常麼。如果他真要見我,就叫他自己來找我,如果我很閒,說不定還會抽空見見他。”
陸羽說完,掏出一根大前門,刷地一聲點燃,悠閒地吐着菸圈,噴了蘇玲瓏一臉,嗆得她直咳嗽。
“很好,姓陸的,你會後悔的!”
蘇玲瓏氣得,轉身就走。
她剛走,又一個人提着兩瓶酒走了過來,遞了一瓶給陸羽:“走一個?”
顧惜朝。
旁人眼裡的謙謙公子,陸羽口中的可憐備胎。
陸羽沒有拒絕,接過酒瓶,跟顧惜朝碰了碰。
他坑了顧惜朝好幾次,但都是無傷大雅的捉弄罷了,骨子裡,他其實不討厭這個心如赤子的貴公子。
“陸羽,我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問題。”顧惜朝嘆了口氣。
陸羽看着舞臺上面花枝招展的妖嬈妹子:“這麼快開始懷疑人生了?”
顧惜朝喝了口酒,“那倒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論相貌家室才學,我那樣都比你強,爲什麼傾城就對你親近,而我跟她之間,就總是隔着一條線,我怎麼都跨不過去。”
“你要跨過去了那還得了。”陸羽笑了笑,“拼家室我肯定不如你,不過說到樣貌和才學,我還真不覺得你比得上我。”
“你說這話難道不心虛?”顧惜朝無語道。
他生在豪門,千金之子,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國外留過學,學位高到能讓陸羽仰望,身上自有一種典型西方式貴族的優雅和驕傲。
酒吧裡這麼一站,鶴立雞羣,陸羽站他身邊確實沒有什麼存在感。
就這一會兒工夫,就由好幾個身材火辣水準之上的白菜湊上來跟顧惜朝打招呼。
看這架勢,顧惜朝只需要請她們喝杯酒,今晚直接帶出去開房都沒問題,甚至於連房錢都不用他出。
夜場裡面,獵豔的男牲口多,尋歡的女同胞也少不到哪裡去。
只是顧惜朝不解風情的很,那幾個妞兒也只能無功而返。
不過這卻是成爲他跟陸羽炫耀的資本。
意味很明顯。
你要比我優秀,怎麼沒姑娘找你?
“幼稚。”陸羽吐出兩個字,“顧大少,你不會覺得酒吧裡有幾個水性楊花的妞兒主動往你身上貼,自己就真的很優秀了吧?”
“難道不是麼?”
陸羽拍拍他的肩膀:“年輕人,女人要看質量,而不是看數量。一個蘇傾城,能把這酒吧裡所有娘們兒秒的渣都不剩!”
顧惜朝大受打擊。
陸羽戳到了他的痛腳。
得不到蘇傾城,哪怕全酒吧的女人都往他牀上爬,有個卵用?
這時候,陸羽卻說道:“媽拉個巴子,顧惜朝,我收回剛纔的話,你看那妞兒!”
顧惜朝疑惑,擡眼望去,頓覺驚豔。
這是個看不出真實年紀的女人,你可以說她二十歲,也可以說三十歲。
肌膚是十六七歲少女纔有的水靈,身材則是成熟女人才有的風韻。
添一分略過豐腴,減一分稍顯清瘦,如此這般,恰到好處的完美。
最出衆的是氣質。
眸如秋水,眼神慵懶中帶着冷冽。
最奪人心魄的是她脣上的一抹紅。
不是口紅,而是胭脂,大紅如血。
若說蘇傾城一朵開在幽谷中的雪蓮花,那麼這個女人就是一朵暗夜裡的紅薔薇。
眼裡除了蘇傾城全天下都是庸脂俗粉的顧惜朝,也是忍不住口乾舌燥。
“有……有事?”顧惜朝有些結巴地說。
“我是來找他的。”女人笑了笑,指了指陸羽,傾城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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