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院長也回來了,易辰不敢再去找易雲裳閒聊。
施闔導師很忙,他晉級制符宗師的事情,已經傳揚出去,每天都有很多人來拜訪他。
每一位制符宗師,都是值得尊敬與結識的。
施闔導師雖是剛剛晉級,可他既然已經跨過了那道門檻,後面肯定還會取得進步。
易辰沒有去施闔導師家裡,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值此妖獸大軍兵臨城下之際,人族的頂尖強者們已經下達命令——
人族之間,不論原本有什麼仇怨,都不得自相殘殺,等擊敗強敵之後再去了結,否則殺無赦!
除了這條之外,還有很多條命令。
比如:所有人,無論修爲如何,都必須聽從調遣。
比如:任何人都不得散佈謠言惑亂軍心。
比如:任何人都不得與敵方勾結或出賣人族的防務訊息。
……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每逢大戰都會有很多殺無赦的條目。
代表着人族最強勢力的武神教宗,將會監督與執行這些由人族強者們制定的命令。
或者說,這是軍令!
有這些命令,易辰覺得給澤西震韜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種時候來刺殺自己。
況且,澤西天武院如今也是強者雲集之處。
況且,如果誰對易辰有了殺意,神劍器靈也會迅速提醒易辰,甚至主動做出反應。
況且,較之從前,易辰的實力又進步了很多。
……
外面太熱鬧,易辰不喜歡湊這種熱鬧,他一直安靜的待在宿舍裡,躺在牀上。
或是夢中觀想神秘道符,或是消化黎桀的傀儡之道。
時間就這麼靜靜的流逝着。
一天一天過去。
妖獸大軍依然是沒有攻城,只是駐紮在南邊,虎視眈眈。
越來越多的人族強者或各**團趕了過來,不斷加強人族方面在澤西王城的整體實力。
妖獸大軍按兵不動,讓人族方面很是納悶,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大家都覺得,妖獸大軍肯定有驚人計劃,不然它們這次也不會如此大膽,長驅直入的殺到澤西王城腳下。
對方越是安靜,人族這邊就越是懷疑,越是緊張。
也用了一些辦法去打聽情況,可都是無果而終。
妖獸大軍兵臨城下的第五天下午,易辰正躺在牀上養神,盧聰與黃旭二人忽然回來了。
讓易辰意外的是,黃旭受了傷,不僅口吐鮮血,而且胳膊也骨折了。
骨折對於武者而言並非太重的傷,服下丹藥調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只是易辰不解的是,明明誰敢違抗人族強者的命令,在澤西天武院動手打人?
“是這樣的。”
盧聰當下解釋道:“在南區演武場,大夏皇城天武院的新生學子正在叫囂着要挑戰其他天武院的新生學子,說是切磋技藝,實際上就是想顯擺他們的實力,展示優越感。”
“黃旭上臺了?”
易辰皺眉問道。
“是啊,他們太猖狂了,打敗了我們很多人不說,還聲稱我們澤西天武院新生實力太差,太藐視我們了,我沒忍住,就上了臺。”
黃旭鬱悶的道:“可惜打不過人家。”
“既然是切磋,怎麼下這麼重的手?”
易辰能理解的是,大家都在期待着與妖獸大軍一戰,偏偏妖獸大軍按兵不動,憋了一股子的勁兒沒處發泄,找一些人先練練手也是正常的事兒。
特別是年輕人,更是早已經熱血沸騰。
“他們的解釋是,自己的武技比較強悍,卻也是剛剛修習不久,拿捏不好力度。”盧聰冷笑道。
“屁呀,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的!”
黃旭恨恨的道:“又不是我一個被傷成這樣,很多上臺挑戰的新生學子都受了不輕的傷!”
“我們離開的時候,蘇師妹剛剛將那人打下臺,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盧聰跟着說道。
“我看看去。”
易辰覺得自己應該去湊湊這個熱鬧了。
黃旭是他室友,也是他兄弟,黃旭被人打成這樣,他必須要有所表示。
畢竟他也是一個少年!
再者,蘇輕眉與他關係也不錯,他也比較關心蘇輕眉的狀況。
黃旭雖然是受了傷,不過還是咬牙堅持,非要跟着一起去看看。
就這樣,三人一道,很快到了南區的一個演武場裡。
這個演武場也是南區最大的演武場,即便澤西天武院的所有師生到此,這裡的看臺都會顯得空空蕩蕩。
然而今天,這裡卻是人滿爲患。
來自於各國的強者,來自於各個天武院的師生,密密麻麻,不可計數。
觀戰者,都在看臺上。
偌大的演武場之中,則只有一人。
易辰來的時候,蘇輕眉已經下臺了,而且臉色一片慘白。
澤西天武院的鐵一道場的新生學子,此刻大部分都聚在了一起,蘇輕眉就在人羣中。
不知爲何,易辰來到大家面前時,大家皆是一臉期待與亢奮。
易辰畢竟是新生排名戰的第一名,也曾是澤西天武院新生的首席弟子。
易辰以前的種種表現,也無可厚非的成爲了大家心目中公認的澤西天武院新生第一人。
蘇輕眉則是第二人。
眼下第二人已經敗了,大家就只能指望第一人出手了。
“蘇師妹,你沒事兒吧?”
易辰走到人羣中,關心的問道。
“噗!”
蘇輕眉下臺時,只是臉色慘白,她強忍着沒有吐血,可此時剛要開口回話,翻涌血氣讓她實在壓制不住了,一口殷紅的鮮血奪口而出。
“我並無大礙,只是受了內傷,調養一會兒就好了。”
蘇輕眉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頭道。
易辰知道,蘇輕眉是一個很要強很倔強的女孩子,一般是不會輕易服輸的。
“澤西天武院還有人上來嗎?”
“今年的新生不會就這點能耐吧?”
“你們的首席弟子呢?叫他上來!”
演武場中央的一個臨時搭建的巨大擂臺上,有一位佩戴鐵徽的學子,正在大聲喊叫着。
那學子看着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此時卻是一臉得意,意氣風發。
易辰卻也不會小覷人家,畢竟人家剛剛將蘇輕眉擊敗了。
蘇輕眉可是已經覺醒了武相,而且是綵鸞武相,出身於銀帶世家的她,也不會缺少強力法寶,可還是敗下陣來,足以證明她的對手更強。
“就憑你,還用不着首席弟子出手的。”
也就在易辰觀望之際,卻是已經有一位學子飄身上臺了。
更讓易辰吃驚的是,上臺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易雲裳。
再細看一圈,易辰還看到了司徒院長大人。
他可以猜到,估計司徒院長大人也是看不下去了,所以纔派了易雲裳上臺。
大夏皇城天武院的新生學子這般叫囂,甚至還出言嘲諷,作爲澤西天武院的院長,司徒院長也是會上火的。
上火歸上火,這畢竟是年輕人的較量,而且是鐵徽新生的較量,她不能自己上臺,也不能讓其他老生學子上臺,若想撒火,只能讓自己的關門弟子上臺了……她應該還不知道易辰已經回來了。
“在下大夏皇城天武院新生學子沈青,請師妹指教。”
那位來自於大夏皇城天武院的新生學子,倒是顯得很客氣,笑吟吟的拱手施禮。
“澤西天武院新生學子易雲裳,請師兄小心。”
易雲裳是帶着怒氣上來的,所以她並不是很客氣很謙遜。
也去浪費時間,打過招呼後,易雲裳就率先發起進攻。
贏得很輕鬆。
她只是用了易家的家傳武技奔雷拳,只是一招,就將那沈青轟到了臺下去。
沈青有武相,但沒來得及釋放出來。
沈青有法寶,可他的那件護甲縱是卸去了對方的大半攻擊,他自身也沒扛下剩餘的小半攻擊。
沈青只是想硬接一下對手的攻擊,先試探一下對手的攻擊力如何,可這個試探卻直接讓他落敗。
其實,就算沈青有全力出手的機會,他也是必敗無疑。
易雲裳是武胎八階修爲,功力比沈青要強了太多。
若是比其他方面,沈青也多半是處於下風的。
沈青有些懊惱,但已經落到臺下的他,也只能滿臉不甘的悻悻走開。
“雲裳表妹好強大呀!”
“院長大人親自調教,果然非同凡響!”
盧聰與黃旭瞪大了眼睛,一副很吃驚很佩服的樣子。
除了他們倆外,其他澤西天武院的學子們,甚至別國天武院的學子們,也感覺出了一口惡氣,紛紛大聲鼓譟吶喊起來。
一時間,整個演武場沸騰了。
相對於學子們嘶聲力竭的喊叫,導師們都矜持了些,他們只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已。
“大夏皇城天武院的新生強者,也不過如此嘛。”
易雲裳將之前沈青說過的話,又奉還了。
無論是哪個天武院,新生畢竟都只是剛剛入學不久,很難有太大的進步,大夏皇城天武院雖然強了很多,但也不會太離譜。
一些資質很強的天才們,他們很早就達到了入學條件,也很早就進入了天武院,如今他們或許年紀不大,卻也已經是老生了。
比如東方採禾,她就是一個很有代表性的例子。
易雲裳可以算是後來崛起,像她這樣天資卓絕的年輕人,很少有十八歲才被天武院招收的。
大夏皇城的新生學子們都沉默了,因爲他們之中的最強者,也不可能那般輕易就擊敗沈青。
也就是說,他們之中,找不到一個人能夠打敗易雲裳。
剛纔誇下的海口,如今都成抽打在他們臉上的耳光,十分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