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對方六人之中,已經是有兩位武靈期高手戰死。
反觀易辰,卻只是吐了幾口鮮血而已。
其實,他只是看着受創不重,實際上情況已然很糟糕。
對方的強勢攻擊,雖是無法破開牛皮甲的防禦,可也能夠極大震盪易辰體內的氣血與筋脈裡的特異功力。
本來那些特異功力就很暴躁,只是被牛皮甲壓制了,如今再受到震盪,連同體內氣血一起作亂,使得易辰也是有些吃不消。
那些戰魂畢竟還沒有被易辰完全消化,沒有將那些傳承變成他自己的東西。
那些特異功力也只是屬於易辰,他卻不懂得怎麼去運用。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那些特異功力可以催動神劍。
神劍之威,令人膽寒!
剩下的四位強者,以及在一旁觀戰的澤西睿,此刻心目中皆是充滿震驚。
“殺了他!”
澤西睿大吼,他完全沒有料到,今天竟會是如此局面。
他沒有去請軍中的武魄期強者,因爲他根本請不動。
城衛軍中的武魄期強者,只聽命於他父親澤西震韜,聽命於王室高層。
他是王子,但絕然算不上王室高層。
剩下的四位強者也只是稍稍猶豫了片刻,便再次帶着他們的法寶,殺向易辰而來。
在他們手中,可是有極品靈器的。
然而,剛纔的攻擊已經證明,極品靈器也難以破開易辰的防禦。
易辰的學子院服已經破碎不堪,可此時露出的牛皮甲上,卻沒有半點傷痕。
唰唰唰……
面對四位強者的撲殺,易辰能夠做的只是竭力揮動神劍。
神劍自動吸收他身體裡的特異功力,釋放出一道道灰濛濛的劍芒,不求防禦,只求殺敵。
劍芒如虹,神威無敵!
又兩位武靈期高手橫屍當場,他們的防禦靈器在神劍劍芒的攻擊下,宛如白紙一般薄弱。
縱是那兩位武玄期強者,在這一次攻擊中,也是傷勢加重了許多。
易辰也再次遭受了攻擊,體內的情況越發糟糕。
那兩位武玄期強者,一位施展了土系武道神通,一位施展了金系武道神通。
一塊塊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彷彿讓易辰陷入了隕石雨之中。
一根根由金系靈力凝化成爲的金色長矛、利劍、大刀,如狂涌的潮水一般,向着易辰沖刷而來。
武玄期高手的武道神通,完全可以死死鎖定易辰,令他無法逃避與躲閃。
只能硬扛,只能奮力反擊。
依然是防禦交給牛皮甲,攻擊交給神劍。
雙方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已經數次交鋒,易辰以看似輕傷實則體內暴亂的代價,成功擊殺了對方四人。
砰砰砰……
一塊塊巨石當頭而落,或是被易辰閃開,或是被神劍擊碎。
嗖嗖嗖……
飛襲而來的金色長矛、利劍、大刀等攻擊,也有不少不斷落在易辰身上。
易辰的身子在四處飄飛,不是他的身法,而是被攻擊所致。
他根本穩不住身子,總是遭受攻擊,卻一直安然無恙。
就連那兩位武玄期強者,此時此刻都覺得無比棘手。
澤西睿已經不再信心十足,甚至他充滿了恐懼,竟是留下兩位武玄期強者,獨自一人逃跑了。
內心深處一直有個聲音提醒他,今晚他的完美計劃,即將以失敗告終,他若不跑,就有可能死在這裡。
其實,他只是被易辰的聲威給震懾了,而且他也有些膽怯,很是惜命。
易辰很想在此擊殺澤西睿,甚至不會再去顧慮什麼,可惜他做不到,至少眼下他做不到。
對方還有兩位武玄期強者,他們的武道神通的攻擊,令易辰自顧不暇。
即便有神劍在手,即便可以不去防禦,易辰如今想要擊殺武玄期強者也是萬難。
武玄期,那可是觸摸到了大道的境界,可以引動天地自然偉力的境界。
澤西睿沒人影了。
易辰則是一邊揮劍防禦,一邊向澤西天武院東門退走。
盧聰與黃旭並不在這邊,他在這裡拼殺也沒有太大意義。
那兩位武玄期強者的攻擊還在持續,只是懾於神劍的鋒芒太盛,他們不敢太靠近,只能眼睜睜看着易辰一步步接近澤西天武院的東門。
最終,易辰也回到了澤西天武院。
那兩位武玄期強者則無奈退走。
拖着無比沉重的身子,易辰一步一口鮮血,向着學院西區而去。
體內的情況太糟糕,他必須讓自己平靜一段時間,打坐調息一陣子。
一邊走着,他還一邊想着……如果自己的那兩位損友、室友、死黨、兄弟遭遇不測,他必定會爲他們報仇,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報仇!
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在宿舍裡調息了不到半個時辰時間,黃旭與盧聰二人竟然好端端的回來了。
“易辰師兄,你沒事兒吧?”
“臉色怎麼這麼差?”
黃旭與盧聰看着一臉慘白,形容狼狽的易辰,自然是大感不解。
他們隨後就看到了地上有一個已經打開的包袱,看到了自己二人的衣服與鞋子。
他們的衣服和鞋子是被關進城北大營的囚室後,在一羣軍中強者的威脅下脫下來的。
“是不是有人將這些東西送來,讓師兄你出去營救我們?”
“這些人實在太卑鄙了,這種陰損招數都能用出來!”
看到這些東西出現在宿舍裡,向來聰明的二人,立即就猜到了什麼。
“哈哈!”
易辰卻忽然放聲大笑,道:“任他詭計多端,到頭來老子依然活得好好的,倒是他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損失慘重!”
“易辰師兄,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你的樣子,肯定剛剛經歷了一番血戰吧?”
黃旭與盧聰無比好奇的問道。
易辰冷笑回道:“我看到我們的王子殿下了,他帶着六個黑衣高手圍殺我,結果四死兩傷。”
“師兄威武霸氣呀!”
“那師兄你沒事兒吧?”
黃旭與盧聰一前一後的道。
“我有事兒,但還不至於丟了小命。”
易辰又問道:“你們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黃旭與盧聰立即臉色一紅,眼中有羞愧之意。
猶豫片刻後,盧聰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這事兒也不能怪你們,就算你們不去喝花酒,肯定也會被城衛軍給擒拿。”
易辰搖頭苦笑,道:“澤西睿應該本就沒打算對付你們,只是用你們來威脅我罷了。”
“他如何都沒想到,盧家人竟然那麼強悍,居然是連城北大營都敢硬闖。”
黃旭眉飛色舞的道:“師兄,你當時是沒看到呀,澤西睿的父親澤西震韜王爺見了盧老夫人的時候,那叫一個恭敬。”
易辰看向了盧聰:“你小子倒是隱藏挺深呀!”
盧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早說過我也是有大來頭的,可惜你們不信,都以爲我是在吹噓。”
黃旭也有些不解,道:“就算你祖母與你那位和爺爺是武魄期強者,按說也不能讓澤西震韜那般恭敬纔對。”
盧聰傲然道:“我們盧家曾是銀帶世家,只不過我們家的那位武相期老祖戰死在了永固關,在軍中,我們盧家人是深受愛戴的。”
黃旭撇了撇嘴,道:“那是以前,如今你們盧家又沒有武相期強者。”
盧聰瞥了黃旭一眼,道:“誰告訴你,我們盧家沒有武相期強者了?”
黃旭與易辰皆是訝然,聽盧聰的意思,他們盧家似乎如今也還有武相期強者。
盧聰也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道:“金爺就是武相期修爲。”
“金爺?”
“就是那隻紫金毛髮的鼠妖?”
“不錯,就是它,當年它是我們盧家老祖的戰寵。雖然那位老祖死去多年,它已經留在了盧家,守護着我們盧家。”
“難怪。”
“它是戰寵,不是人族,所以我們盧家如今不算是銀帶世家了。”
“可憑藉金爺的存在,你們盧家也是有着銀帶世家的實力。”
“所以呢,那澤西睿再怎麼膽大,怕是以後也不敢再算計本少爺了!”
“嘿嘿,那我一直跟你在一起,豈不是也很安全?”
“小旭子,以後跟着聰哥混,保管讓你吃香喝辣,橫行無忌!”
越是說,盧聰就越是得意,完全忘記了,自己祖母剛剛也是將他臭罵了一頓。
“我要的那些東西,大概什麼時候能弄來?”易辰更關心這個問題。
澤西睿的瘋狂報復,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必須儘快對自身完全掌控,而要做到這一點,他必須跟魔皇拓跋豐尊合作一次。
到如今,他是更加不會再去考慮什麼種族大義了。
“我跟和爺爺說過,讓他儘量在後天早晨之前把東西都送過來。”
盧聰回道:“和爺爺畢竟是武魄期高手,而且向來辦事沉穩可靠,師兄你大可放心。”
“嗯。”
易辰點了點頭,卻又想起了小傢伙。
他決定,如果自己從武魂冢裡出來,小傢伙依然沒有回到自己身邊,他就要去找凌汐公主問問。
今晚,澤西睿沒有回到宿舍裡,易辰三人聊了一會兒後,便就各自躺到牀上,美美的進入夢鄉。
而此時的澤西睿,則如驚弓之鳥一般,帶着一臉惶恐跑回了城衛軍的城北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