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血脈不致於太過複雜,《金鱗九篇》的功法裡指出,修士最好以同一系同一血脈的妖獸來持續修煉下去。
可這一條也是極難的,有些妖獸血脈不強,很難修煉到比較高的境界,修士若是一開始選擇了它們,後面就難以找到它們種族的強者。
而那些天生血脈就非常強大的妖獸,本來就極爲少見,而且它們往往境界越高,戰鬥力就越恐怖,與同境界武者的實力差距也會拉得越大,想要制服極爲困難。
還有一點值得一提——
人族與妖獸一族在體質與血脈上存在着極大差異,使妖獸一族的血肉筋骨之精華,甚至是妖胎、妖靈與人族修士的身體達成融合,繼而形成共鳴,這也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修煉《金鱗九篇》的過程中,往往會讓人族修士的身體,被暴戾的妖獸血脈精華侵蝕甚至是毀滅。
這《金鱗九篇》既然能夠成爲一部比較高明的煉體功法,那對於一些問題,自然也是有解決之法的,只不過每一種方法都是不易達成。
這部煉體功法相較於《火鍊金身》而言,顯得很不全面很不細緻,最關鍵的是,對於修士的五臟六腑的幫助並不算很大。
《金鱗九篇》的最大特點以及最大優點在於,它能讓修士在戰鬥中,體表多出一層堅實的防護。
有人要說了,若是穿一件護甲,豈不是與修煉《金鱗九篇》的效果一樣?
其實是有極大差別的,護甲需要消耗主人的功力,而修煉出來的鱗甲則是不會消耗功力的。
護甲若是損毀了,不僅品質會下降,極難修復。
修煉出來的鱗甲遭受創傷後,則是會自動恢復如初,更不會使品質受損。
……
正在閱讀記憶裡的《金鱗九篇》,忽地,易辰感覺自己的身子動了。
睜眼看時,自己已經離開了七彩光輝籠罩的寶庫,回到了山腹大廳之中。
那位灰袍老者依舊在打盹兒。
首席導師章鴻君則是耐心的等候在這裡。
“副院長大人,爲何這《金鱗九篇》只有六篇,莫非也是功法殘篇?”
出來後,易辰恭敬問道。
“並非殘篇。”
朱錚副院長大人搖了搖頭,解釋道:“這部煉體功法是從大夏皇城天武院刻錄來的,當時那邊的天武院強者不允許將全篇刻錄,只是讓刻錄了其中六篇,說是若有人能夠修煉到第六篇,可去他們那邊討要後面三篇。”
“說白了,就是他們存有私心。”
首席導師章鴻君也插話了,他道:“誰若是真的完成了前面六篇的修煉,去了他們大夏皇城天武院,只怕是會被他們挽留,轉眼變成了他們的學子或導師。”
“原來如此。”
易辰瞭然點頭。
“咱們出去吧。”
朱錚副院長先是向那位灰袍老者再行一禮,而後邊走邊道:“我們澤西天武院裡,只有那金徽導師邢焜對煉體頗有造詣,若得閒暇,你可以去多多向他討教。”
“邢焜導師脾氣不怎麼好,你去向他討教的時候,務必恭敬謹慎一些。”
首席導師章鴻君跟着開口,道:“我會提前給他打個招呼,你也不必太過拘謹。”
“弟子謹記。”
易辰應話,想起了與那金徽導師邢焜第一次見面經歷,他倒是感覺很輕鬆,覺得那邢焜導師雖是脾氣火爆了些,但只要能夠投其所好,一定能夠與之愉快相處。
……
下了山後,午飯飯點也到了。
章鴻君應該還有旁的事情要辦,他匆匆而去,沒有與易辰一道去膳堂吃飯。
因爲下午還要到鐵一道場聽課,易辰去了東膳堂。
吃早飯的時候,蘇青城吩咐過,如果沒有其他情況發生,易辰的早餐與晚餐都要到西膳堂,午餐則是東膳堂。
其實,東西兩個膳堂的規模遠遠大於南北兩個膳堂。
澤西天武院的東區是道場區,而西區是生活區,這兩個區域是學子們重點活動的區域。
步入東膳堂,易辰依照吩咐,沒有先去買飯,而是找了一片空位坐下,耐心的等着。
沒多久,自己的兩位損友先到了,他們看到易辰後,紛紛趕了過來。
“易辰師兄,你還真把那蘇青城的話當回事呀?”
“就是就是,他讓你等你就等啊?萬一他不來了呢?”
黃旭與盧聰坐下後,皆是不爽的道。
早餐的時候,他們倆也在,自然知道蘇青城的一些要求。
“想要安心修煉,總是要有些付出的,就算不是誠心誠意給他當跟班小弟,至少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了。”
易辰淡然回道。
“那廝太折騰,我覺得易辰師兄你還是先填飽肚子爲好,免得他又讓你忙個不停,耽擱了吃飯時間。”
“走,我們去給易辰師兄先買些飯菜來。”
黃旭與盧聰還是很仗義的,他們說着,就跑向窗口去了。
他們二人買飯回來,蘇青城也沒按時到來,不知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見蘇青城沒來,易辰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經得住兩位損友的勸說和引誘,拿起筷子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他早上就沒能吃到飯,如今他飯量大,美食當前,他只能將蘇青城的吩咐拋到了腦後。
易辰也就剛剛吃了幾口,蘇青城卻不偏不倚的恰好此時到來。
看到易辰已經提前動筷,蘇青城的臉色很是陰沉,走到近前,冷笑道:“你這跟班小弟當得愜意呀,我這大哥還沒來,你竟先吃飽了肚子。”
“青城師兄,您別怪易辰師兄,是我們倆讓他吃的。”
“對對對,易辰師兄早飯沒吃,一直這麼餓着,哪有力氣伺候您呀。”
黃旭與盧聰立即開口,幫易辰說話。
“我有跟你們倆說話嗎?”
蘇青城依然是趾高氣揚,瞥了黃旭與盧聰一眼,又看向了易辰,道:“還不起來給大哥買飯去!”
易辰立即起身,先是假意行禮,然後快步跑向了膳堂窗口。
然後,易辰的午飯也泡湯了。
蘇青城對他吆來喝去,一直沒讓他閒着,而且一直拖到了下午課堂即將開始時,才揮手讓易辰離開。
易辰則很平靜的應對着,沒有抱怨,沒有不滿,更沒有抗議。
蘇青城很是納悶……
不管怎麼說,這易辰都是新生的首席弟子,被人如此折騰,居然沒有表現出半點首席弟子該有的傲氣與風骨,真是城府極深!
他認爲易辰城府深,就更是覺得,不能讓自家的輕眉妹妹與之走得太近。
雖是答應了輕眉妹妹不能刻意刁難易辰,可蘇青城自然也不會白收一個跟班小弟,只盡當大哥的義務,不行當大哥的權力。
蘇青城可以說,這種折騰只是磨鍊與考驗易辰,想來輕眉妹妹也不會說什麼。
讓新生首席弟子爲自己跑腿,對自己畢恭畢敬,也是會讓蘇青城的虛榮心得到不小的滿足。
……
今天下午是煉器課,授課的同樣是銀徽導師,據說這位白髮蒼蒼的銀徽導師還負責傳授煉丹技藝。
鐵一道場乃是精英學子的道場,這裡的學子會受到學院的格外重視與關照,所以他們的導師全部都是銀徽導師。
甚至,偶爾還會有金徽導師來講課。
這也是那些實力頗強的學子們,非要成爲首席導師門下的重要原因之一。
貪多嚼不爛。
易辰既然已經選擇了符咒之道作爲自己的主攻偏科,對於禁陣之道、煉器煉丹之道等等偏科,自然也只能是粗略涉獵,不會投入太多的精力。
當然,聽課的時候,他還是非常認真的。
還別說,無論是禁陣之道還是煉丹煉器之道,都與符咒之道一樣,講求比較高的靈魂境界纔能有所造詣。
它們之間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藉助於外力的幫助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個外力無非是兩點。
其一,天地自然之力。
其二,各種天材地寶之力。
因爲是要藉助於外力,而且這些外力很難加諸於自身,修習這些所謂偏科就難以讓修士自身得到太大的好處,故而它們不如武道興盛。
既然存在共同點,那必然是有彼此相通之處。
易辰則是要抓住這些相通之處,進行勾連推衍,不求有太大收穫,但求能對自己的符咒之道的研習有所增益。
……
下午的煉器課時很快結束,等那些對煉器之道頗感興趣的學子們,將他們的問題盡數求教於煉器導師,天色也已經昏暗下來。
有了早上與中午的經歷,易辰沒有再去提前吃飯了,黃旭、盧聰也是與易辰同甘共苦,易辰不吃,他們也沒吃。
可讓三人意外的是,等到西膳堂一個用餐的人都沒有了,蘇青城也沒出現。
再過一會兒,西膳堂就要打烊關門了。
無奈之下,大家只好買了晚餐,準備帶回去吃。
可走到西膳堂門口時,蘇青城出現了。
已經沒有時間再進西膳堂用餐,蘇青城也不介意,直接將易辰三人所買的晚餐全部要了去。
如此一來,易辰三人的晚餐也沒了着落。
“太過分了!”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蘇青城走後,黃旭與盧聰自然是滿腔憤恨,怒火中燒。
“你們倆呀,心境放平和點。”
易辰則是渾不在意,悠哉悠哉的道:“殊不知……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爲,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