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憂心的是,易辰能夠明顯看出,司徒院長大人怕是以後不會再輕易放易雲裳出來,更不會輕易讓易雲裳再來見他。
不論如何,對於易雲裳的事情,易辰是必須要搞清楚的
。
當然,被輕視後的易辰,更覺得自己必須要加倍努力,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完全可以料想到,司徒院長的輕視並非只是覺得他太弱,還有意提醒他,不要再奢望與易雲裳會有什麼情愛方面的結果。
如司徒院長這樣的婦人,自然一眼就可以看穿易雲裳和易辰之間是有些情意的。
說白了,司徒院長是瞧不上易辰,覺得易辰根本不配與易雲裳有什麼瓜葛。
由此可以猜到,那位眼過於頂的婦人強者,在明知道易雲裳喜歡易辰的情況下,也會極力阻撓他們二人的交往。
偏偏易辰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
……
愁思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下午的課業開始了。
下午是陣法課,授課的是一位銀徽導師,只不過這位導師看上去要比首席導師章鴻君年長了許多,他的鬚髮已經是半黑半百,還微微有些駝背。
“諸位,我叫康乃賢,是諸位的陣法導師。”
“相信大家在入學之前,或多或少都對陣法之道有所瞭解,我們元武大陸是崇尚武道的世界,但陣法之道同樣是一門不可不懂的學問。”
“武道講究的是變強自身,陣法之道則講究的是借天地自然之力爲己所用。”
“而鑽研陣法之道,則不得不提禁制之道。”
“原本禁制之道是一門單獨的學問,不過後來歸於陣法之道里來,統稱爲禁陣之道。”
“禁制之道與陣法之道相輔相成,二者融會貫通,便能威力倍增!”
“禁制之道又與符咒之道極爲相似,修習禁制之道不僅可以爲修習禁陣之道打下基礎,亦對修習符咒之道有所啓發。”
“故而,在瞭解過禁陣之道的大概後,我們最近一段時間要專門來研習一下禁制之道。”
……
易辰雖心事重重,不過當康乃賢導師開始講課,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過來。
大家都知道,元武大陸是尊崇武道的世界,在這裡,武道強者最受尊敬,修煉武道也是大家的首選。
之所以會這樣,其實是有原因的。
正如首席導師所言,人終歸是有壽元限制的,或者說終歸是要死的,唯有不斷的提升修爲,才能活得更久。
所以大家一門心思都放在了能夠增長壽元的武道修煉上,對於那些十分消耗時間又難以取得快速進步的法門,絕大部分人都無力去研習,只是稍稍瞭解一些
。
陣法之道,禁制之道,煉丹之道,煉器之道,符咒之道……都成了偏科,只有武道纔是主科。
歸根結底,人們都是怕死的,偏科不僅浪費時間,而且很難取得多高的成就,自然不會被重視。
就算是在天武院裡,雖然也設有這些偏科,但主要的教學精力和資源,也都是投注在了武道這個主科上。
天武院設立這些偏科的主要目的,也僅僅是讓學子們對這些偏科多瞭解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也是有那麼一部分天才,他們武道修爲提升迅速,沒有壽元耗盡之憂,會抽出一些時間來重點修習這些偏科。
還有一部分強者,他們自覺無法於武道上再取得突破,會用一部分時間來研究偏科,其實也是爲武道修爲的繼續進步尋求突破口。
禁陣之道對符咒之道有啓發作用,想要在符咒之道上有所造詣的易辰,自然要認真聽課。
……
這堂陣法課也超時了,鐵一道場的天才學子們,總是有問不完的問題,而康乃賢導師也是有問必答,若是天色黑盡,只怕這堂課依舊無法結束。
午飯沒有吃成,已經收拾了心情的易辰,自然不會晚上也餓着肚子。
吃過晚飯後,易辰還買了不少好吃的裝進食盒,帶回了宿舍。
只不過,一直等到深夜,小傢伙才跳窗回來,對於食盒裡的冷飯冷菜根本不屑一顧,像是早就吃飽了。
易辰知道,這小子又跑人家凌汐公主那裡去蹭吃蹭喝了。
他也沒太在意,心想着只要這小子不亂跑、別闖禍就行。
澤西睿沒有跟易辰三人一起吃飯,自然也不是與大家一起回來,此刻他並不在房中。
大家對此也早習慣了,甚至覺得這位王子殿下能從這裡搬走纔好。
“黃旭,你欠我的精石不用還了。”
黃旭與盧聰還在討論着今天上課的內容,易辰忽然開口插話了。
“易辰師兄,你千萬別對我太好,我怕我會太感動。”
黃旭先是一愣,隨即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你別想得太美了,我可沒打算將那黑羽雷鷹的卵蛋白送給你。”
易辰白了黃旭一眼,接着道:“一會兒我列一個清單,裡面有許多材料,你若是得空回家,讓你家裡的人幫我把那些材料收集齊備送到天武院來,然後我們就兩清了
。”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黃旭則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呵呵,你答應得倒是爽快,小心易辰師兄藉此機會痛宰你一番。”盧聰笑着道。
“不會的,那些材料雖然比較多比較繁雜,但價值都不算太高,我這個當師兄的,怎麼也不可能讓師弟吃虧的。”易辰接話道。
“吃虧也不妨事。”黃旭則是很仗義的樣子,其實他知道自己不會吃虧。
“對了,易辰師兄,咱表妹今天都找你聊了些什麼呀?”
易辰好不容易開口說話,盧聰自然要抓住機會,趁易辰還未閤眼,他連忙問道。
黃旭也是一臉關切的看了過來。
“沒說什麼,她如今已經成了院長大人的親傳弟子,要一直伴在院長大人身邊修習,以後我們可能很難再見到她了。”易辰語氣清淡的道。
“不會吧?”
“就算跟着院長大人修習,畢竟也在天武院中,爲何我們很難再見到她?”
黃旭與盧聰先是驚訝,隨後又很疑惑。
“院長大人不準。”易辰道。
“院長大人太可惡了吧!”
盧聰一副異常惱怒的樣子,竟是從牀上翻身而下,一邊走向房門,一邊說道:“不行,我要去找院長大人問問清楚,憑什麼不讓我們見雲裳表妹!”
“嗯,你去吧,我會默默爲你鼓勁助威!”黃旭則還躺在牀上。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盧聰回頭問道。
“我要跟你一去了,誰給你收屍?”
黃旭直翻白眼,沒好氣的道:“趕緊滾回牀上去吧,就你也有資格去找院長大人問憑什麼?躺在院長大人院子裡的那頭三眼獅王,隨便吹口氣,都能把你變成渣渣。”
“你怎麼知道那頭三眼獅王在院子裡躺着?”盧聰已經回到牀上,好奇問道。
“我猜的。”黃旭笑着道。
……
正式開課的第二天,上午依然首席導師教授的武道課,而下午則是符咒課。
教授符咒課的也是一位銀徽導師,名叫施闔,同樣是一位老者。
施闔導師與教授禁陣之道的康乃賢導師不一樣,他爲人刻板,臉上從來沒有笑容,授課時一直很嚴肅,不允許道場裡有任何動靜,稍有不快便會發火
。
施闔導師的脾氣,導致鐵一道場的學子們瞬間對符咒課無感了,就連想要提問題的學子們也都選擇了沉默。
唯獨易辰例外,看過《符典》的他,自然滿腹疑問,然而《符典》乃是死物,並不會說話,他只能來問導師。
“施導師,學生有一個問題。”
“講。”
“畫符時講求靈魂與自然融合,以自然之力注入符文咒文之中,弟子求教,靈魂與自然是如何融合,融合之後又如何注入符文咒文之中?”
“你會制符紙嗎?”
“回導師,弟子不會。”
“哼!符紙都沒學會如何去制,就來問畫符的問題,難道你是沒學會走就已經會跑了嗎?”
“呃……”
易辰懵了,暗道這位導師實在不好相處。
“哈哈……”
見到首席弟子如此吃癟,鐵一道場裡響起了一陣笑聲。
這些笑聲裡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嘲諷的。
“笑什麼笑!”
施闔瞪着眼睛,冷色道:“人家好歹是虛心求教,而你們呢,一個個心不在焉,竟還有臉笑!”
整個鐵一道場瞬間又安靜下來。
這堂符咒課也是到此結束,施闔導師沒有回答易辰的問題,只是袍袖一擺,便就陰沉着臉走了。
“易辰師兄怪不得能夠奪得首席弟子的桂冠,原來是沒學會走就已經會跑了,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龔玉安陰陽怪氣的說了一通,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鐵一道場。
“這符咒之道也算是博大精深,易師兄切勿急躁,要懂得循序漸進纔好。”
蘇輕眉來到了易辰跟前,先是好心提醒,而後又寬慰道:“易師兄也不用上火,這施闔導師就這種脾氣,他知道大家一心用在武道修煉上,對符咒之道興趣不多,所以不是真心求學符咒之道的弟子,他一般是不會理睬的。”
“蘇師妹,聽你的意思,似乎比較瞭解施闔導師呀。”易辰有些好奇的樣子。
“呵呵,在我家中可是有不少人曾在澤西天武院求過學。”蘇輕眉笑着回答,雖未詳說,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