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袖,我倒是有一個建議。”坐在弗朗哥旁邊的莫拉將軍,淡淡的提了一句。
由於西班牙軍隊之前參與的都是內戰,而對內戰爭中,即便他們的將軍打了再大的勝仗,都無法被稱爲名將。
真正被認可的名將,一定是對外作戰中,爲本國利益打贏外來敵人的將領。只要擊敗異族的將軍,纔有資格被叫做名將。
而莫拉將軍,就是一個戰績斐然,但是卻無法被評爲名將的西班牙將軍。
莫拉在內戰中,或獨自擊敗,或與盟友共同擊敗,總計殺傷俘虜了超過30萬人數規模的西班牙共和軍的軍人。
這是一個巨大的戰績,但終究也只是家裡鬥,是拿不上臺面的戰果。
這一次,如果真的按照德國的要求出兵,那莫拉這位全西班牙最有可能成爲名將的將領,就有機會真正的成爲近代西班牙第一個被世界認可的名將!
“怎麼,你想要參戰嗎?”弗朗哥猜測莫拉是想要把握機會,勸自己接受德國的建議出兵。
因爲這樣,莫拉理所當然的就能成爲這次的領兵將領,然後一舉躋身世界名將的行列。
“是的,我們必須接受同盟國方面對我們的要求。”莫拉毫不隱瞞的發表着自己的觀點。
這一點,弗朗哥自己也是清楚的,他們確實沒有拒絕的底氣。
但是,一向鍾情與投機的弗朗哥,實在不想這時候就把手裡的砝碼,全部送到同盟國陣營。
他原本是打算周旋於分別以英德爲中心兩大軍事集團之間,看風使舵,利用英、美與德、意之間的矛盾,從中撈取好處。
當初,西班牙剛剛結束內戰,弗朗哥初步取得政權的時候,英法爲了阻止佛朗哥靠近軸心國,不斷地在經濟上援助西班牙,以拉攏西班牙在大戰中保持中立。
那時候,剛依靠德意兩國出兵援助才取得政權的佛朗哥,卻翻過身來就利用英法的拉攏,借力英法,防止德、意兩國在西班牙內戰後控制自己。
爲此,弗朗哥甚至在之後一次馬德里盛大閱兵典禮上,故意把準備要出席的德國黨衛軍副總指揮史蒂夫的名字,排在那時候正好擔任法國駐西班牙大使閒職的貝當後面。
這件事,讓一向好說話的史蒂夫都惦記了好些年。在後來貝當本人都向德國投降後,史蒂夫還特意在之後一次巴黎閱兵中,請德國秘密警察的部長羅斯幫忙聯繫,邀請到貝當觀看,然後把自己的出席名字擺在貝當前面。
除此之外,佛朗哥還在英法對德國宣戰後,馬上又宣佈西班牙爲中立國,遊離於交戰雙方之外,時而靠近德、意,時而爲英、法叫好。當德、意力促西班牙加入軸心國參戰時,佛朗哥又謹慎地予以回絕,他給萊因哈特和墨索里尼分別寫了一封內容大致相同的長信,意思是說如果德國元首和意大利領袖能拿出一個德、意必勝的證據來,西班牙就馬上加入德意鋼鐵集團的戰爭。
對於這種信,萊因哈特當然是毫不猶豫的厚着回信說“意大利能不能必勝,他不清楚,但是強大的第三帝國一定會在本元首英明神武的率領下勝利。”
而墨索里尼也與萊因哈特保持了腦回路驚人的相似,回信道“德國或許會失敗,但是本領袖親自領導下的意大利,必然是戰無不勝的。”
結果呢,在兩位領袖都對弗朗哥拿出了他們必勝的“證據”後,弗朗哥也仍舊沒有加入德國與意大利期待它加入的戰爭。
不過,那時候萊因哈特倒也無所謂西班牙來不來,反正他那時還完全有把握按部就班的贏下去。
可現在,遇到了原本歷史中最終直接導致第三帝國被拖垮的蘇德戰爭,萊因哈特就不能坐視西班牙看熱鬧了。
弗朗哥這個時候終於不再遊走於英法與德意之間,畢竟英法兩國都已經被德國接連輕鬆擊敗。
但他又想要在蘇聯面前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了。
在弗朗哥眼裡,蘇聯與同盟國多國聯軍,到底哪一方會贏,還真沒有一個確定的結果。
明面上,即便弗朗哥再怎麼感覺德國一方是必勝的,可他也仍舊強使自己冷靜下來,不要一時熱血上腦,就把自己的命運徹底寄託在德國那位萊因哈特的戰爭政策上面。
當初,英法一方還不是氣勢洶洶,讓弗朗哥感覺勝算頗大。結果還不是都在與德軍交手兩個月內,就被吊打的跟落水狗一樣狼狽。
“萬一德國組織的聯軍輸了,蘇軍攻入歐洲。那時候,你絕對我們該怎麼辦?”
弗朗哥對莫拉說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一絲責怪與諷刺的意思。
莫拉好歹也是從當年西班牙內戰一開始就跟隨在弗朗哥身邊的重要將領,在德意軍隊插手之前,哪怕在弗朗哥這一陣營最困難的時候,莫拉也還在爲弗朗哥盡心盡力的指揮部隊抵抗。
對於自己這位親信,弗朗哥其實也只是想諮詢瞭解莫拉心裡的看法和建議而已。
至於莫拉想要藉此成爲世界名將,弗朗哥也沒有必要去反對。
自己手底下有一位世界名將,對於他本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面對弗朗哥的徵詢,莫拉點了點頭,然後從位置上起身認真講道:“在我看來,想要留有後退的餘地並不難。”
“哦?快說說。”弗朗哥原本一位莫拉只是單純的想要指揮遠征軍作戰,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有好辦法。
得到弗朗哥的繼續徵詢,莫拉馬上接着闡述道:“對外,我們只是宣佈西班牙由中立國轉變爲非交戰國。這樣一來,如果德國最終輸掉了與蘇聯的戰爭,我們也可以向蘇聯政府強調“西班牙派志願軍並不等於站在德國一方參戰。”
莫拉頓了頓,露出一絲微笑:“既然同盟國盟友方面要求我們拿出11個德械師,那我們就把這些部隊拿出來好了。只不過,不是以西班牙陸軍的名義,而是以志願軍的名義......”
用志願軍的名義參見別國的戰爭,這在歐洲本來就是一個常見的通用手段,已經不新穎了。但是,它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