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虞我詐 （3）
“對呀，這點我懂！這點不懂我能出來混嗎，我還跑出來幹什麼？可這事情得等你們甲方轉錢呀！等到賺了錢才能兌現啊！像這樣今天讓我返工、明天讓我返工、後天又說我行賄想把我送到監獄去，我怎麼能兌現呢？我有我的難處啊！王處長。百度 XS52”
樊經理的一席話，說得王處長閉口不語。樊經理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仔細一想，這傢伙還是在耍滑頭，真是山裡核桃砸着吃的，不把他逼到死角，他是不會拿錢的。
“樊經理，你話說得好，可是，你行賄的事怎麼辦呀？星期五這個關怎麼過呀？要是返工把整個工程炸掉恐怕損失就大了。”
樊經理不願意聽這些話，可這些話偏偏往他耳朵裡鑽，地下室炸掉他不相信，那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可這一萬塊錢他心裡就沒譜啦，那麼巧，剛好就一萬塊？樊經理心情緊張起來。
“王處長，這事全靠你幫忙啦，你幫忙讓我過關，我今生今世不忘你的恩德！”樊經理把事情又打活了。
“陶經理的錢怎麼辦？就算沒有管理費這回事，人家給你個工程，你也得感謝人家。”
樊經理又不說話了，說到錢等於要他的命，啥都好說，就是錢字不好說。
“錢肯定是要給的，可我給多少錢？你得說個數目？王處長，你就開個口？在廣州考察肯定是要花錢的。”樊經理反守爲攻。王處長說：“當然囉、住宿、吃飯、出租車、卡拉OK、那有不花錢的？”
“能花多少？三四萬塊錢不得了囉！”
“三、四萬，那能擋的住？”
“那麼說，比這還多囉，多一倍、兩倍、三倍？你得有個數？”樊經理一邊慢慢地說着，一邊觀察王處長的表情。王處長被看得惱羞成怒，發覺自己已經鑽進了樊經理的圈套。
“你不說多錢？我怎麼給錢呢？”樊經理後悔自己沒有帶個微型錄音機來。
“就按社會行情價。”
樊經理心裡一算，社會行情價，回扣總造價的3%，好傢伙，五六十萬，老傢伙口開得太大。他萬萬不能接受。
“我能賺多少？”
“這工程你還不賺個二三百萬？”
“那能賺那麼多！”樊經理口裡答着，心裡想，這老傢伙還知底，這個工程不賺個二三百萬，我能把四百萬墊在裡面嘛！
“可我現在那裡有錢啊！幹到現在一直沒有給我付款！”
“你可以先給一點，一回給一點，慢慢就給完了。”王處長引導他。
樊經理沒說話。似乎在盤算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王處長，實在困難啊！我把錢都墊在你們工程上了，你們又沒給錢？工程還要繼續幹啊！要買材料、要發工資、還要吃飯那！陶經理的花銷我考慮着哪，您老哥幫我過了這次難關，我……我怎麼能忘記呢？到時候不給他錢我就是這個，樊經理用雙手做了個王狀。”
至此，王處長覺得再說話是多餘的，這個老狐狸實在狡猾不過了，慢慢地再做計較。可他突然心生一計，讓他立個字據。
“樊經理，說話可要算數啊？”
“沒問題！”樊經理把胸脯一拍，“我老樊什麼時候都說話算數！”
“你給人家立個字據！”
“立個字據？”樊經理猶豫了一下。“立那幹啥？那不正好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有啥意思。”
“不立也罷，我相信你！來，咱們乾杯！”
臨走，樊經理讓王處長明天晚上好好洗個澡，他安排一下，王處長裝作沒聽見。樊經理腦際閃過“玫瑰紅”歌廳那個英語教師來。
樊經理臨出門，兩人都喝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