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就這麼定了。”明夫人冷漠的看了孟姨娘一眼,道:“既然演戲的已不在,你留在這裡也沒意義,下去吧!”
“是!”孟姨娘起身行了個禮,轉身離去。就在她路過柳雪月面前時,她別有所意的看了對方一眼。
接收到孟姨娘的意思,柳雪月立即對明夫人和明夢離道:“舅媽,娘,我心情不太好,想出去走走,這頓飯我就不吃了。”
明夢離聽言立刻擔心了起來。“你可別亂想,人在做,天在看,可別爲了那丫頭傷身傷心。這次你舅媽定能將她弄出去,到時候我們也毀她的容。”
“娘……”柳雪月嘆息了一聲,似是想勸說明夢離,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得跺了下腳,轉身跑了出去。
“誒?”明夢離追到門口看着柳雪月的背影,搖了搖頭
。“唉……”她不解她女兒怎麼變成現在這副軟弱不堪的模樣,真的是因爲感情?
她自是不會蠢到將心裡的想法告訴明夫人,只得繼續放在心裡。
明夫人撫額思索了一陣,道:“這事情不能拖,必須趁逸兒回來之前速戰速決。我現在就派人將她送出去,之後你去報官,讓她不能歸來。之後我再讓宰相大人來一趟,把逸兒和宰相千金的婚事給定了。”
明夢離點了點頭,一臉算計。“妹妹說的便是。”
這一頭,柳雪月出去之後,便就與孟姨娘躲到了角落中,由於孟姨娘功夫了得,自是不怕周圍有人看到。
孟姨娘從衣袖中拿起一包東西,交入柳雪月的手中。“你以後多在廚房呆着,待到過些日子沒有人對你產生懷疑時,便將這個藥放在齊歸遙的食物裡。”
“這是……”柳雪月不解的聞了聞那包東西,難聞的很,惹得她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東西?”
“慢性毒藥,會沉澱在體內,導致中着如受風寒,並日漸虛弱不適。直到對方食用了特定引子,便能毒發身亡。”
“那引子是什麼?也在這裡面嗎?”柳雪月不由的將這包毒藥放遠了些,仿若生怕聞多了也會中毒一般。
“這個你無需過問,引子只是常見的一種食物,她一年不食,便一年不死,立即食立即死。而且任何人都查不出死因。”孟姨娘微微凝眸,她倒要看看齊歸遙的運氣究竟有多好。這也算她給明逸所愛之人的一個機會。
“爲什麼不告訴我?”柳雪月蹙眉。“若我知道了,還能早點讓她吃。”
“不需要,你多做多錯,聽我的便是。”
“可是……”柳雪月想了想。“舅媽已經想到了趕走她的方式,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多餘?”
孟姨娘嘴角勾起一絲不屑。“你可以看看夫人到底能不能趕走她。”她懶得解釋什麼。“你只需記得過些日子將這藥用了即可。”
柳雪月聞言結了結眉頭。“好吧!我聽你的。”既然真的趕不走那女人,那就只能聽孟姨娘的話,殺!
明夫人的速度很快,爲了效率,爲了防止有人反抗。她直接自己出面帶人去了齊歸遙那兒,不過卻是撲了個空,因爲對方出了前廳便直接去了明淺那裡。
一想起那個自己還無法原諒的女兒,她就一陣煩悶,沒有想到那丫頭竟然還與齊歸遙關係那麼好。真不知道齊歸遙有什麼本事,竟讓她的一雙兒女都站在對方那邊。
“走!”明夫人深吸一口氣,領着人轉了方向。
一段時間後,齊歸遙正與明淺聊着天,突然,“嘣”的一聲,門被撞了開。她們驚訝的一道望去,見是明夫人領着一幫護衛走了進來
。
明淺立刻站起身,神色有些激動,眼眶開始發紅。“娘……”看得出來,她極度思念明夫人。但是明夫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齊歸遙身上。
齊歸遙看了看她身後的護衛,心裡大概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作爲嫡妻,你知道你該做什麼麼?”明夫人凝眸看着齊歸遙,臉上自信滿滿,仿若是鐵了心可以趕走齊歸遙。
“歸遙年輕不懂事,還望夫人多多教導。”齊歸遙冷靜的看着對方。
“教導?”明夫人冷道:“你嫁到我們明府已經快四年了,我自認爲自己教不了你,可見你這丫頭是多麼的頑固野蠻。你該做的沒有做,七出之罪卻是幾乎佔全了。我們明府還留你何用?”
“七出?”齊歸遙這纔想起古代的女子有不可犯了七出之罪的規則,否則就會被夫家休棄,而她所犯了的便是:不順父母,無子,妒。至於明夫人說她幾乎佔全了,大概就是強詞奪理了。不過犯了就犯了,多幾條少幾條沒有什麼區別,明顯今日對方要趁明逸不在時弄走她。
若是明逸不在世,這明府的人自是會聽她的。但現在明逸在世,作爲一家之主的母親自是比一家之主的妻子要更能壓得下人心。
“不順……”明夫人正要一件一件罪狀給齊歸遙點出來,卻被明淺給打斷了。
明淺苦口婆心道:“娘,你別這樣,否則弟弟回來定是會憤怒的。他對歸遙是什麼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別給我談感情。”明夫人怒道:“你就是談感情,所以嫁給了秦陌那個畜牲,你現在過的很好?我就是談感情才嫁給你爹,可結果他又做了什麼?感情?”明夫人諷刺的笑道:“我絕對不會讓我的逸兒毀在感情的手裡。”
“娘……”明淺道:“歸遙她不一樣,她不會害了弟弟的。”
“你給我閉嘴!”明夫人立刻揮了下手,“來人,給我將齊歸遙這丫頭送出去,一直往西送,保證讓她回不來爲止。齊歸遙啊齊歸遙,你別怨我太狠,要怨就怨你不識好歹,搶了我的兒子不說,還要毀他的前途。”
眼看着護衛就要靠近齊歸遙,周圍立刻躍出了許多黑衣人,他們擋在齊歸遙面前,冷硬道:“屬下們奉命保護奶奶,奉勸夫人請回!”
明夫人見了,立刻憤怒了。“你們給我下去,看不清我是誰?莫不是我連處置自己兒媳的資格都沒有?竟然連我都防,是眼瞎了?”
“夫人請回!”
“大膽,你們也知道我是夫人,知道我是你們主子的娘?我的命令就是逸兒的命令,都給我退下!”
“夫人恕罪!”幾名黑衣人依舊面無表情的擋在齊歸遙面前。
“反了,真是反了
。”明夫人的臉越來越黑,她咬牙切齒道:“可是你們爺說的連我都要防?”她的好兒子,竟然爲了這個女人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幾名黑衣人不語。
明夫人氣的使勁爲自己順氣,仿若氣的好難呼吸。
明淺見了,立刻上前要扶住她,卻被對方給狠狠的推了開。明夫人氣的笑了。“好,很好,我的好兒子。就憑這一點,今日我就必須趕走這個禍害女人。”
齊歸遙眯眼看着明夫人的臉色,隱約中,見對方的眉宇間似乎有一縷青色。她皺了皺眉,立刻道:“夫人莫氣,我走便是。”
“歸遙,你……”明淺急了。“你若走了,我弟他一定會受不住的。”她趕緊上前牽住齊歸遙的手。“你別鬧了,我娘只是一時憤怒罷了。”
齊歸遙淺笑着拍了拍明淺的手背,對她俏皮的眨了眨眼,仿若是在告訴她,讓她安心。
明淺愣了愣,隨即真的安心了。她知道齊歸遙做事不會如此不顧後果,想是對方已經想好的萬全的退路。
明夫人的氣焰收了些,但依舊冷漠道:“誰知道你這丫頭是耍什麼詐?”
“夫人放心,只要我被您的人送走了,您便能讓我有去無回不是麼?又何須擔心我使詐?”齊歸遙笑道:“不過我與淺姐姐素來情意不淺,我想去屋裡與她道個別,頂多一刻鐘,夫人莫急。”
明夫人許是覺得齊歸遙說的也對,便就沒有阻止她拉着明淺進屋。她覺得自己確實已經想好了怎麼給齊歸遙封路。
進了屋子,齊歸遙立即拿來筆墨紙,迅速在紙上書寫着什麼。好在她也練過毛筆字,更習過古代的繁體字,所以寫起來倒也順利。
明淺站在旁邊看了看紙上的字,便了然齊歸遙要怎麼做,她疑惑的問:“你爲何一定要多此一舉?留在這裡,我娘也拿你沒有辦法。”
“我不過是怕你娘出事。”齊歸遙略無奈道:“你娘實在是太固執。剛纔我就莫名的看見她額間有一團青氣,就怕她爲了弄走我玩苦肉計,然後真的傷了她自己。弄假而成大真,就糟了。”
她自是不在乎明夫人的事情,可她在乎明逸。姑且不說明夫人傷了,明逸會難過。就憑她不管明夫人死活,就對他們夫妻的關係極度不利。
現在忍一忍沒關係,以後她有的是機會讓明夫人老實下來。
思此,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那裡能快點有個孩子。讓她能一次把事情解決的乾乾淨淨。
“唉……”明淺無奈。“我娘她真是的,不過你也別怪她,她不過只是愛子心切罷了。”
“我不怪!”齊歸遙吹了吹紙上的墨字。“好了,我們走吧!”她確實是不怪明夫人,同時也喜歡不起來,更奉承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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