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安平侯府,等下人來報,江雪玥立即就走出了院子,迎上了安平侯的視線。
她臉上的笑意很深,朝安平侯小跑過去。
“爹爹。紱”
安平侯也是眉梢染笑。
只是礙於容隱在身旁,他重重的咳了兩聲,按耐住自己心底的喜悅,也笑了笑逼。
“玥丫頭回來了?”
江雪玥很想抱她的父親,小的時候,安平侯沒少抱她,近乎冷華蘭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抱着她,跑到冷華蘭面前,哄她,逗她笑。
每一次,冷華蘭都會失笑,可她眸底那抹紅圈,江雪玥亦是看的十分的清楚。
心裡是這麼想的,卻也是這麼做的。
反正她是安平侯的女兒,是敢說她抱自己的父親,有問題?!
之於江雪玥抱住他,安平侯顯然是愣了一會。
那雙泛着笑意溢滿寵溺神色的眸子,瞬間就紅了一圈,但是很快又斂了回去。
安平侯拍了拍江雪玥的手。
“多大的人了,還抱爹爹?”
江雪玥纔不管,言笑晏晏的收回了手。
“雪玥多久不曾抱過父親了,抱抱又如何?”
安平侯笑了,“你啊你……”
邊上的安平侯夫人,早已是嫉妒的不成樣子。
不是她這麼老的人了,還喜歡嫉妒這回事。
只是,安平侯將近十年未歸,此次回來,也只是剛回來的時候,逢初一十五,會與她好好溫存之外,平常時候,連手也碰不到一下。
而現在,就更是連初一十五都不肯給她了……
而且,她的玉兒,何曾被安平侯這般寵溺的對待過?
江雪玥……
安平侯夫人冷冷的看着江雪玥,心裡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果然,冷華蘭就是厲害,便是死了,都還能陰魂不散,纏着安平侯的心。
他的心,不是天枰,沒有傾向於哪一邊更多些。
他的心,是沙漏,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偏成了側向江雪玥的沙漏。
永遠偏向着她那一邊。
而她和她的玉兒,則完全等不到,沙漏倒轉過來的時候。
容隱不知何時,走到江雪玥身邊的,他伸出手環住江雪玥的腰身,垂眸看着她,有些難過的抵着她的額,在江雪玥一臉莫名其妙,正要開口問他話的時候,一旁的安平侯就輕咳出聲,“用午膳罷。”
江雪玥眼眸微微閃了閃,抱着她的男人,跟着就道了一句。
“雪玥,本王被關禁閉了,這一個月,你要陪着本王。”
那語氣甚是委屈,教江雪玥差點笑出聲來。
安平侯就知道容隱會這麼說。
一個大男人,還向自己的女人撒嬌求寵愛算什麼?!
況且……
他的玥丫頭,才被他從然起帶回來,而他下午就開始禁閉,這是要讓他自己,再一個月,見不着他的女兒麼?
怕江雪玥那不怎麼靠譜的小妮子,一往情深應了他的話去,安平侯在旁邊又重重的咳了一聲,重複道。
“用膳。”
江雪玥瞅了男人一眼,笑着回了一句。
“爹爹叫你用膳。”
……
…………
老丈人不待見自己,容隱身爲晚輩,自然是不敢多加得罪。
但容隱是什麼人,自幼就精通人心的少年,又豈會,摸不到自家老丈人的七寸?
再說,他和他的老丈人,可是有幾年交情的人……
就是當初那些江雪玥的畫像――
給他惹了麻煩。
讓他的老丈人看見了,否則,哪裡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事?
容隱的面色清淡
tang,給江雪玥夾了個大蝦,順道熟捻的,給江雪玥剝好,老丈人的視線,一直往這邊瞥來,見他如此,臉上算是緩和了不少。
天下的父母,沒有不喜歡,自家女婿,待自己寶貝女兒好的。
尤其是,像安平侯這般寵愛女兒的父親,就更是如此了。
秀完了恩愛,容隱還不忘給老丈人,斟上酒水。
“這是百年老壇酒,酒味醇正,容隱特意從然起那邊,託人帶回來的,岳父素來喜酒,應該會喜歡的。”
安平侯在邊境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喝酒。
平素打了勝仗,或是心情好壞的時候,總是喜歡喝酒,卻又大大咧咧的罵着,邊境的酒水劣質。
自家老丈人,跟自家師父,是同一個級別的人物,只要有了心軟的開端,後邊的事情,就更容易下手。
是以,他把疼寵江雪玥這一面,展現給了安平侯看,等安平侯面有動容之色的時候,再順勢進攻,只要不出意外,或許會慢一點,但,很快就可以拿下安平侯。
如何攻破人心,容隱深諳此道。
安平侯雖說哼了一聲,但卻是接受了,容隱的斟酒。
“原來殿下,還記得老夫的喜好。”
容隱聽罷,趁熱打鐵的起了身,他微俯着身子,與安平侯拱着手,姿態放低。
“之前,是容隱不對,不曾顧及到岳父的心情,一心把雪玥帶走,容隱在此,向岳父賠罪,請岳父原諒。”
在邊境的時候,男人雖說溫和,但因爲身份的原因,不曾向誰卑躬屈膝過。
也是因爲,他氣度非凡,身上那抹卑倪天下的氣質,足矣震懾每一個,與他談話的人,又怎會,輪得到他來卑躬屈膝?
至少,他安平侯,不曾見過。
可是眼下……
爲了玥丫頭,他……
不得不說,安平侯是動容的。
江雪玥看了他一眼,安平侯已經站了起來,說話也沒有之前那般的冷硬與傲慢,火氣沖天的嚇人,只是不好拉下面子,便溫淡又無奈的開口。
“殿下這般姿態,反倒顯得老夫很蠻不講理,殿下請坐罷。”
容隱眼眸動了動,沒有說話,只是應聲坐下。
安平侯也跟着坐下。
江雪玥抿了抿脣,正想開口,爲容隱說點什麼好話,卻見安平侯的視線,朝她這邊看來。
他定定的注視着她良久,最後還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玥丫頭,在殿下關禁閉的期間,你……多加照顧罷。”
江雪玥微微一怔,隨即面上染笑,她看了一眼容隱,後者也正在看她,脣角帶笑。
江雪玥忙與安平侯道,“是,雪玥定會多加照顧殿下的。”
安平侯重重的嗯了一聲,凝視着江雪玥微揚起的脣角,他又斂了眸,眸裡有收斂住的笑意,亦有,深深的無奈之色。
華蘭……
玥丫頭嫁與皇家人,怕是天註定的,只是,她嫁與了璟然殿下……
也請你,在天有靈,多護着她罷。
莫讓她,爲情所傷。
……
…………
飯後,飯桌上,只留下容隱和安平侯二人。
江雪玥被他們支開。
她並不知道,他們兩個大男人,究竟談了些什麼,只知道,容隱來她院子的時候,醉得不是一般的嚴重。
聽竹在旁邊附和,侯爺亦是醉的不輕,現在已經被夫人扶回屋裡了。
江雪玥點了點頭,容隱早已伸出手,將她整個人團團抱住。
“雪玥……”
“嗯?”
男人雖然清瘦,但重量卻是不可小覷的,江雪玥吃力的扶好他不穩的身子,還換了邊上的聽竹。
“幫我扶好他。”
聽竹哪敢。
璟然殿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大抵除了江雪玥之外,沒有別的女人,敢不經他同意,碰觸他了罷?
聽竹不敢上前幫忙,容隱醉了也不怎麼安分,只是他的不安分,與江雪玥的不安分,不在一個頻道上。
他眸色有些微的遊離,腳步也有些虛扶,站不穩身子,看起來就醉的不輕。
只是,他手頭上的力量卻是一如既往的強悍,他抱着她,江雪玥竟一絲一毫也掙脫不開來。
呼吸,被淹沒下來的男人氣息所籠罩。
男人身上都是酒味,很濃郁,江雪玥忍不住皺眉。
若不是知道,容隱平素滴酒不沾,此時與他一起喝酒的人,又是他的父親,她早該生氣了。
倒不是說,江雪玥不準男人喝酒。
而是容隱身子尚未痊癒,酒水屬於烈性,不宜多喝。
她方纔都囑咐過了,別喝太多,這個男人顯然沒聽進去。
如今醉的這般……
“雪玥……”
男人又喃喃的低喚了一聲,她的名諱。
掙脫不開身子,江雪玥試圖用言語勸他。
好帶他回房睡會,下午還得回九王府,安安分分的關禁閉。
誰知嘴巴纔剛張開,抱着她的男人,就順勢低了頭,親了下來。
容隱醉了,身下溫香軟玉的女人,又是他所喜歡的,她的氣息很可口,像是自帶蠱惑,讓他抵不住的想要親近的渴望。
聽竹不曾見過這種場面,倒吸了一口冷氣忙背過了身子。
支支吾吾,結結巴巴的說了句,奴婢去煮醒酒湯,便落荒而逃了。
江雪玥的面色爆紅,她的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之上,推了推。
抗拒的很明顯。
男人皺起了眉頭,將她抱的更緊,吻的更深。
這裡雖說是她的院子,但到底,院子裡也是有下人在的,容隱就這般不管不顧的親她,不說被人傳出去如何,眼下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住……
卿卿我我的事情,兩個人知道就好了,她不喜歡,被人當猴子般,觀賞着看。
只是不知道男人在想些什麼,或者說,醉了酒後的男人,就是這幅模樣……
江雪玥推他他就抱她摟她更緊,力道用的更大。
他似乎……
真的很怕她會推開他。
但是脣上作亂的動作――
她的呼吸也是真的要被他奪走了,暈暈沉沉軟軟綿綿的,被他扣在懷中親吻。
“容隱……我要……沒氣了。”
她艱難的,從被他掠奪的脣齒之間,擠出幾個字眼來。
男人像是聽懂了一般,眼眸迷離的微微鬆開了她的脣,江雪玥好不容易喘了幾口氣,男人又眨巴眨巴了眼睛,一隻大手稍稍垂下,伸手去拉她的腰帶。
江雪玥,“……”
她忙雙手抓着他的那隻手,不讓他亂動,紅着臉,低斥道。
“容隱,這裡不是我們的房間。”---題外話---還有一更,麼麼噠。
小劇場。
默爺,好像,沒有醉酒來一次的戲……要不要這一次試試哈哈哈哈……
江雪玥,……能拒絕麼,個人不喜歡野戰。
容隱(但笑不語)。
江雪玥(嗔容隱一眼),笑什麼,還不快幫我說說話,我不要野戰。
容隱,可以,我們夜戰。
江雪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