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有點涼,她的禮服還算比較中規中矩,倒也不會怎麼冷。
月光清冷,她踩着高跟鞋不緊不慢的走在路燈下。
酒會外,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不遠處,車上男人看到酒會出來的人,目光一凜眸中露出嘲諷。
“少爺?”司機開口。
男人厭惡的道:“跟上。”
“是。”
簡思潯頭有些暈,但是還好今晚只喝了幾口。
“少爺,前面就是辛園了。”司機停下車提醒。
“辛園?”車上的人微微皺眉,對這個地方他並沒有印象。
司機意識到少爺剛剛回國,連忙解釋道:“辛園是墓園,簡小姐進去了,車沒辦法跟進去。”
男人皺了皺眉,那個膽小鬼晚上會來墓園?哼,又要做戲給他看嗎?他倒要看看她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車上等我。”
“是,少爺。”司機開口,似乎絲毫不擔心他口中的少爺會有什麼意外。
男人下車跟在簡思潯身後。今晚她一身禮服,清新簡約,看起來大氣莊重。不過穿成這樣有什麼用,哼,怎麼都是改變不了的,下賤的女人。
簡思潯兜兜轉轉一直朝裡走,似乎這裡對她並沒有任何影響。男人跟着,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的不屑更甚。
終於,她在一處停下。
夜晚墓園能見度幾乎沒有,周圍的寒意即使一個大男人只怕都會害怕,但是他卻見她在那座墓前停下。雖然看得不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她在笑。笑容不同以往的膽怯,透着無法言語窒息感。
簡思潯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中的感覺既不是陌生也不是悲傷,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顏君,希望你能安息。”簡思潯淡淡開口。
男人冷冷的看着簡思潯,她居然還能懷念別人,真是可笑。
慢慢的走出墓園,簡思潯嘴角習慣性揚起笑容,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現在該做的是會去休息。走在路上,簡思潯攔了輛車回公寓。幾乎是她剛走,羅井年就來到墓園。
而男人看到簡思潯上車並未再跟着,對他來說今晚已經在她身上浪費了過多時間了。
簡思潯從車上下來正要進小區,卻見門口停着一輛車。門外對她使了使眼色,簡思潯疑惑,車門打開小鐘的腦袋從裡面伸出來。
“思潯,你回來了。”小鐘熱情的打招呼。
簡思潯笑着道:“你怎麼過來了?”
小鐘朝裡使了使眼色,簡思潯奇怪看去,古逸正坐在車裡閉眸休息,臉上的疲憊此刻倒是全都顯現出來了。任何一個人做了二十幾個小時飛機,接受一個多小時採訪,參加幾個小時的酒會都會有這個反應。
“逸哥?”
小鐘點頭,“思潯,你先上車。”
簡思潯好笑的上車,小鐘立馬識趣的跑到前排,眼睛時不時的瞥了瞥後座。
“開車。”簡思潯門剛關上,古逸就開口下令。
簡思潯無語,她這是變相被劫持了嗎?
“逸哥,有事嗎?”簡思潯開口。
古逸睜開眼,打趣道:“有事,你現在想後悔還來得及。”
小鐘聽到這句立馬眼明手快的將隔音玻璃放下,隨後阻止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看窗外風景。大樹終於要對小樹動手了,而且還玩起了車震。
簡思潯瞥了古逸一眼,好笑道:“恩,我後悔了,逸哥帶我回去吧。”
“時間過了,後悔無效。”
大抵是今晚都喝了點酒,所以氣氛一直比較輕鬆隨意。古逸閉眸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口,簡思潯則保持清醒,也是靠在椅背上休息。
車子到了地方,敲了敲玻璃,小鐘纔開口,“逸哥,到了。”說話的時候,小鐘偷偷看了眼兩人,隨後遺憾的發現居然什麼都沒發生。小鐘以一種很不贊同的目光看了簡思潯一眼,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啊。
簡思潯面露不解,看向古逸,他卻是笑容意味深長。
“下車,吃飯,餓死了。”古逸很沒形象還伸了個懶腰。
簡思潯今晚喝得少,眼看時間就快到了還能勉強維持動作,同時想起來,酒會上她好像答應了好和古逸吃飯,不過當時以爲是開玩笑。
見古逸進去,簡思潯跟在他後面眉頭微皺,隨後又鬆開,眸中閃過淡淡的笑意。
“吃什麼?”古逸拿着菜單詢問。
這麼晚了按理說是不該吃東西的,簡思潯看古逸的神情儼然是拒絕無效的樣子。
簡思潯道:“這個地方我沒來過,逸哥點吧。”
他們所在的地方看服務人員的態度就知道很高檔,座位之間都是隔着的,沒有人知道旁邊的人是誰。
古逸點了一份牛排、紅酒、還有一份沙拉、橙汁。爲了參加酒會還有禮服效果,很過女藝人都會不吃東西,或者吃得極少。
“多謝逸哥。”
古逸笑着不動聲色道:“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以後相處的機會還很多。”
簡思潯微微一笑,並未反駁。
等東西都上全了以後,古逸發現簡思潯的動作有些恍惚。
古逸啞然失笑,“今晚喝酒了?”
簡思潯眼底出現的是熟悉的懊惱,放下叉子,比了手指不耐道:“一點點。”
“吃完會好一點。”古逸笑着開口。
簡思潯顯然並沒有打算將自己醉酒讓別人當笑話的打算,隨即不滿的別了古逸一眼,雙眸中的不悅顯而易見。簡直就是平時簡思潯的外露版,古逸笑容怎麼也忍不住。
雖然他平時的樂趣就是讓簡思潯露出真面目,但是當酒後看到了,卻是另一種感覺。沒有徵服的成就感,倒像是認識了另一個簡思潯,純良得很。
“笑夠了沒有,”簡思潯不悅的瞪着古逸,“以爲自己牙白嗎?”
古逸喝了口酒,恢復優雅,只是促狹道:“爲什麼會這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簡思潯埋頭不理他,吃過沙拉,喝了幾口橙汁倒是好了不少。只是她發現,這具身體的酒量竟然比她之前還差。以往這種狀況至少也要一杯雞尾酒,今晚她不過喝了三四口而已。
半個小時後古逸結完帳,兩人便離開餐廳上車回去。
簡思潯上樓,走出電梯便看到自己公寓門口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