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的手術並沒有進行多長時間。
醫生出來的時候，對秦飛搖頭說道：“腦部受到重擊，外傷我已經縫合了，不過顱內有出血，不過出血量又不大，如果做開顱手術我這裡也沒有設備。”
“沒設備？”坤猜立即不滿了，“丹尼爾收錢的時候可是將你們診所吹得比正規醫院還要牛氣沖天，怎麼現在又說設備不全了？”
一邊罵了幾句，回頭對秦飛道：“老大，那個丹尼爾不老實，咱們找他退錢去！”
秦飛皺了皺眉道：“沒事你不開口也沒人當你是啞巴，你見過有地下私人診所能給人做開顱手術的？”
說罷，回頭對醫生說：“你的意思是，還是送他去正規醫院？”
“那倒不必。”
醫生是個叫做迭戈的中年人，胖得不像人形，如果不是丹尼爾極力推薦說這傢伙醫術高明，秦飛還以爲這傢伙是個殺豬的。
迭戈指指手術室裡面道：“你的朋友就算送去醫院也沒什麼大的改善。這麼說吧，他的顱內有出血現象，不過並不嚴重，在我看來並不致命，也就是說，他沒生命危險。”
“你是說他絕對不會死。”秦飛道：“是這個意思？”
“當然，不是大量出血的確不會對生命造成威脅。”迭戈說：“不過他受到重擊，有嚴重的腦震盪跡象，加上出血量雖然小，不過還是造成顱壓升高，加上多少還是會壓迫到腦組織，這會讓他處於昏迷狀態。”
“那他還會醒嗎？”秦飛最關係是這個問題。
青龍對於秦飛來說就是一個寶藏，能撬開他的口，對於追蹤黑日組織會很有幫助。
“這要看運氣。”迭戈說：“我以前見過這樣的病例，有人一個多月後顱內出血被自然吸收乾淨，然後就醒了。當然，我也見過就這樣一直沒醒，成了植物人的。”
“我艹！你這說了等於沒說，你是醫生還是算命的？”坤猜再次不滿。
迭戈見慣了惡人，對秦飛這些僱傭兵倒也不害怕，畢竟他專門就是做罪犯生意的，平時打交道倒不是毒販就是b社會之類，都習慣了。
“你喜歡說我是算命的也行。”迭戈說：“我盡力了，能不能醒，看你朋友的運氣。”
“我纔不是他的朋友！”坤猜立即做出了反應，一臉厭惡。
迭戈一愣，旋即笑了。
客戶的事情，他也沒打算問，做這行，知道越少越好，好奇總會害死貓。
“好吧，你們可以將他放在這裡，我這裡有專職的護士照顧他。”迭戈說：“等你們想離開的時候，可以派人來將他接走。還有，我這裡呢，也有幾間空房子，如果不介意可以住在這裡，不過我的收費不便宜，如果你們決定住下，就找護士，她會給你們安排。”
說完，脫掉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大搖大擺上了樓，回自己的休息室去了。
“那現在怎麼辦？”坤猜問。
秦飛說：“沒有任何選擇，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幾天，只能讓青龍放在這裡，不過我們要輪流值班，盯住他，最好搞對手銬將他銬在牀上，不然這傢伙醒了逃掉就不好辦。”
“看來我們還是要住在這裡待上幾天，還是住在這裡方便。”老魚道。
“嗯，那麼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坤猜，你和趙鑫去車裡將裝備和行李拿到屋裡來，這幾天我們都住在這裡。”
吩咐完坤猜，秦飛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米斯特。
“我們的三角洲隊員呢？”他問。
老魚左右看看，搖頭道：“剛纔還在。”
“我去看看。”秦飛說完，離開診所走到前門，看到坤猜和趙鑫在車裡搬東西，卻沒看到米斯特。
他想了想，繞着診所來到後巷。
那是一條僻靜的巷子，幾乎沒什麼行人。
果然，米斯特在診所後門的陰影下站着，似乎在打電話。
看到秦飛，他匆忙掛斷了通話。
“找我？”
“沒錯。”秦飛掃了一眼他手裡的電話：“是在給你的上級打電話？”
“我沒有上級。”米斯特說，“我不爲任何部門工作，也不爲任何人工作，我只是爲自己做事。”
“那麼換一種說法。”秦飛說：“給支持你的幕後大佬打電話？”
“嗯，沒錯，里約的事情現在已經查清了，從德拉斯那裡得到的情報我之前已經發送給國內，他們有了反饋。”米斯特說。
秦飛想起之前米斯特在廢棄工業區的樓頂上審訊德拉斯，曾經給對方看過幾張照片。
那些照片顯然已經經過篩選，也就是說，米斯特心中早已經有了嫌疑人，只是讓德拉斯印證而已。
“是那些照片上的人？”秦飛問：“那個d先生？”
“對。”米斯特說，“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了d先生的身份了。”
“他是什麼人？”秦飛問。
米斯特咬了咬牙，似乎在考慮是不是將情報告訴秦飛。
“你說過，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秦飛說，“如果美洲的毒品網絡是黑日在控制，那麼d先生肯定和黑日也有瓜葛，甚至是美國情報部門和黑日組織之間打交道的橋樑，如果是這樣，我對這個人很感興趣。”
“好吧，我也打算去找他。”米斯特說：“既然是這樣，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聽說過cia裡面的緝毒小組嗎？”
“好像聽說有那麼回事，據說他們是爲dea（緝毒局）提供情報，便於他們打擊南美洲毒梟。”秦飛說：“怎麼？d先生是cia的人？”
“沒錯，至少我現在拿到的資料是這樣。”米斯特從口袋裡掏出那幾張照片，將d先生的照片遞給秦飛：“這個人叫做丹.喬治，是cia行政處的一名資深特工，他的工作就是聯絡dea和軍方，在南美組織對毒梟的打擊行動。”
“既然是打擊毒販的，怎麼會和黑日扯上關係？”秦飛問。
米斯特說：“記得我跟你提到過的opc嗎？也就是政策協調處，它們已經併入了cia行政處，你想想，d是行政處的特工，你說他和飛鷹計劃是不是也會有關聯？而飛鷹計劃組織是典型的非核準暴力組織，也就是一個影子部門，如果cia行政處特工和dea、軍方聯絡人的身份只是一個幌子，而d在裡頭扮演着另外一個角色，爲他幕後的大老闆服務，你說他會怎麼做？”
秦飛慢慢咀嚼了一下米斯特的話，忽然一驚。
“他不是在禁毒，他是在販毒……”
米斯特說：“當然，這種人其實不是很在乎金錢，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就像你曾是pla一樣，你們有自己堅定的信仰，而像丹這種人也會有，懂嗎？他是在爲自己的信仰而戰鬥。”
秦飛說：“看來，我們的確要找丹談談，既然他不在乎錢，那麼他販毒就有另外的用意，如果我沒猜錯，恐怕是……”
米斯特和秦飛的眼神一對，倆人心領神會，微微地笑了起來。